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古》
第22节

作者: 梦亦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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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渊抱拳道:“不知大侠今日做寿,未携礼物,冒昧前来,还请大侠勿怪。”

  吴义也一抱拳,“公孙大人能来寒舍,吴某已荣幸之至。”
  公孙渊道:“今日本官为令郎而来,还请吴大侠交出公子,我立马就走,也不耽误大侠做寿,大侠意下如何?”
  “这个……”吴义好生为难。
  “九州之地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还请大侠三思。”
  “来人啊,把有德那孽子带上来。”吴义怒喊道。

  不一刻,吴有德战战兢兢来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吴义的大腿,哭喊道:“爹,你救我啊,我可不想死啊……”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吴有德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是分外感人。
  此时,知道详情者,已把吴有德之事讲述一遍,群雄方才明白所为何事,都已议论纷纷。
  “官差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大喜的日子要抓人,唉!”
  “吴大侠一世英名,都被这不孝子给毁于一旦,实乃可惜!”
  “吴有德怎能做出这等为人所不齿之事,简直是武林一败类。”
  ……
  众豪大多是指责吴有德,也有说公孙渊的不是。
  这时,有一不和谐之声传出,“他娘的,身为江湖草莽,杀一贱民,犹如杀鸡宰狗,有何不可,至于大动干戈,搅闹寿堂。哎呦,你为何打我?”就见一相貌猥琐的汉子,正捂着腮帮子,吐出两颗牙齿,蹲在地上哀嚎。
  有一黑大汉道:“打你又怎样,老子看你就是不顺眼,要是再敢胡言乱语,还要揍你。”说完,扬起拳头作势要打。
  “江湖人就可以恃强凌弱,草菅人命,那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旁边另一黑大汉正气凛然道。
  打人的黑大汉道:“他娘的,你要是不服,尽管邀人来找我狼氏兄弟报仇。”
  另一黑大汉道:“听好了,我叫狼天豪,这是我兄弟狼天放,你可记下了。”
  “两位好汉,打死我也不敢找二位报仇。”被打的汉子道。
  “算你识相。”
  “这还差不多。”
  日期:2013-06-11 13:35:15
  一干人等的言谈举止,轩辕笑天已是了然于胸,而其中一人也已进入其视野之中。轩辕笑天凝神扫过自己留意之人,但见那人年约而立,眼光冷冽,肤色微黄,满脸横肉,颌下无须,五短身材,体格健壮,站于人群之中,尤为显眼,犹如鹤立鸡群,功力已达炼神还虚之境。而其一直未曾言语,面显不屑之色,好似置身于事外一般。
  对于周围事物若漠不关心,则是大彻大悟之人,是俯视众生之人,或者是铁石心肠之人。能给别人祝寿又岂能清心寡欲,武功不甚高又岂是世外高人,除此之外,对于身周之事能无动于衷,必是冷血之人,焉能不引起轩辕笑天注意。
  此时,有一老者向那壮汉打招呼,“尚大侠,你对此事有何见解?”
  但听壮汉冷冷地道:“这是吴大侠之事,我等最好不要乱加言词。”
  老者自找无趣,嘟囔几句,随即去找别人闲聊。轩辕笑天看在眼中,立刻向不远处的高仁走去。吴义思虑多时,也已打定主意,但见其一脚把吴有德踹开,大喊道:“诸位,请听吴某一言。”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家门不幸,生的如此畜生,做出猪狗不如之事,我在此向各位深表歉意。”吴义一躬扫地,随后直起身形,对吴有德骂道:“男儿生于天地间,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大丈夫当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你既然敢做却不敢当,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要你这孽子有何用。”
  吴有德听的此言,犹如冷水泼头,心知不妙,哭叫道:“爹,我怎么说也是你儿子,你可不能只为自己着想啊。求求你了,救救孩儿一命吧。……”
  吴义犹豫片刻,对着吴有德就是一掌,与此同时,公孙渊快步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吴有德拽在一旁。
  吴有德随即挺身站起,叫嚣道:“爹,你既然无情,也休怪儿子无义,你想要我的命,那咱就鱼死网破,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今天我就将它公之于众。”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吴义乃是奸诈小人,其本为作势,欲掩人耳目。岂知吴有德却贪生怕死,会错其中之意,以为其真要下杀手,故此要揭发其令人不齿之事,使之大白于天下。

  闻听此言,吴义顿时双眼发红,恼羞成怒,冲着公孙渊吼道:“公孙大人,这是吴某的家务事,还请你不要插手为好。”
  公孙渊冷笑一声,道:“吴有德乃是朝廷钦犯,要由国法处置,焉能用私刑。”
  吴义狂笑道:“我尊你,称一声‘大人’,不尊你,直呼其名,其实你在吴某面前狗屁不是。国法又是如何?不过是统治愚民之物,乃是唬人之用,只是给弱者带的枷锁,在我等强者面前岂不就是儿戏。”
  公孙渊怒不可赦道:“吴义,你竟敢大逆不道,难道你要抗法,和国家作对不成?”
  吴义针锋相对道:“我要抗法,我就是要造反,你能如何?”
  “爹,早该如此了,何必和他多说废话,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你这逆子给我住口,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吴义对吴有德吼完,又面对来客慷慨激昂道:“当今朝廷昏庸无道,对外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为求和,连年进贡,土地被胡虏抢占,还犹自歌舞升平,高坐庙堂,不管不问。对内强权高压,为享乐,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百姓已饥不果腹,还犹自声色犬马,酒池肉林,坐于金銮,我行我素。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员则贪污腐败,对上歌功颂德,敷衍献媚,对下则横眉冷对,鱼肉地方,更有趁火打劫者,强取豪夺,霸占土地,弄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天理何在?公理何为?”

  众豪杰一片哗然,吴义待声息稍止,继续高声言道:“俗语云:君为轻,民为贵,官逼则民反。本应是体恤黎民之人,却反而视百姓如蝼蚁。要这样的朝廷有何用,不才要高举义旗,替天行道,还我华夏朗朗乾坤,复我九州一片清明之色。”
  “吴大侠,说的极有道理,现在世道确实如此。”
  “江南富庶还未见灾民,而江北确是另一番天地,百姓穷困潦倒,饿死无数。”

  “吴大侠大仁大义能为天下苍生着想,实乃百姓之福”
  “他娘的,反了,男子汉应当做些轰轰烈烈之事,也不枉虚活此生。”
  “吴大侠既然要做带头大哥,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
  日期:2013-06-11 14:40:09
  众说纷纭,各抒己见,大多数人则随声附和,赞成吴义之义举,自然也有少部分人不为所动。
  公孙渊心中依然着慌,正要开溜,吴义则冷笑道:“怎么,公孙大人要走了吗?”
  “既然吴大侠要做寿,还有大事要办,不才突然想起还有私事要办,就不打扰吴大侠兴致了。鄙人现在要告辞,还请大侠见谅。”公孙渊强自镇定,迈开步要向外走。
  吴义冷声道:“慢着,我话还没说完。既然进了我吴家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甘心做朝廷鹰犬,今天就拿你这鹰爪孙的人头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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