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上的平板电视正在播放海西电视台的“晨早新闻”。新闻里，记者正站在迎宾馆主楼外的草地上，报道着傍晚的会见活动：“早上好！各位观众，我是海西电视台刘冬梅。我现在位于海西市迎宾馆，我身后这栋楼是迎宾馆的主楼，今天下午17点钟，市委书记许云龙将在这里正式会见美国纽约州州长马克。安德鲁斯先生。他们将在三楼的西江大厅，进行这次历史性地握手。在会见之后，黄青云省长将于与马克。安德鲁斯州长一起签订海西协议。有评论说，如果海西协议能够顺利地签订，海西市将在两年内，一举取代香港，成为亚洲最大的服务业基地。那么，海西协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它的签订对海西市乃至南中国的经济发展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正面影响？……”

　　这时候，许云龙的秘书宋晓杉走进来了。
　　宋晓杉叫了一声：“老板早。”
　　许云龙应了一声，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
　　宋晓杉拿出笔记本，说，“老板，今天您的安排是这样的，八点三十分，您在办公室接见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吴晓，他将跟您汇报副市长徐越腐败案的初步调查结果，这是昨晚定的。九点三十分，您将出席南方师范大学今年的毕业典礼。十一点三十分，回到办公室……”
　　宋晓杉还没说完，手机响了。他翻开电话：“你好，我是宋晓杉。”

　　“你好，这是市委办公厅话务室，海西市特别行动中心主任金正平同志请求与许云龙书记通话。”电话那头的话务员说道。
　　“你等等。”宋晓杉把电话递给许云龙，说，“是特别行动中心的金正平，他找您。”
　　许云龙望了一下宋晓杉，接过电话。
　　“金正平同志，你好，我是许云龙。”许云龙说。
　　“许书记，早！”金正平说，“我相信您应该已经收到警卫处的通报了，今天，恐怖分子有极大的可能将会破坏您和马克。安德鲁斯州长的会见。”

　　“这件事情我知道，登载在了今天早上他们给我的通报中。但是，你说有‘极大的可能’，究竟有多大的可能呢？”许云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每天都收到这样的情报和威胁的。”
　　“书记，如果您问我，我想我会说100%的可能。”金正平说道，“今天早上，敌人已经把北京国家安全总局总情报中心副主任郭兵杀人灭口了。郭兵主任很明显是把这件事情调查出了个大概，所以他们在郭兵主任把情况说出来之前就把他杀了。”
　　“郭兵死了？！”许云龙惊讶。
　　“是的，书记。”金正平道，“另外，20分钟前，我们有一部空中客车A320飞机在九龙湖附近失踪，特动中心刚刚确认，飞机已经坠毁在九龙湖北面，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之中。市委陈丽云秘书长马上会给您打电话通报这件事情。”
　　“你说一架飞机坠毁了？！”许云龙问道。
　　“是的，书记。但是，飞机事故究竟与恐怖袭击有没有关系，我们正在调查。但是我们相信，今天的会面，一定会是不寻常的。”
　　“一两百个人的性命，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我命令你们马上把事故原因调查清楚！”许云龙严肃地说。

　　“是！另外，许书记，我已经派出了一个四人小分队，加强您身边的保安，他们5分钟前已经到达您的住处。”金正平道，“但是，我强烈地建议您把会面地点改在市委礼堂，毕竟市委大院不是一个公开的场合，我们可以加强对场面的控制程度。而且，我们临时改变地点，可以让恐怖分子措手不及。”
　　“金正平同志！”许云龙斩钉截铁地说，“金正平同志，在我们前进的路上，每天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敌人，或者困难，但是，面对这些，我们共产党从来没有退却过。邪不胜正。我相信你和你的同事们，一定会尽你们最大的努力，保证会面的安全顺利进行的。”
　　“我明白了，书记”金正平说，“一有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与您联系。”便挂上了电话。
　　电话才被宋晓杉接过去，又响了。
　　宋晓杉看了一下号码，翻开了电话：“您好，陈秘书长，我是小宋。”
　　陈丽云秘书长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宋晓杉便说：“好的，您稍等。”便把电话递给了许云龙。

