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日本驻华武官的妻女——92岁军统上校的真实回忆》
第11节

作者: 抗日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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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8-15 21:54:14

  15遭人诬害,倾家荡产兼劳改
  慕贞带孩子去了香港以后,我在大陆,倾家荡产,驳汇港币给妻女接济生活。广州的朋友吴锦时常要香港的夫妻寄钱给他,我与他商谈,我在广州交人民币给他,要他父亲交港币给慕贞,已有数次交易。这本来大家双方都是好的,当时兑换时四十二元七角人民币换取港币一百元。最后一次交易是最多,我把人民币四百二十七元交给吴锦,要他父亲交一千元港币给慕贞。那时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是吴锦收钱后,他父亲并没有把钱交给慕贞。我与吴锦交涉,他使人告我套购外汇,法院判决我扰乱金融的罪名,服有期徒刑一年,去粤北山区连阳煤矿局劳改。天哪,这真使我痛心疾首,真有生不如死之感。煤矿劳改,辛苦危险,时常有人死伤。

  做开山劈石的采煤苦工,坚硬的煤石,就用丨炸丨药引爆取煤。隆然巨响,飞沙走石,煤石漫天飞跌下来,时常有人被炸死炸伤,或在煤坑碰摔死伤,或做成终身残废。有些人捱不住痛苦,趁卫兵不注意,悄悄地逃跑,若被发现,就被放枪打死。死了就是死了,无从追究,犹如死去一只蚂蚁,不了了之。
  劳改场的非人生活,艰辛痛苦。有日我不幸受伤,送入劳改场医院救治,留医数月,捱苦足够一年。期满应该释放我回家,但是煤矿局说:我表现好,有学问知识,要留场做职工,给我固定工资。这更加使我度日如年。我这次真是被人谋财害命,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
  其后,当局嫌疑我是敌对分子,视我如仇敌,每一次政治运动,都点名要我参加,尤其是劳改回来以后,更是当犯人虐待,无休止的斗争,使我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灵上受极大创伤,肉体上受到刑罚的摧残。
日期:2012-08-17 21:54:00

  16.1落难鸳鸯,与粤剧花旦的不了缘
  文丨革丨开始后,一群残酷的红卫兵,走进我家,如临大敌,横眉怒目,凶神恶煞,把我一大批书籍查封抢去。他们又粗暴地按低我头,挂上木制大牌子,写着“牛鬼蛇神,残渣余孽”,然后像押解犯人一样,把我押进牛棚等待审讯批斗。我记不清批斗了多少次,在广州荔湾区体育场中心台的万人大会,在街道派出所、居民委员会的万人大会,低头站立两个小时。为了让广大群众观看这些反动人物,我与一班约三十多人的所谓反动人物,像动物园的野兽一样,摆放在那里,让人围观侮辱。人的尊严,知识分子的风度,被践踏殆尽了。

  我不但感到屈辱,更感到不安全,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以一个罪人的身份站在万人大庭广众之中,难保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在很多地方批斗的时候,有不明的人物,贪高兴闹事,惟恐天下不乱,向着示众者吐口水,扔石头,甚至夹带报复,殴伤打死的惨剧。每天我站在斗争大会上,都惶恐地担心这类祸害的降临。在台上的发令施号人,一声口号“打倒xxx”“不向人民低头认罪,就坚决消灭他”。台下的人群,就像应声虫的附和,跟着就高声叫喊了。声雷巨响,震耳欲聋,胆小的都脚软,吓破心胆,实是吓死人。

  几许人受不住唬吓囚禁,以及遥遥无期的残酷斗争,日夜疲劳的逼供审讯,因此神经自杀了。
  疲劳的轰炸审讯,把人逼神经错乱,日夜反复提审,大小会批斗,头颈挂木牌,戴纸糊高帽游街示众,甚至组织同监犯围攻批斗,把人搞得筋疲力尽。
  史无前例的荒唐害人文化***,害死了千千万万人,尤其是劳改人员释放回来,更是没有自由,受人欺侮看不起,当衰人办,将人折磨致死为止。几多人无辜被冤枉斗死,数以万计的“地富反坏右”被劳改或者枪毙。
  挂牌游街示众,让他们文丨革丨那黑色的岁月,天昏地暗,魑魅横行,是非混淆,正邪颠倒。多少民族精英,忠良志士,陷入地狱,身遭诬害,玉沉珠碎,含冤饮恨以终。文丨革丨是一个将中国人民推到一个疯狂的年代,挂牌游街示众,让他们无法面对亲朋戚友,羞辱他们的人格,打击他们的自尊心。
  有些人隔离审查,少则一年半载,多则长年累月,甚至几十年。有些香港同胞,他们返大陆探亲访友,半途失踪多年,家属渺无音讯。殊不知他们早已成为囚犯。他们既无罪,又无口供,仅仅根据匿名举报被抓。但当局又不肯认错放人,又怕对海外影响。这些人年长日久,渐渐被遗忘,无人过问,成为悬案。被关押在牛棚的罪人,要时常背念毛主席语录,念错了说是思想反动,要辱骂体罚,无休止地折磨。

