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鬼事杂编——讲讲家人和朋友那些亲历的灵异事件》
第4节

作者: 李航Mar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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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18 16:41:00

  除此之外,五伯原先嗜酒如命,而且一喝醉就好勇斗狠,喜欢跟人打赌,还竟是那些常人想都想不到的赌。直到前几年喝醉要拿刀砍死我弟弟,也就是他亲生儿子,逼得我弟弟一年没回家之后,才彻底戒了(五伯结婚比我父亲迟,他的孩子比我后出生,我占了个哥哥位置,但仅仅比弟弟大十四天,所以家人有时候都弄不清谁是最小的),从此滴酒不沾。而这些赌中,我听到的第一个不可思议的,就是去火葬场盗骨灰。

  我们荆州市本地人都知道,去火葬场要沿着古城西门外的公路,一直走到十几里以外的三红村附近,那地方人迹罕至,荒芜人烟。但很少人知道,其实这个火葬场是在九几年才搬迁的,原先的位置正是在市区通往我们镇主路的最中段。火葬场旧址现在也没拆,最醒目的就是那巨大的烟囱,和旁边已经完全废弃的化工三厂。每次我回家经过这段路,都觉得格外诡异荒凉。除此之外,它另一边是“回民公墓”,国家允许回民不实行火葬,所以这片墓地采用的都是最传统的土葬方式。这种种瘆人的事物联系在一起,让当时大部分出租车司机,在入夜之后,不管客人出多少钱都不愿意跑这么一趟。直到最近几年,随着镇上各类工业园的建成,主路的翻修,全线安装路灯之后,才慢慢改观。

  在五伯当时的一帮狐朋狗友之中,有一人叫邹光明,是我小学同学的父亲。此人从祖上就一直从事偏门行业,算是我们当地为数不多吃“阴间饭”的手艺人,擅长风水阴宅,驱邪抓鬼,据说还十分厉害。但直到有一次和五伯无意中谈起,五伯一脸鄙夷说:“厉害个屁!缺德东西!”时,才得知内情。原来五伯与此人深交之后发现,邹光明祖上确实有诸如风水堪舆、超度亡魂之类的真本事,但可惜他压根没心思走正道,反倒学的是家里明令禁止的“养小鬼”邪术。不同于前者的做善事积阴德,后者则完全是有损阴德,所以大多年纪轻轻就不得善终,他也同样难逃厄运,三十几岁就突然离世,且死的颇为蹊跷,是在自己家门口上吊自杀的(这个也会在之后单独讲)。至于他的“高超”技术,说起来也的确算的上缺德,只要没钱用了,就偷偷放两只小鬼去别人家捣乱,然后等着人家来请他,假模假样的上门捉鬼,骗吃骗喝,顺带骗钱。

  “自己放出去的东西,能收不回来么?老子要是他,我他妈比他装的还神些!”讲述之后,五伯拔着烟,笑呵呵的评价,但随即很快就神色黯然,一言不发。 
  那次的酒局是五伯与邹光明第一次见面。按五伯描述,邹光明本人其貌不扬,皮肤虽然十分白皙,但气色却非常差,一眼看去犹如大病初愈,眼睛稍小,却锐利灵动,颇显机警。相貌上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些道骨仙风的高人模样,一切与常人无异,如果非要找出来不同,恐怕就只有眉毛,因为他的眉毛十分浓密。这浓眉在民间很有说法,据说眉毛代表一个人的“火眼”,如果眉毛稀疏寡淡,那基本能断定该人“火眼”较低,常行夜路的话,轻则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重则甚至喜欢被恶鬼缠身。反之,浓眉之人“火眼”就高,虽在特定环境或者使用特殊手段的情况下,可以看见,但那些东西却更害怕。俗语说的:“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其实指的就是这种。这也正是邹光明为什么有能力驯鬼养鬼的先天条件。

  酒过三巡,大家慢慢熟络起来,彼此称兄道弟。都是男人,聊起天来无非就是各种吹牛,也不知道后来谁把话题引到胆量上来了。席间就有好事者问起邹光明,自他祖上从事这个行业以来,一定见过很多脏东西,有没有怕到尿裤子的时候?彼时邹光明已经喝的有些尽兴,也丝毫不再避讳,眉毛一挑,提高语气反问:“我怕?我会怕这些?我现在家里就养了几只!”此言一出,大伙先是一愣,接着如同炸了锅,纷纷好奇询问。邹光明见到大家异常惊讶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也卖起关子来,说这个可不能随便说,胆子小的听到能吓死,除非哪个能替我办件事,证明一下自己的胆量。要是办成了,别说是讲,我直接带他去看我怎么收鬼的!

  话音未落,五伯便开口接道:“么子事?我来试试。”
  邹光明斜眼一瞥,略带玩味问道:“你确定?”
  五伯点点头,意示他往下说。
  他一拍桌子,来了段江湖味道很浓的话:“都说五哥胆量过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五哥,也没别的,得麻烦你去趟火葬场,帮我取一小份骨灰来。”
  这要求一说,其他人不约而同噤声暗想,火葬场这地方,白天去都瘆的慌,何况现在大半夜,阴气又重,别说真碰见什么,即便啥都没碰见,自己都能把自己吓疯。
  五伯不为所动,继续问他:“哪个的骨灰?”
  日期:2015-05-18 17:22:00
  邹光明凑到五伯耳边,低声说:“我也不瞒你,我今天一下午都在那!今天最后送来的是个快八十岁的老巴子(老太婆)。你也晓得,火化的骨灰,盒子根本装不完,基本都是按时间集中一起处理。当时快下班,里面人都赶着回家,那老巴子剩下的骨灰都在火化炉旁散放着在,你帮我抓一把回来就行了。”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手帕递给五伯。
  五伯说他当时就觉得这手帕有古怪,于是抖开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不出所料,这手帕上密密麻麻用金线缝着许多古代文字,类似梵文(反正他看不懂,五伯连初中都没念完),笔画锋利遒劲,甚是好看。手帕两面和金线上都有许多白色粉尘,五伯心下自明,知道这正是邹光明专门用来包裹骨灰的物品。五伯将手帕折好揣起来,边起身边道:“你们先喝着,我去一趟就来。”
  邹光明看着他,似笑非笑问道:“还需要什么吗?”没等五伯开口,他便将桌上剩下的小半瓶白酒递过去,接着说道:“快去快回五哥!我等着你。”
  五伯接过酒,点头微笑算是答谢,然后转身一头扎进夜色里。

  当时五伯在镇上的“粮食仓库”,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粮食局上班,工作收入还算不错,但从来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半分积蓄,几乎月月入不敷出,经常会找哥哥弟弟借钱借物。大伯当时省吃俭用买的一辆嘉陵牌的新式摩托车,也是惨遭不幸,几乎沦为五伯的专属座驾。加上五伯平素就不太爱惜东西,骑几天就会脏兮兮的,比破烂强不了多少,大伯每次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五伯晃晃悠悠走出门去,跨上摩托车发动油门,疾驶而去。前面说过,火葬场在主路中段,离咱们的小镇有近十里路。刚下过大雨,路面崎岖泥泞,五伯也不敢逞能,慢慢减缓车速。沿途都是参天白杨,随风轻轻晃动,发出犹如巨蟒过草的窸窸窣窣声。夜里空气湿润,温度又低,五伯喝酒时的淋漓大汗,不仅没干,反而愈发潮湿,加上衣服单薄,冷的他直哆嗦,手脚也开始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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