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21 17:28:05
第19章
不速之客
眼看着,林黑就要靠近这个男子,男子突然不经意回头,瞧见林黑,惊慌失措。手里的物件一下子落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楼下有人打开单元门,随即关上,关门的声音有些粗暴,以至于所有楼层的声控灯亮了。 与此同时,林黑手里的铁锹落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划破了夜的寂静。男子愣住了,林黑朝地上看去,那是一张类似于银行卡的东西,林黑对这玩意儿很熟悉,这是军区医院发的VIP卡。说到这家医院,可新鲜了,这家医院的广告充斥着韵城的大街小巷,你走路的时候可以看到站牌处有他们的广告,坐公车的时候会在公车的移动视频中看到他们的广告,甚至你在家吃饭的时候,电视里依然在播他们的广告。 他们的广告内容是什么呢?是治疗梅毒,尖锐湿疣,无痛人流……总之,他们的功能就是为性行为善后。 这家医院的广告可谓无孔不入,甚至把验孕纸朝人家门缝里塞。林黑书桌上的验孕纸都是这家医院塞进门缝的,救死扶伤的医院如此商业让林黑惶恐。她瞥了一眼男子,他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装满了简单包装的验孕纸。林黑皱了下眉头说:“你以后别跟我家塞这些东西了。”
男子长得黑蛮黑蛮的,撅着嘴,底气不足,似心有不甘。 只见他吞了口唾沫,想发作,看到林黑脸上的伤痕,按耐了一下情绪。小声说:“免费的。”“我用不着,你躲开。”林黑说话的声音有些生硬。 林黑走到男子的面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男子被林黑逼退一步,并未离开,一副死磕的样子。他蹲下身子捡起那张看病的VIP卡,站在林黑的身后说:“你用不着就送人,这卡你留着,现在不用将来用。女同志嘛,总是用得着的!”
林黑没有接男子的VIP卡,瞥了一眼男子,推开门进屋,“哄”一声把男子关在了门外。门外传来男子清脆的一声:“操!”
紧接着,男子离开的脚步声显得杂乱无章,楼下上来的房客脚步声淹没了男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房间里有些凌乱,没有任何装饰,要不是那些随处乱扔的胸罩和丨内丨裤,很难猜到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疲惫一天的林黑坐在房间的藤椅上,紧张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总算有了释放情绪的空间。
房间里有些闷热,林黑有些恍惚,忘了打开空调。
憋了一天的郁闷升到了嗓子眼儿,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她想立马哭一场,一路的紧张,让她一时间酝酿不出情绪。
她把手伸到脖子上,黏糊糊的。
林黑已经被莫名其妙的俗世生活折腾得够呛,她需要休息。 她脱掉衣服,赤脚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被皮带抽打过的伤痕历历在目。内衣尚未损坏什么,恰好到处的罩杯把两个浑圆的**衬托得娇挺,**深陷,诱人得迷离。
林黑褪掉胸罩,丰满的**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微微有些下垂,林黑托起**,**的周围有若隐若现的青筋。
林黑的脑海里浮现出宇文蓝的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
林黑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顺势流到嘴边,咸咸的。林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跟美国电影《人兽杂交》中的那只爱上科学家的人兽竟然有相似的眼神。
无助,无主,渴望被爱,又恐惧人类。
林黑忽而拍打自己的脑门儿——劝自己回到现实!什么也不要想。
“过去了,不管能不能过去,都要当成过去。”林黑的声音,在夜晚,孤独地颤抖。
她打开淋浴,用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热水落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带给林黑自我惩罚的快感,过去她看电视里被**的女主角喜欢反复冲洗自己的身体,她不屑导演表达人物感情的方法太俗套,此刻,她的表现如出一辙,她瘪瘪嘴苦笑,自嘲:“原来女人就这点儿本事!”
