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走出李秀才家的那条胡同,一个拐弯,又朝板凳家去了……
李刚离开保安公司后,暂时还住在保安公司的宿舍里,他也没告诉父母和舅舅他离职的事,他从李秀才家走的时候告诉舅舅和舅妈说他要去值夜班……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李刚一日内连吃三堑,目前,智力激增!
……
夏末秋初,夜风清凉,蝉睡了,偶尔几声狗叫……
板凳家位置偏僻,胡同里空无一人。
李刚一步一回头地走在胡同里,不怕前方的千军万马,只怕背后有人拿着砖头……
李刚的后脑勺已经被砖头砸秃噜皮了,风一吹凉飕飕的,总以为砖头飞过来了……患了砖头恐惧症。
李刚看到板凳家中无灯光,他爬墙头进了院子,好家伙,堂门没锁,他进了屋内……
搜了整个房子,空无一人,李刚寻思着:“我潜伏这里,等你回来!”
李刚没开灯,他躺在板凳卧室的床上,想着连遭三次暗算的事情,越想越来气,越想越窝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李刚打起了呼噜……
四条黑影翻墙头进了板凳家院子,进屋前都戴上胶皮手套,人手一把匕首……
打头的给个手势,四人鱼贯进去了……
循着呼噜声,径直去了板凳卧室,没开灯,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四把匕首一顿乱捅,李刚一声惨叫,睡梦中疼醒,没等反抗,两个上前按住,另两个又是一顿捅,恍恍惚惚中李刚失去了意识……
“走!”打头的喊一声,四人跑了……
……
四个刺客前脚走了(翻墙头跑了),板凳四个摇摇晃晃回来了(走正门进来了),铁棍怀里抱了两瓶白酒,三儿提了只烧鸡,韩楚扶着墙……
外面喝了一顿,回来接着喝第二顿。
三人没进屋里,开了院子灯,直接开喝了。院子里那张桌子下面有碟碗杯盘。
四个人碰了一杯,干了……
板凳听到屋内一声响,回头望去,一个血人站在堂门口那里。
四个人齐刷刷都站起来了,酒醒了一大半……他们看清楚了,血人是李刚。
“我——操——你——妈!”李刚指着板凳骂完后就一头栽下去了……再次失去了意识。李刚以为捅他的是眼前四人。
板凳四人面面相觑,不得其解,撂下李刚,开了屋里的灯,楼下找了一遍,无异样,又奔楼上去,看到板凳卧室里床上床下全是血,再看,血流了一路,一直到楼下的李刚那里……
“妈的!赶紧送他去医院,死了,我们也完蛋了!”
板凳一伙清楚,如果李刚死了,他们就是凶手……
日期:2013-07-02 20:53:11
序曲24 道义1
李刚命大,血没流干,被抢救过来了,脾脏出血了,其余器官无大碍,对方没想置他于死地,刀子尽量都避开了心肺等重要器官……凶手的意图很明显,报复!他们想让板凳在医院里躺上一阵子,却万万没想到扎错了人……
李刚做手术时,医生让家属签字,板凳说李刚是外地人,家属都赶不过来。
板凳几个是该医院外科的常客,跟外科医生都熟了,医生没再说什么,给李刚做了手术……
第二天黎明时分,李刚醒了,一声未吭,坚强如铁。
板凳四个守在病房里。李刚的父母和舅舅对此事一概不知。
板凳:“谁捅你的?”
李刚:“你妈逼的,装!”
板凳:“我只说一遍,跟我们没关系。”
李刚:“操。”
板凳:“你是替我挨的刀。”
李刚:“操,我当时睡着了,要不,躺这儿的就是他们!”
板凳:“谁捅你的?”
李刚:“没开灯,看不见。”
板凳:“料到你还会去我家找我,就没想到你替我挨了刀。你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李刚:“你……哎……不说了……捅我多少刀,我还回去多少刀,等着吧,等我能下床了,就去。”
板凳:“你都不知道是谁捅的你,你找谁去?”
李刚:“……”
板凳:“这事,我没告诉你家人。”
李刚不说话。
板凳:“你别报警。”
李刚不说话。
板凳:“报警了,没证据。”
李刚不说话。
板凳:“私了的话,你想要什么,他们都得赔!”
李刚斜着眼看看板凳。
板凳拍拍胸脯,“我板凳从不吃亏!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刚:“啥也不要,就想捅他们!”
板凳:“傻逼!”
李刚:“我不管!我他妈就这么倒霉,你们都是些什么鸟人!背后拍我砖头,我睡着了捅我,是好汉一对一地干一场!能别卑鄙吗?”
板凳哈哈大笑,“你混社会就是个死。”
李刚:“死了,我是个爷们!”
板凳:“死了,你是个傻逼。”
李刚:“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板凳:“我给你讲个道理。”
李刚不说话。
板凳:“人终究逃不过人性的束缚,好人、恶人、贵人、小人都一样……”
李刚皱起眉头。
韩楚、三儿、铁棍三人一边笑呵呵听着,他们习惯了。
板凳:“做人讲求个义字,做事讲求个理字,你讲义气,兄弟多,你讲道理,都服你……”
李刚听得一头雾水。
板凳:“义和理加一块就叫道义,是人性!”
李刚崩溃了,闭上眼,头歪到一边,准备睡觉。
板凳:“土狼咬了我们,你舅舅理亏,他要出一千块钱赔我们,一千块够吗?不够,我们吃了土狼,吃了土狼我们理亏,送了骨灰给你舅舅,送骨灰够吗?不够,你舅舅起诉了我们,官司打了个平手,你舅舅举得吃亏,又纵容你来我家找事,你打了我们三个,我们三个觉得吃了亏,韩楚背后拍了你三四个砖头,你吃亏,但如果不拍你,我们觉得吃亏……”
“诶、诶、诶!行了!行了!亏、亏、亏、亏、亏,跟我有什么关系?”李刚打断了板凳。
板凳看着李刚,“他们捅了你,你吃亏!”
“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理亏!”
李刚懂了,半晌,“你想怎样?”
板凳:“他们在等你出招,然后他们接招,然后分析谁亏,他们觉得亏,就不接,觉得不亏,就接了。”
李刚:“你们想帮我?”
板凳:“你替我挨了刀,你吃亏,我理亏……”
李刚:“行了行了,亏、亏、亏!你再提一个亏字就滚蛋吧……”
板凳:“对,我要帮你!这是道义!我板凳的道义!”
李刚眼神中的锋芒柔和了一些。
板凳:“你是干啥的?看你会武术。”
李刚:“我学过武术,我是个保安……”顿了一会,“辞了……”
板凳:“无业游民……”
李刚:“你们还不一样!”
板凳:“以后你想干什么?”
李刚觉得板凳是认真的,想了想,叹了口气,“开个网吧……”
李刚说的是实话,那个年头网吧刚兴起,开一家火一家,大家又都喜欢泡网吧,几乎每个年轻人都有个开网吧的梦想,但那时电脑贵,死贵,开网吧是一笔大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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