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巩之战——西夏与南宋联攻金国之役》
第4节

作者: 上輩子是西夏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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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15 22:53:15
  【3.】
  虽说『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已丧邦。』但是就因为完颜永济的一句『敌人相攻,是我国之福』就把西夏与金国多年来的友好完全破坏,并且引发夏金之间连年混战,这怎么想都有点接受不能。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完颜永济的那句话应该只是起到了一个“压断骆驼腰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功能而已。
  据说,早在蒙古帝国建立之初,成吉思汗就与其心腹亲信大臣讨论了进取中原的军事计划:“我们应该首先攻下夏国,接着攻下金国,以后再攻取宋朝。”于是,成吉思汗便在搜集到足够充足的军事情报之后, 经过缜密计划,以侵入西夏国而揭开其统一中国战役的序幕。
  我个人是认为这种说法很可能是以后来的历史去倒推的“倒果为因”的附会说法。
  除非成吉思汗跟木华黎是穿越人士,否则在那个没有卫星没有Google的年代,当时从未离开过蒙古大漠的成吉思汗与木华黎如何能够拥有这种超越地域局限的非凡见识?
  至于后来成吉思汗广设探马、站赤以掌握世界消息,那也应该是蒙古建国好一会之后的事了!
  此外,不久前还四分五裂的蒙古草原刚刚发展成统一国家,蒙古人内战多年,人不解甲,马不歇鞍,整个帝国还没有完全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在当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成吉思汗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的蒙古人再次拖入连绵战火之中,而是该让蒙古人先好好地歇上一歇。
  所以,夏桓宗李纯佑时期的成吉思汗用兵西夏,完全只是一个偶然,蒙古军纯粹是为了追击逃亡的部落而开到西夏边境,至于蒙古军对西夏的顺手牵羊也只是“刚好”而已,倒不是一定说蒙古在当时就存了灭亡西夏甚至是灭金灭南宋的想法。

  然而,李安全利用夏桓宗在蒙古入侵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无能,趁机发动政变上位,并利用罗太后的名义上表金国获得承认其地位。
  金国承认李安全的地位,首先是因为“生米已经煮成了熟贩”,事实都已经造成了,反对也无效;其次,也是因为想利用西夏来对付蒙古。
  蒙古大漠东有金国,南有西夏,若是夏金联合起来夹击蒙古的话,蒙古将陷入一个相当困窘的境态。
  夏、金合流,欲共同对付蒙古,对成吉思汗而言自然构成了严重威胁。
  成吉思汗从来就不是一个坐等着别人来打的人,既已箭在弦上,那倒不如趁敌人的弓箭射出之前先一步开打吧!

  不过那时的蒙古虽然已经兴起,但是毕竟爪牙初成,所以成吉思汗选择了夏金之中相对弱的西夏作为首先动手的对向,也是很自然的。
  西夏方面则独自承受了蒙古大军的压力,这期间金国始终未派一兵一卒,甚至就连打打嘴炮地开个“空头支票”给西夏人一个念想一个盼头都有所吝惜,这自然不得不使西夏人感到忿怒了!
  在忿怒之后,西夏人自然也会想起过去夏金关系之间的负面往昔(至于夏金两国往来的好的一面恐怕已经被自动屏蔽了)。
  一些宋史或金史的爱好者研究者,老是喜欢说西夏反复无常。
  这话倒也不能说是错的。西夏处于亚洲大陆的中心地带,要在诸强环伺的夹缝中生存,自然得要在外交上灵活应变,否则地处“四战之地”的西夏恐怕等不到蒙古人来就早已灭亡了!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西夏会给人“反复”的印象,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对此,我也无意替之辩驳。
  然而,有必要提出的是:宋跟金做的背信之事也不见得就比西夏少了!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要责怪金或宋,毕竟在国际上,只有永远的国家利益。
  不过,对于这时的西夏人来说,这些“理性”的因素已不在其考虑之内。他们想起了金国一直以来驻军湟水流域东隅俟机进攻的事、想起了金国扶持唃厮啰后裔掣肘西夏的事、想起了金曾与西夏约好划分陜西地界却派兵偷袭西夏而自取其地的事,还有这个那个的事。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一起生活多年的夫妻,当他们吵架吵到被怒气冲昏了头而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们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恐怕都是彼此曾经的大小过错,至于从有的甜蜜过往则都彷佛被黑洞吞噬而在脑海中消失了!
  此时的西夏人正是处于这样的一种心理状态。
  除了被忿怒冲昏了头而只忆起不快的过往,以及蒙古的威逼之外,西夏跟蒙古的决裂其实还有一个因素——金国国势已显衰颓之像了!
  金国的完颜永济之所以在西夏遭蒙古攻打的期间始终没有派出一兵一马相助,其实除了“不愿”以外,还有“不能”的因素在内。
  第一,说到“不愿”。在前面已经就西夏与金国间的矛盾做过说明,许多人应该都已有一定的了解了!另外,前面也提过西夏与南宋之间一直“藕断丝连”,虽然金国不可能次次都发现,但是几十年下来,就算十次只发现到两三次,累积下来也是很可观的。虽然西夏与南宋的往来只是要吓阻金国对西夏的图谋,而且西夏毕竟没有真的跟宋朝搞出什么对金国不利的真正行动,但是这样长久下来,自然也始金国对西夏存在了一些不满,逮到机会就要看西夏人吃鳖出丑。这也是完颜永济会一时不慎说口说出那句“脑残”的『敌人相攻,是我国之福』的话来的因素。

  第二,说到“不能”。在前面也提到了在同一时期稍早的金与南宋间的大规模战事『开禧北伐』与『泰和南征』,这些自然也是造成金国一时之间青黄不接难以出兵援助西夏的主要因素之一。然而,更根本的原因还在于此时的金国也已经累积了不少弊端,且正进一步慢慢发酵中。在完颜永济的前任金章宗晚期开始,糜烂堕落的统治集团,腐败无能的军队,败坏崩盘的财政,日益激化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就已经陆续暴露出来,使金国开始往下坡路驶去。除了“人事”的因素之外,“自然”也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插上一脚。由于黄河三次决堤,河北、山东大批耕地被淹没,沿河农村受到严重破坏,大批农民死于水患。这些大灾荒影响的都是金国最肥沃的地区。与之俱来的结果通常便是农民破产流亡,驿传中断,民众之中不时发生的骚乱。近年来的金史研究者认为:金朝的衰落很大程度上应归咎于自然灾害动摇了国家的经济基础。

  对于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很多人自然对成吉思汗大家称颂。
  然而,在成吉思汗以前,金国对蒙古大漠的掌控非常紧密,经常利用塔塔儿人去讨伐不听话的草原部族,还从翁吉喇部获得草原财富与消息。成吉思汗部族的几代先人就是被金国跟塔塔儿人给或明刀或暗箭给阴死的。
  但是,到了成吉思汗兴起建国之前,塔塔儿人跟翁吉喇人相继背离了金国。
  另外,在成吉思汗与札木合、王罕等草原强敌的战争期间,金国自始至终完全没有干预插手过,就这么眼睁睁地让成吉思汗统一了蒙古草原,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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