林黑把镜子上的雾气揩掉,对着镜子,睁大眼睛,再抿抿嘴唇。
最后,映在镜子里的是一张木然的脸。
她顺手拿起放在洗衣机上的浴巾齐胸裹住湿漉漉的身体,再从卫生间的背后拿了条毛巾把头发包住,慢慢朝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她扯掉身上的浴巾,赤条条钻进被子,被子里发出嘤嘤的哭声。
良久,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房间里的空调。
闷热的空气,渐渐冷却。
不论从声音来说,还是从温度来说,房间有了真正意义的“静”意。
世界骤然属于林黑一个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恣意地流泪。霓虹闪烁的都市,有多少被生活压迫的灵魂在颤抖……
林黑的视野,已然看不到这些。
眼下的她,能感受到的也就自己那一点点不幸,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虽然在流泪,最伤心那一阵儿已经过了。只不过,总归,是需要流一流眼泪的,好像眼泪可以把堕地狱的心浮托到人间。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短信铃声,是文蓝发来的。“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
林黑泪眼婆娑,字迹渐渐模糊。 林黑没有回短信,皮肉之伤切肤之痛,她苦心留守的圣地,失去了主人,又被强盗洗劫。
她想要的并不多,她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贪婪的女人。
可她,遭遇的种种,只有想死的份儿呢?
和文蓝相爱的时候,文蓝说相爱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们要一起享受春暖花开。
多美的誓言!
只是,从此,他们的命运,各不相干。
林黑以为,不管文蓝还会不会回到自己身边,她都能在心里守候这片春暖花开的土地。
文蓝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和林黑不分彼此地**。他们极尽全力地把自己的心和身体,交付给对方。
那样的**是身体交付,灵魂燃烧。
怎么可以分开?怎么能分开?
用姚嘉的话说,林黑天真有余,可爱不足。
她传统得保守,浪漫得虐心。
她,自作自受,勤等着一朵花儿开在悬崖上,渐渐枯萎。
今夜,林黑心里的圣洁无疑被肖洒亵渎了,亵渎带来的痛苦远大于皮肉伤害。 林黑的想法有些自虐,她自己尚未察觉她是如此享受此种痛苦纠结出的使命感。
人在软弱的时候,习惯跟某种看不见的神秘力量牵扯出一点特殊的关系。
此刻,这种使命遭到了现实的痛击。
也许—— 过去不复存在,爱情覆水难收。 肖洒的亵渎对她来说如履薄冰……她软弱无辜……又无可奈何。 冥冥之中,她认定——她和爱情渐行渐远了。
她的情绪太低落了,以至于遗忘了自己执着的本性。
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寻找爱,因为她一直都不甘心。
童年时期,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父爱抛弃的时候,她就跟自己许下了诺言,她一定会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爱——不离不弃的爱,天长地久的爱。
一个月前,她应文蓝的要求,和他分手。
分手的理由是文蓝承受不了她炽热的爱情。文蓝说,如果她学不会隐忍地爱,分手对大家都好。他是个病人,他没有能力满足她对爱情的需要。 她的内心太丰富了,文蓝提出分手之前,势必已经——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坚守和捍卫,但,他,始终也没感觉到得心应手,反而是力不可支。 分手了难以割舍,才有今天的这幕。她只是想错开宇文蓝夫妇上班的时间,能远远看看文蓝。
爱是贪婪的,没看到的时候,想看到;看到了又恨不得能说上几句;说上几句,又恨不得搂搂抱抱。
搂搂抱抱了,对于林黑这种女人来说,就该想誓不分离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遇见文蓝的父母,而且是在那种巧合之下,凭添羞辱。因为爱,自己在这家人面前显得那么卑微,她并不习惯卑微,但她心疼文蓝,还无法抗拒内心的感受。 泪水再度涌出她的眼眶。 夜已至深,云中村一片寂静。 绵延不断的泪水把林黑带入了梦乡,她又梦见了那片灰色的旷野,梦见了自己毫无目的地寻找,寻找什么,她也不知道?被无主吞噬的自己跌入歇斯底里的惊悚…… 她需要被救赎,夜色中,她两鬓的发丝被汗水打湿…… 突然,一阵动感的手机铃声似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把梦境中的她生生地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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