《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妖道》
第36节作者:
翠蔓扶疏 风渐渐大了,吹的韦从风定下心来,走到渡口时,那只媪已被一劈为二,腊肉似的晒在岸边。
元伯正在河心,既不垂纶,也不撒网,只是这么盘坐在舟里,也不知坐了多久。他见韦从风回来,便蚁舟靠岸,示意韦从风一同上去,复往河心驶去。
日期:2015-05-03 01:11:00
二人静默良久,元伯忽然道:“方才姓段的来找过我,说你知道个棋局。”
韦从风颔首,“不错,此事说来话长——”
元伯抬手打断他的话,“先把兵器给我。”
韦从风依言行事,只见元伯接过刀剑,轻轻一拔,刀剑赫然出鞘。
不等韦从风惊愕,水面开始无风起浪,水下的群鱼被刀剑的光芒所引,纷纷游到水面,众星捧月般围着小舟打转。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浪涛愈发汹涌,小舟不断被送到浪尖,似一片轻飘飘的枯叶。
元伯一脸镇定,持剑走到船头,如履平地。
眼前一个巨浪迎面袭来,就在这时,韦从风曾见过的枯骨龙从浪涛中探出龙头,硕大无朋,黑漆漆的眼眶虽已不见龙睛,却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潭渊,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而它身旁的河水纷纷化成云气,萦绕在它的周身。
只听一声长吟后,那龙对着元伯手中的刀剑呵出一口龙息,原本就光耀异彩的刀剑竟气冲牛斗。
韦从风浑身湿透,又兼龙息袭来,其寒不啻于那日的碧精玉髓,好在只是片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却发现它原来被锁了起来,心道:“莫非犯了天条,又不至于上断龙台,故而才被囚禁于此?”
元伯迅速将刀剑入鞘,一丝亮光透过缝隙闪了闪,待元伯再要拔出时,便也不能了。
从此后,它们就只能夜夜壁上鸣,直待其主现身。
枯骨龙亦不多做停留,立刻潜入水中。
韦从风环视着波澜不起的水面,恍然如梦。
元伯在船头背对着韦从风坐下,缓缓道:“我先与你说个故事,可好?”
韦从风静静听着。
日期:2015-05-03 01:35:00
“昔日,有个上仙,因窥破水族有不臣之心,便报与玉帝,玉帝命他前去降服,水族负隅顽抗,无奈之下,那上仙便用了煮海之术,眼看水族元气大伤,玉帝秉持着怀柔心肠,召上仙回去复命。然而不见封赏,却给他安了个擅改山河的罪名,并说水族早已上了降表,说上仙乃是怀私泄愤。”
韦从风不解道:“何为私愤?”
“水族之祖是何人?”
“共工。”
“那上仙,乃是——”元伯停了停,郑重道:“乃是帝俊之后。”
“什么?”
元伯没有重复,他相信韦从风听得够清楚了,反问道:“你知道当今坐在凌霄殿的那位玉帝,又是何来历?”
韦从风心潮起伏,刚想要开口,元伯冷笑一声,白眼对苍天,抢先道:“鸿钧看门童耳。”
日期:2015-05-03 22:15:00
即便韦从风看不见元伯的神情,也能从中听出他有多不屑。
元伯抚摸着三把刀剑,感慨道:“话说,这条龙的本来面目并非如此,自它初次行云布雨始,无论方位、时辰、多寡,都从未错过分毫,只因天庭下令,命它降下甘霖以缓煮海危情,它有所迟疑,事后便被金甲神捆了囚禁于此,未曾动过它一鳞一爪,只由光阴磋磨,到如今,已是皮肉尽脱,仍是不死。”
“莫非,它是上仙的坐骑?”
“不,因它化龙时,是上仙给它封正的。”
韦从风又问道:“那上仙后来如何?”
元伯摇头,“上仙自天庭遁走之后,便无人见过,有人说他消神泯魂于天地,有人说他雌伏昆仑,还有人说他已投胎转世……众说纷纭。想当初,上仙别无他好,独嗜手谈,有好事者遂将棋谱记下,以此炫耀。后来因他犯了事,与他相关之物亦被封存,时至今日,除了段离所藏的副本,只怕再也没有第二册了。按理,应不会再有人知晓才是,更何况,是个连仙籍都没有的道士。”
韦从风心中已猜度过,只是由元伯这样直接道来,仍不免惊愕。
难怪那些山神土地讳莫如深。
难怪那些天兵天将恭敬有加。
日期:2015-05-03 23:23:00
明明灭灭的天光恣意倾洒在渡口,却驱不散渐渐聚起的雾气,那里面应是凝结了千万年的寂静,一切没有升腾,亦没有沉沦,就连尘埃,都携满了故去的风烟。
唯有山风呜咽,吹皱一片琉璃,亦吹散了二人相对的倒影。
“唉——”元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那无头将军,是刑天。听你这般说,也是得了解脱的大道。只是,可怜了那只白虎,难为它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
韦从风心头一热,深以为然,若仅仅以“忠主死效”这四个字来称颂白虎,本就不足以概之。
它的眼神,分明与人并无不同。
然而,元伯依着韦从风所说的按图索骥,絮絮地讲了半日的各路神鬼,却绝口不提上仙,仿佛韦从风压根没有提到一般。
韦从风低头阖眼。
他懂得眼前这个驼背老翁的不忍。
假使易地而处,若不是因为这个谜团,他也会对白虎的种种守口如瓶。
“罢了,罢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既然知道了结果,不论好坏,来日死也瞑目了。”元伯摆摆手,苦笑起身掌舵。
“说起来,你的病看的如何?”
“在下也不知,不过依段先生所言,并无大碍。”
“你可要算准时机,听闻上古凶神就要重新出世了,眼前正被锁在钱塘江里。你是要命,还是要名?”
日期:2015-05-03 23:24:00
漏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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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伯向后转过身,韦从风直勾勾地看着他,缓缓道:“在下也有个故事,不知您老可愿一听?”
明明灭灭的天光恣意倾洒在渡口,却驱不散渐渐聚起的雾气,那里面应是凝结了千万年的寂静,一切没有升腾,亦没有沉沦,就连尘埃,都携满了故去的风烟。
唯有山风呜咽,吹皱一片琉璃,亦吹散了二人相对的倒影。
“唉——”元伯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那无头将军,是刑天。听你这般说,也是得了解脱的大道。只是,可怜了那只白虎,难为它也知道,士为知己者死。”
韦从风心头一热,深以为然,若仅仅以“忠主死效”这四个字来称颂白虎,本就不足以概之。
它的眼神,分明与人并无不同。
然而,元伯依着韦从风所说的按图索骥,絮絮地讲了半日的各路神鬼,却绝口不提上仙,仿佛韦从风压根没有提到一般。
韦从风低头阖眼。
他懂得眼前这个驼背老翁的不忍。
假使易地而处,若不是因为这个谜团,他也会对白虎的种种守口如瓶。
“罢了,罢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既然知道了结果,不论好坏,来日死也瞑目了。”元伯摆摆手,苦笑起身掌舵。
“说起来,你的病看的如何?”
“在下也不知,不过依段先生所言,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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