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0到2013,谁改变了我们这代人?》
第6节作者:
古人亮亮
那一年我十六岁,几年后,在苏州的观前街,当我们走在茫茫的霓虹之中,说起这个夜晚时,她笑嘻嘻的,踮着脚,搂着我的脖子,说:“那时候,你真笨得像头猪。”
日期:2013-07-06 23:21:45
(二)
初三毕业,不久之后,我们班级集体前往了当时鹤城西部的明月岛。又名万花岛。夜晚时分的镜花水月,是这里的奇观。行船在湖水中,水中是夜月的倒影,唯一的响动就是遮天的古树落在水里的花瓣声。虽然这里不及西湖的三江映月来的出名,但是沿着嫩江水的西段,顺流而下,这里也确是一片世外花境,漫山遍野,一望无际的花海,两岸苍翠茂密的槐树,芙蓉,飘来阵阵花香,被昨夜雨打落的花瓣飘在碧绿的湖水里,是美人细眉间一点淡淡的朱砂,点在眉头,醉在心上。
当时我们午时启程,一直玩到了暮色降临。众人便围着篝火,起舞。不久之后,我拉着白鸽的手,悄悄上了一个小船,划向湖水中央。水很静,也很清,只能听见,月影下,木浆划水的声音。
我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她手上。
白鸽低着头,把盒子放在腿上,月光下,她的眼神很清冷。
“旦,我有个事儿,得和你说,我爸要调去天津的总厂了,我们过几天就准备搬家了。”
我还假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嘻嘻的点点头,看着她说:“好呀,有时间找你去天津玩。”
白鸽转过脸,看着我,眼里,盈盈的闪着亮色。没再说话。
“你不看看,我给你的东西?”
白鸽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的是那天她落在我家的浅浅裙带,她淡淡的笑了。
“你有什么理想吗?”
这是第一次有姑娘这样问我,其实我的理想也很简单。
“娶你。”
白鸽转过脸,靠在我怀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手掌大的木盒子,放在我手里。
里面是一个金灿灿的连心锁。锁上镌刻着我们的名字。
“旦,如果有一天,你能梦想成真,就把这个金锁挂在我脖子上。”
说着,躺在我身上,乌黑柔软的长发,泻在我肩头。月光洒在白鸽白皙的面颊上。清冷,凄婉。
恍惚间,只听得身后有船桨划水声,眼见得高明带着一众人,端着水枪,捧着水桶,呼啸而来。
我恍恍惚惚站起身,就被高明一下,射了个趔趄,险些掉进了水里。
“快走!”
我和白鸽拼命划桨,驶向沿岸,黑夜之下,沿岸上是一片浓密的树木包围,我抱起白鸽,踉踉跄跄的跑进了树里。
高明见状,举着水枪,大手一挥,
“撤!别追了。”
我藏在树后,看着他们渐行渐远。从那一刻起,高明就成了我最铁的朋友。
白鸽躲在我身后,拽着我衣服,小声盘问。
“他们上来了吗?”
我转过身,一下把她抱在怀里,白鸽猛地挣脱了几下,但最后,还是不再反抗。
“你要干什么呀?”
“向那天你收拾我一样,收拾你!”
白鸽娇羞的低下了头。我抱起白鸽,走进了树林深处的六角亭里。
白鸽靠着柱子,轻轻闭上了眼。我伸出手,剥开了她的上衣。
白鸽的胸部虽不大,但很紧致。骑在我的腰间。像花蝴蝶的翅膀,扇扇而动。白皙的脸庞,在月光下,渐渐泛红。
“爱我吗?”白鸽掩着脸。
我抱着白鸽的臀部,仰着脸,吻她的嘴。
“问你话呢?你会想我吗?”
“我会给你写信的。”
“你还给别的女孩,写过信吗?”
“以前没有过。将来也只给你写。”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诗句”
“我才不信呢。”
但是白鸽的嘴角分明在上翘。而且调皮的让人心动。
我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姑娘多半是靠耳朵在谈恋爱的。和现在的大有不同。
我们赤裸而对,在凄冷的月光之下。白鸽翻下身,脱下了短裤。袒露着胸脯站在我眼前,体态曼妙。
“来吧,旦!”
我猛地把白鸽抱起,放在腿上,她的唇很薄,也很冷。
“旦 ,来吧,今晚我是你的。”
“只是今晚吗?”
白鸽仰着脸,眼里噙着眼泪。我有点分不清这是幸福,还是悲伤。
“我要娶你,把今晚留在新婚之夜吧。”
白鸽望着我,眼泪流了一脸,紧紧地钻在我怀里。
其实那时,我就知道,也许这一别,可能我们很难再见面了,我很爱她,但也许我很难娶她。所以我舍不得夺走她的处女之身。
那晚之后,高明骂我是傻子。
“你不开创历史,就终将被历史忘记。”
我当时没说话,只觉得他说的太残酷了,但有时可能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我承认我是傻子,但是是个认死理儿的傻子,也许我改变不了世界,但我只希望不被世界改变。
这一别确是三年,三年我们没见过一面。直到大二的那一年,在燕大欲望街的斯诺宾馆,我才又见到她。
日期:2013-07-06 23:23:43
(三)
夏青,是我的表姐。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对可爱的虎牙。但她住在我家,其实比亲姐还要亲。因为从小,夏青的腿脚行动不便,而姨妈也改嫁了,所以她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时上学的时候,总会有坏小子欺负她,而我每次都用血的教训,警告他们。为此我和高明还蹲过几天看守所。不过好在我们还小,所以没今天就被放了出来,打那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夏青。
而姐姐也很早就上了工厂的技校,没过多久,就设计了一个新的零件装配图,为工厂带来了不少福利,还获了工业部里的奖励,但是最后,工厂找了很多领导,拿着厂子里的报销费,飞去北京领奖。唯独没有夏青。
厂子的解释是,夏青行动不便,不宜远途旅行,也怕影响厂子形象。我听后,拍案而起,拿着菜刀,准备直奔厂长办公室,那年我才初二。
“太他妈欺负人了!”
夏青拍着我的小脑瓜,微笑着,耳语。
“旦,没事,你以后长大就明白了。”
我打记事儿起,就没哭过,但那天,我抱着夏青,哭的像个泪人。
第二天黑夜,我和高明就在放学之后,砸了厂长家的玻璃。一个秃顶探出脑袋,大骂。
“操!谁?不想活了!滚出来”
我攥着板砖,咬牙切齿。刚想出来,高明一把按住了我。摇摇头。
“操,滚出来——”骂声不止,回荡在黑夜的家属楼里,就像是黑夜的序曲。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头上是一轮弯月,挂在树梢。
日期:2013-07-07 11:12:49
第五章欲望街
(一)
欲望有时就像是一条布满尸骨的暗河,涌向一个没有终点的黑夜。一旦不慎堕入了这条河道,唯一能抓的一棵救命稻草,其实是你自己。但是我们却总是很晚才知道。
如果再让我回忆在燕大的生活,我就必须要说起一条街。这条街位于河北大街西段,南北走向,灯火通明。当时我们美其名曰:小吃街。但我们深知:这里其实是个鱼龙混杂之地。里面充斥着各色的饭店,网吧,酒吧,歌厅和旅店,是个充斥着享乐和欲望的灰色区域。所以我更愿意叫她——欲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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