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80后女人的孝顺史诗:新养老时代》
第4节

作者: 陕西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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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丽笑着在叶泽春腿上捶了一下。
  这一捶让叶泽春感觉到快意极了。
  日期:2011-10-26 09:24:32

  八
  这时,坐在后座的叶丽奶奶忽然说:“我要尿尿。”
  叶丽爷爷说:“你坚持一会,在车上怎么尿?”
  车还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一个村庄挨着一个村庄。在农村,家家门前有厕所。叶丽正好看见一个,对叶泽春说:“停,停,让我奶上趟厕所。”
  叶泽春将车停在公路边上。叶丽下车,打开车门,想扶奶奶下车。奶奶却躲闪着,一脸哭相,说:“你你你﹍﹍”

  叶丽爷说:“你不是要尿吗?赶快下去。”
  叶丽奶却像没明白丈夫话似的,继续“你你你”地说着。
  叶丽爷爷说:“她根本不尿,故意的。”
  叶丽说:“不是的,我奶可能是有点怕,不敢下车。”
  叶丽哄奶奶说:“奶奶,别怕,慢慢来,我扶着你。”可是任叶丽怎么哄奶奶,奶奶就是不下车。叶丽母亲帮着哄也没用。
  没辙,叶丽只好先关上车门。可是车刚启动,叶丽奶奶又说:“我要尿尿。”叶丽爷爷对老伴发火说:“别喊。一会到你孙女家了再尿。”
  叶丽奶奶说:“到我孙女家了再尿?你你你﹍﹍”
  叶丽想着奶奶生气了,又让叶泽春停了车。这一次,叶丽弯腰下来,对奶奶说“奶奶,来,我背你。”

  叶泽春慌忙过来帮忙,拉着叶丽奶奶的一只胳膊,叶丽母亲则在车里扶着叶丽奶奶。但是叶丽奶奶仍不愿下车,非但不朝前走,反而朝后退,好像前边有老虎似的。
  “妈,你要上厕所就要下车,你看,你孙女背你呢,没事。”叶丽母亲着急地说。
  叶丽奶奶照样不肯下车,大家说急了,她又是一脸哭相,“你你你”地说着,好像大家欺负了她似的。
  叶丽爷爷觉得在叶泽春面前丢了人,大声呵斥老伴说:“下去。”叶丽奶奶回头瞪了老伴一眼,却无动于衷。叶丽爷爷又说:“让你下去听见没?”叶丽奶奶忽然怒目看着叶丽爷爷,说:“你你你﹍﹍”
  叶丽说:“爷爷,别惹我奶奶生气了,可能是她没坐过小车,有点怕。”

  叶泽春也说:“爷爷,您别着急,叶丽说得对。”
  大家又继续哄叶丽奶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丽奶却让大家无计可施。叶丽说:“算了,等一会再说吧!”又重新坐回到车子里。
  可是车刚启动,奶奶又说:“我要尿尿。”这一次还使劲拉扯叶丽的衣服。叶丽爷爷气极了,对老伴说:“嗯,我想一棍抽死你。”
  叶丽对爷爷说:“爷爷,看你说话狠的,我奶是病人,她能知道什么?以后别说我奶了。”说着又下了车,想哄奶奶下车,奶奶还是不下车,不断地向后躲闪着。叶泽春问叶丽:“医生说奶奶得的是什么病?”叶丽说:“不是给你说过,老年痴呆。”叶泽春问:“老年痴呆怎么会这样?”叶丽反问:“我怎么能知道?”说完继续哄奶奶,可是还是不能成功。

  叶丽爷爷越来越生气,开始咬牙切齿。
  这时叶丽忽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了几颗叶泽春拿回来的巧克力,便下了车,让母亲坐到前排,自己挨奶奶坐下,对奶奶说:“奶奶乖,咱们现在不上厕所,咱们吃巧克力。”说着,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了奶奶的嘴里,这一招果真灵验,奶奶不吭声了。叶丽对叶泽春说:“你稍微开快一点,争取早点到家。”
  可是汽车还没进城,鼻子灵敏的叶泽春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叶泽春对叶丽说:“你看看奶奶是不是尿裤子了?”叶丽朝奶奶裆下一看,果真是尿裤子了。叶丽慌忙用卫生纸给奶奶檫试,又撕下一沓卫生纸垫在奶奶屁股底下。
  刚才,在叶丽家,叶泽春和叶丽爷爷奶奶并没有呆多长时间,他并不知道叶丽爷爷奶奶还是这个样子,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他未来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好过了。因为有了担心,他初见叶丽的高兴劲儿一下子减去了大半。
  日期:2011-10-26 14:13:46