  在文丨革丨斗争的高峰期,我被押往游街示众。残暴的红卫兵,说我走得慢,用木棍打碎我的膝盖。我重伤昏迷在马路上,还说我是诈死,不予理会,扬长而去。幸得附近的好心人,用木板抬我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医治,留医半年。虽经医好,但是行动已经不便。出院后又再被囚禁牛棚,没有人敢认识我,更没有人来探望。
  这无休止的惨无人道斗争,使我精神上和心灵上受极大的痛苦和创伤,身体受凶暴的殴打和摧残。实不知,人间何世,真有生不如死之感。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命运多舛,人逢绝境,真是多哀感。
日期:2012-08-17 23:17:17

  16.2落难鸳鸯,与粤剧花旦的不了缘

  更使我伤心的是妻兄弟姚志扬、姚志明,还揭发的我罪行,在广大群众斗争中,落井下石。我的逆境,何其悲哀。我释放回家时,姚志明早已占住了我的房间。我没有地方住,只有在厅内间出一小房间,以作住宿。但是志扬志明两兄弟,反眼不认救命之恩的亲人,恩将仇报,野蛮恃恶,强行拆去我的房间,要赶我走,说我是劳改犯,划清界限。我与他理论,嘈吵惊动许多街坊群众,闻声上楼。我就把前尘往事,细诉根由,怎样挽救他们全家性命,怎么样负担养活他们全家生活,殓葬他们母亲身后事,可以做到生养死葬的责任。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由我做户主,负担全部屋租金,以及家庭所有生活的一切。今日我穷途末路,落难归来,他们就反眼不识,当我是仇人,忘恩负义….一句一泪,感人肺腑。

  街坊群众听了,群情汹涌,义愤填胸,有些人感动到流眼泪,同情我不幸的苦难遭遇,纷纷痛骂他们,质问谴责有没有良心。不思图报,还要害人。他们面红羞愧,哑口无言,无话可答。街坊群众要我不必害怕,照常居住。
  与我同住四楼的李燕英,是最近与姚燕榴调换房屋居住。姚燕榴是姚志扬的嫡亲姑姐,因受他们的欺凌殴打,迫不得已调换房屋。
  李燕英很同情我的凄凉身世,怜惜我苦难的遭遇。她富于正义感,有仗义英雄的男子气概。她要我在她房价门口,搭盖一阁楼住宿,用一把竹梯上落。志扬兄弟极为不满,有数次我上阁仔后,志明把竹梯抛弃丢下,使我不能下来,为此燕英也为之愤怒不平。
  有晚燕英静悄悄听他们讲,要把我打晕,由四楼抛掷下街,当我自杀。燕英听了也为之心寒,把救命恩人如此残忍杀害,真是天理也不容啊。

  文丨革丨动乱期间,打死人是无人理的,事实也有很多人自杀。燕英提醒我要小心注意,免遭毒手,但是又安慰我说不要害怕,有她在。
  有晚志明又借意殴打我,燕英看不过眼,阻止劝说:“有事慢慢讲,不要动手打人。子青救过你们全家性命,你们忘恩负义,要置人于死地,你们还有良心的吗?”可是姚志明忠言逆耳,目中无人,以为在动乱期间,打伤死人,是无人干涉理会的,自以为烂仔头好打,欺负燕英单身弱质女人,辱骂燕英说:“关你臭八婆鬼事,我打人,你吹涨吗?”说完就动手打燕英,被燕英一手迎隔,另一手打在志明脸上,当堂流牙血,退后数步。他老婆罗爱琼由房间出来,参加打斗,合力攻打燕英。但两三个回合手势,人被打得头晕眼花,衣衫不整,狼狈走入房内,不敢出来。不久与人调换房屋,搬迁走了。恶人始终是有恶报的。

  从此我解除了威胁,很衷心感谢李燕英见义勇为,抱打不平的的侠义行为,挽救我患难之中,在最危险之际。不然我的危险处境,真是不堪设想。那日我感激得燕英相救之恩,触景伤情,感怀身世,泪如雨下。平生任侠助人,今日要女人相救,深深地下拜救命之恩。燕英把我扶起,安慰着我,从此我对燕英很为敬爱。
  燕英曾在戏班剧团演戏多年,自幼学习武功,深谙武术,隐藏不露。三数等闲之辈,非其敌手。藏龙卧虎,迫不得已才显露真功夫。
  燕英本是广东开平县粤剧团的花旦,曾经与同戏班的一个小生结婚。其后这小生移情别向,另恋一个女人,对燕英冷落抛弃,根本没有爱情。两人形成虚设的同床异梦假夫妻,家庭失去温暖,使她很气结,因而摆脱了虚设的家庭而离婚。
  文丨革丨期间剧团解散,燕英在商场工作,晚上六时回家。我帮她打理家务,扫除清理房间、买东西、洗衣服、煮饭等工作。煮好饭等她回家一起吃,当是自己亲人一样。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起居生活,因而她对我印象很好,时常谈笑言欢,将古往今来,悲欢离合的故事。有时教她学习文化识字,她对我有心心相印之好感情,百无禁忌的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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