　　“丽云。”许云龙接过电话。
　　“许书记，我们刚刚收到消息，中国南方航空522航班，20分钟前在九龙湖区域坠毁，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但是，并不乐观……”
　　日期：2012-06-19 00:15:19
　　10
　　九龙湖高尔夫球会练习场，VIP 1号房。
　　五分钟后，秦远来了，他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然后把门反锁。

　　秦远进来的时候，小素正站在击打垫上击球。
　　只见她轻轻地把杆握在手里，仿佛是握着一只小麻雀——既怕握松了，麻雀飞跑了，又怕握紧了，伤害了这脆弱的小生命——她把脚稍微分开，左脚稍微向外扭开一点点，微微地屈膝，双手轻轻地自然下垂。她看看远处、又看看球，慢慢地转身、翻腕，上杆到了顶点，突然，臀部优雅地一转，随着“呼——”地一声，杆头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扎扎实实地击起小球。小球飞出去之后，她仍然低着头，把手往外送，再顺势收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优雅动人。

　　小素一直保持着收杆的姿势，只到小球快速地飞远，飞到150码附近落地，才把身子站正。
　　女孩子打高尔夫球的时候，总是迷人的。小素更加不例外。
　　秦远进了门之后，也被小素吸引住了。
　　直到小素放下球杆，他才伸出手，拉起小素，拥抱着她，亲吻着起了，小素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吻就吻了差不多1分钟。

　　放开小素之后，秦远环顾四周，两个随从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半躺挨在前边，基本保持着收到攻击之后的姿势，两人的脑袋都流出了血。
　　而李先生，已经被小素安在了藤椅上面，双脚、双手都用绳子绑住，嘴巴也被大块的透明胶封住了。
　　秦远拿起一杯清水，倒在李先生的头上，很快，李先生便咳嗽着苏醒了过来。
　　李先生稳过神来，恶狠狠地盯住这两兄妹，嘴巴“唔唔”几声，似乎想说些什么。
　　秦远一伸手，把封住李先生嘴巴的透明胶撕了下来。

　　一有了说话的机会，李先生马上说：“秦远、秦素，不出今天，你们就会……”
　　还没等李先生说完，秦远弯起手，用肘部猛地一打他的头，他只感到头部一阵眩晕，头发上面的汗珠和水珠，全部飞洒了出去，溅在半米开外的墙上。
　　李先生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
　　秦远蹲了下来，手搭在李先生的肩膀上，仰着头，望着他的脸。
　　“李先生……”秦远说，“我知道，你叱咤江湖这么久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明天依然能够有机会打高尔夫球。”
　　“我叱咤江湖？嘿嘿……”李先生冷笑着，“这次却栽在你们手里了。钱你已经拿了，那张ID卡，我也不要了，你们放过我吧，我们各走各的路。”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会各走各的路的，李先生。”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让我们去弄来的那张ID卡，我知道，并不是你个人要买的，你只是一个中间人，对不对？”秦远说道。
　　“没错，我就是做这种生意的，有人想要某些东西，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搞到，而我知道有一些人，他们能够有办法把事情搞定，像你们。我是一个中间人，赚的是信息费。”李先生回答。
　　“嘿嘿，信息费？你的信息费很贵，估计是买家出价的六成了。”秦远道。
　　李先生并没有说话。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张ID卡的幕后买家是谁？怎么才能跟他联系上？”秦远问道。
　　“幕后买家？”李先生自言自语，抬起头来，对秦远说，“秦远，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的。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透露了客户的信息，先别说以后不用再出来混了，可能活着都有问题了。”
　　“嘿嘿，是吗？”秦远问道，随手拿起刚刚秦素打过的那根铁杆，走到击打垫上面，放下一个球，上杆、转跨、下杆，一气呵成，杆头划过空气的声音很悦耳，只见小球快速飞了出去，先是低飞了一段距离，又突然之间向上爬升，一直飞到180码的地方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