  九
  叶泽春和叶丽的家在西安高新技术开发区。这里高楼林立却视野开阔,各式各样的绿化带交错出现,显得清新而富有朝气。在西安,这里算是比较理想的居住场所了。
  叶泽春的一些朋友还有叶丽的一些朋友提着礼物、拿着鲜花已经在楼底下等候。看见叶泽春的车子,大家伙一拥而上,将车子包围。
  车门一打开,大家瞪着眼瞅老爷子、老太太,早已想好的祝福词语在脑海里滴溜溜乱转,随时准备向老爷子和老太太“抛扔”。但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迟迟下不了车,最后大家看到叶泽春蹲在了车门跟前,叶丽去扶老爷子,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愣怔了一下,想好的祝福词全忘了,纷纷上前帮叶泽春的忙。场面又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出力,一边出着各种各样的主意。有喊小心的,有不停地哄老太太开心的,最后竟然连老太太也哄下来了。叶丽爷爷高兴了,说:“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有办法。”有人说:“那当然了,为什么说社会的将来要靠我们了。”大家一阵笑。

  叶丽和母亲搀扶着叶丽奶奶,叶泽春的女同事安米琴对叶丽母亲说:“阿姨,让我来吧,您歇歇,到我们这您就是客人了。”叶丽母亲说:“你们没扶过她,不好扶的。”叶丽对母亲说:“妈,你让米琴扶吧,我这些朋友都细心着呢。”叶丽母亲便将位置让给了安米琴。
  叶丽奶一边在叶丽和安米琴的搀扶下朝前走一边不停地问:“到家了吗?”叶丽不停地回答说:“奶奶,到家了。”安米琴忍不住地问:“老太太是不是有点糊涂了?”叶丽也不避违,回答说:“我奶奶得了老年痴呆,脑子是有点糊涂。”安米琴“哦”了一声,心说叶泽春这一下有苦受了,看他还表扬不表扬叶丽?
  安米琴比叶泽春小三岁,平日里暗恋叶泽春,但是叶泽春和叶丽的感情甚笃,她几乎没有插足的缝隙,现在她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
  安顿好了老爷子老太太,看到大家都呆在屋子里有点乱,叶丽便让叶泽春带大家去吃饭。大家让叶丽一块去,安米琴甚至打趣说:“今晚没你可不行,大家就冲着你们长期分居而来的,就想看你们怎么眉目传情呢,大家说对不对?”众人一起嬉笑着回答:“对。”
  叶丽正想回答,忽然听见母亲对奶奶喊:“你别动。”叶丽冲过来看,奶奶已经从床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想朝前迈步。母亲正搀扶着爷爷朝一个板凳跟前走,脱不开身。叶丽慌忙跑到奶奶跟前扶住奶奶问:“奶奶,你要干嘛?”

  “我想尿。”奶奶说。
  叶丽这才想起奶奶的湿裤子还没换呢,扶着奶奶走出来,路过客厅时,对大家说:“今晚我就不去了,改日请大家。谢谢大家今天赏脸。”
  安米琴调皮地说:“你不去,可不要怪我抢你老公哟。”
  叶丽说:“只要他愿意,你就抢去吧。我正好不想伺候他了。”说完,瞟了一眼叶泽春。叶泽春冲叶丽厥了一下嘴。
  叶丽的话刚说完,叶丽爷爷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且把手倔强地伸向一个方向。叶丽母亲慌忙跑过去,拿起一张餐巾纸递给公公,然后自己又拿起一张餐巾纸帮公公去痰。

  大家全看呆了,在这一瞬间大家明白了叶丽爷爷奶奶真的不好伺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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