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02 12:37:19
好水川之败看似偶然宋军主将措置不当,致有此败。实则为必然。任福属于临时命将,做为主将的他是环庆副都部署;宋军先锋桑怿则是泾原驻泊都监。任福属于宋廷临时授命,而桑怿则是长期屯扎泾原地区的军事长官。其他将领更是来自各方、不相统属。机器尚且需要时间磨合,上下级之间也是同理。而宋的军制却是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仓促遣将,更是种下了兵败的隐患。
桑怿中计率骑兵追赶诈败的西夏军,惟恐他有失的任福只有尾随。战场上的变化瞬息万变,如何可以按韩琦所想的方略进行?而西夏人如果会按宋人所愿主动配合的话,还用打吗?
好水川之役极是惨烈,宋军虽是损兵折将,败的十分难看。但将士奋勇,身处重围仍表现的可圈可点,给予西夏军极大杀伤。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李元昊也付出了数千西夏儿郎的生命,方取得是役的惨胜。
韩琦因作战失利,被贬知秦州、今甘肃天水。与韩琦轻敌主战不同,范仲淹上任之初,针对边防积弊相应做了一些改革。首先做的便是改变现有的统兵方式:延州地方有兵一万八千人,分属三级统领,却没有专人训练,也没有统一指挥人。依照惯例,每次夏兵犯边,官职低微者率弱旅先迎敌,如果战败,上一级再出战。再败之后,主将才率精兵出战。在对敌之时,并不是协同作战,而是按部就班作战。前军在受攻击的时候,其他精兵只是作壁上观。这样一来,宋军人虽众,却根本不掌握战场主动权,容易被对手各个击破。
找到了屡战屡败的症结所在之后,范仲淹将军兵分为六将统率,每将分统三千人,各自负责训练作战等事宜。如遇敌军来犯,再视情况出兵御敌。此举极大的改变了从前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情形,宋军战斗力得以大幅提升。
范仲淹提倡的守御作战,并不是消极被动等待西夏人打上门来,而是积极防御,御敌于国门之外。整兵的同时,严明军纪。修复堡寨,派兵深入西夏境内四十里,收复白豹城。听从边将种世衡的建议,于延安东北二百里处、在宽城旧址上兴筑新城。种世衡亲自率领蕃汉军民一面抵挡西夏军的不时侵扰,一面筑城。因为地质结构的原因,宋军民凿地一百五十尺深仍不见有水。碰到巨石横亘,打井的工匠打算前功尽弃、再换地方开凿。
种世衡心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益驱动之下,一切皆有可能。于是传令:凡屑石一畚,定价百钱!工人一听工价翻了数倍,立刻精神百倍、顾不得疲劳、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人人争先恐后凿石。击穿了数重巨石后,果然地下清泉汩汩而出。新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于筑成。赵官家御赐城名为青涧城,青涧城地处险要,既可以与延安互为犄角,又可以窥西夏银州、夏州地方。从此成了宋西北边防线上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津。
种世衡驻防青涧城,开营田、募商贾,通货利、教民习射。很快落地生根,成了宋人锲入西夏境内的一个钉子。
西夏人侦知范仲淹经略延州,相戒曰:无以延州为念,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数万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大范老子,正是说范雍这个饭桶。
李元昊虽然取得了三川口之战的胜利,但他同时也明白了父祖所言非虚——以当前的国力,西夏尚不足以与大宋相抗衡。眼见范仲淹经营边防体系渐具规模,如果宋廷皆如这样经营边防,长此以往,西夏只有坐以待毙了。一番思索之后,派出亲信去与范仲淹接洽,再次寻求与宋人政治和平解决问题的可能。范仲淹回信,对李元昊晓以大义,哪知道韩琦主战,好水川宋军惨败。李元昊再作书与范仲淹,言语中又多了傲慢不逊之词。
在他看来,西夏连胜宋人两阵。宋军作战能力不过尔尔,故此言语之间又放肆了起来。范仲淹看了书信,感觉将书信原文呈交御前,将是有辱国体之事。也未深思熟虑,就当了使人的面将来书烧毁,然后上表章报知朝廷。
这种事情,如何瞒得过官家在军中的耳目。宋仁宗与朝臣很快就得知了事情原委,范仲淹本是为国为君稍存体面的心思,哪知道他这样简单的处置却犯了赵官家大忌。仁宗皇帝传下诏旨,命范仲淹就此事做出解释。
范仲淹只得据实上奏:倘若官家看了傲慢无礼的书信之后,不能进讨将是国家之羞;直接付之一炬,羞辱只在微臣一身而已。如今新败,不敢上达天听,也是做臣子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之举!仁宗皇帝见范仲淹说的在理,一时又为如何处置此事而大伤脑筋。无奈之下,再次将皮球踢给了两府宰执共议。范仲淹没有想到自己丹心可昭日月的忠忱之举,在他人眼中却是大逆不臣之事。参知政事宋庠怒不可遏建议道:仲淹可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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