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的旋律哀怨、幽伤,方文山写得词也是至情至深。此刻的画舫内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台上的俞大少爷,目光中泛耀着神游般地迷离色彩,仿佛都还沉浸在刚才那首“菊花台”袅绕不断的歌声当中,没有人愿意出声打破这种别样的沉寂。在缺乏流行音乐元素的此界,众人只觉俞天演绎的乐声就如同神来之音般荡气回肠、不可思议。
俞大少爷缓步下了高台,将“吉他”递予梓潼后躬身一揖道:“多谢梓潼姑娘借琴一用,青山有些倦乏,先行告辞了。”这厮说完也不待“呆立”半响的梓潼回应,直接转身而去。
俞天并未招呼不远处呆若木鸡的张一年和桌旁的一干人等,在厅中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行出了来凤楼。
俞大少爷此时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这厮原先想的是,在自己自弹自唱地“表演”一番后,众人惊诧莫名的表情会让自己很“享受”。的确,咱俞大少爷一直都是个“爱出风头”的主。只是这厮在“表演”结束后,却莫名地感伤起来。虽然台下如他所料般被震撼的全体“石化”,可是自己却一点“享受”的意思都感觉不到。也不知是这首歌曲勾起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思乡情结,还是饮酒后自己忽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此时的俞大少爷只想一个人出去静一静。
俞天刚出来凤楼,身后便如决堤的潮水般“哗”地一声爆发开来。俞大少爷未予理会,信步由缰地朝着外面走去。
虽然这厮的举动有些怪异,不过来凤楼内并未有人尾随而出。想必画舫内的众人都在关注着今晚“折魁”的最后结果。
青州城上空的月色略显黯淡,俞天顺着来凤楼旁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此时脑中的睚叹声道:“刚才的歌我听了,不知怎么搞的?我的心里也特别难受。”
听到睚的声音俞天也没高兴起来,不知道自己着了哪门子邪,俞大少爷此刻就像在逃避着什么似的,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说。
脑中的睚继续道:“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即使不愿接受也得尝试着去适应。我知道你脑子里一直都有一种‘梦境’般的错觉。不过,俞天我告诉你,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这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睚说完顿了顿继续道:“离开‘道界’的我其实也跟你一样,虽然我怀念过往,不过我会清醒地去面对现实。眦比我要幸运的多,起码他已经回了‘元精山脉’”。
虽然俞天一直没有回应睚,不过睚似乎也小有感慨,这丫头也不管咱俞大少爷听不听,自顾自地不停唠叨着。一会说着和眦在“元精山脉”的趣事;一会又说到与乾坤老道修炼成长的过往。
俞天脚下的这条街与庙街的石桥垂直,这厮“魂不守舍”地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发现已经走到了城西的城门口。经过睚的一番“安慰”与“教诲”,此时俞天的心境略微平静了些。
此时大约晚上10点左右,西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城门口当值的兵丁见有人想要出城,打了个哈欠自语道:“都二更天了,怎么还有人出城?”,这家伙边嘀咕边转身走到主门侧边的小门旁,抬手放下了门闩。
蛮夷自30年前被佟景将军挫败后伤了不小的元气,现在的西楚东楚都还算太平。俞天之前跟七婶进城的时候已经知道,没有“宵禁”的青州城晚上是不限制行人自由出入的。
俞大少爷出城后沿着脚下的官道继续一路西行,或许是想发泄一番,又或是想静下心来好好地考虑一下“现实”,总之这厮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官道两侧也看不清具体景色,除了脚底下泛着暗白的路面外,四周都被朦胧的夜色笼罩着,依稀还能分辨出远处连绵不绝的青龙山。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听脑中的睚突然惊道:“不好!好像是‘十二元煞阵’”!
俞天一惊!纷乱的思绪一下子被睚的话音打断,这厮刚准备开口问询,就听睚继续道:“俞天!你被人盯上了!”说完有些疑惑地继续道:“奇怪,这‘界’又没有‘元气’,这个阵又生不出‘元煞’,难道布阵之人只是想困住你?”
俞大少爷听睚说完后第一反应便是李居何,这厮心想:MD!看来这家伙定是跟我耗上了!
俞天脑中跟睚沟通道:“什么‘十二元煞阵’?很厉害吗?这界的人怎么也懂‘道界’的法术?”
睚道:“‘十二元煞阵’算是很厉害的法阵,只有‘混元期’境界的高手才能通过‘元气’催动此阵。施法者将布阵的十二阵旗催生出十二‘元煞’,‘元煞’跟我们‘元兽’的初始形态差不多,不过是‘不死之身’,‘元煞’没有灵智,而且嗜血残暴!此阵只要未破,十二‘元煞’就会永不停歇地进攻阵中被困之人,直到施法者‘元气’耗尽为止”。睚也不管俞天能不能听明白,继续解释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惊慌,就算是‘混元期’的高手在没有‘元气’的状态下比你也强不了多少。奇怪的是,这界怎么会有‘十二元煞阵’?”看来睚也弄不明白这界为什么会有人懂“道界”的法术。
俞大少爷听得有些晕乎,不过总算知道施法之人对自己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这厮稍稍有些安心。
俞天尝试着往回走,可是走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只是在原地踏步。此种情形让这厮想到了小时候爷爷说的“鬼打墙”,当然了,咱俞大少爷现在对鬼怪之流心理上已经基本免疫。不过李居何为什么要困住自己?难道只是恶作剧?这厮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
睚突然插口道:“你怀疑上次施展‘清元术’的那个胖子?这个阵即使那胖子手中有‘十二元煞阵’的阵旗也布不出来。因为要布这个阵至少也得有‘元胎期’的修为,那个胖子只是还没有觉醒‘元胎’的凡人而已,不可能是他。”
俞天此时已经停了下来,这厮觉得很是奇怪,除了李居何他还真想不出谁会暗地里算计自己?难道?难道跟那晚想劫持自己的黑衣人有关?俞大少爷想到这不由一惊!他隐约感觉到以前的佟青山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要不那晚的黑衣人也不会只想“活捉“自己。
不过此刻也没必要去想这些,眼下的关键是,怎样才能出了这个诡异的‘十二元煞阵’?这厮刚准备问问睚有没有什么办法破阵,就听头顶上方隐约响起一声略带威胁的男子话音:“还不现身?盯了我这么久,难道你只喜欢躲在一旁看热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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