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80后女人的孝顺史诗:新养老时代》
第18节

作者: 陕西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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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1-2 10:25:00

   四十
  二十多分钟后,大妈推着轮椅来了,见奶奶满嘴的面包,说:“我妈当初也是这样。好像饿着似的。”
  叶丽说:“我想着,我奶奶可能爱吃面包。”大妈说:“不是的,老年痴呆的病症就是记性特别差,她刚朝嘴里填了食物,填完了又忘了。”叶丽说:“我奶奶吃馒头不是这样的。”大妈说:“那就有可能爱吃面包。”叶丽对母亲说:“回去后,我多买点面包放在家里,我奶饿了你给她吃点。”母亲说:“行。”
  看着奶奶吃完了食物,大妈说:“现在可以推着你奶在园子里转了。”叶丽说:“谢谢阿姨。”大妈说:“别客气。”叶丽说:“轮椅一会怎么给你还?”大妈说:“我也是一个人,可以陪你们走走。”叶丽说:“那好,你和我妈还可以说说话。”
  一行人便在园子里走着。边走边聊。
  叶丽问大妈:“你说我那个奶奶也是老年痴呆,她现在呢?”“已经去世了。”大妈说,说完眼睛忽然红了,继续说:“自从得了老年痴呆后,两年就去世了。”叶丽说:“阿姨,对不起!”大妈说:“没关系。看见你对你奶这么好,让我非常感慨。当初我对我妈都没有你对你奶好。我没有你这么心细,还想着刺激你奶奶的脑神经,想办法让你奶多活几年。我现在非常后悔,觉得自己对母亲尽孝不够,所以看见你母亲就觉得亲切。”

  叶丽安慰大妈说:“阿姨,你也别难过,人有时候总会疏忽的。”大妈说:“现在难过也没有用,人已经去世了。”大妈又对奶奶说:“婶子,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媳妇和孙女。”奶奶好像听懂了这句话,嘴角挂着笑容。
日期:2011-11-03 09:56:10

  四十一
  说话中的时间过得最快,当叶丽下意识的看表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叶丽忽然间就想起了医院里的爷爷和丈夫。
  叶丽对母亲说:“妈,你先看着我奶奶,我去给我爷爷送点饭。”
  母亲说:“今天不是泽春在哪儿吗?”
  叶丽说:“泽春不知道我爷爷吃的软硬,我平时买饭只在一个饭店买。”
  大妈说:“那你给饭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做好了给你爷爷送过去不就行了?或者给你丈夫说一下那个饭店的具体位置不就行了?”
  叶丽脸红着说:“我丈夫在这一方面是大老粗,我怕给爷爷吃不好。”

  大妈说:“看不出你这个孩子如此心细,那你去吧,我在这帮你妈看着你奶。”
  叶丽问:“你不回家吃饭吗?”
  大妈说:“礼拜天吃饭没准,晚吃一会也无关要紧。”
  叶丽说:“那就谢谢阿姨了。”
  但是,叶丽还没到医院,大妈忽然打过来电话说:“你快回来吧,你奶奶尿裤子上了。”
  叶丽大吃一惊,说:“怎么会尿到裤子上呢?”
  大妈说:“我问你妈了,今天你奶就没上厕所。现在你奶把两个裤腿全尿湿了,尿液顺着裤腿朝小淌。”

  叶丽又赶紧让出租车司机掉头朝回赶。
  出租车掉头的当儿叶丽给叶泽春打了一个电话:“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叶泽春说:“没有呢,你说你过来,正等你呢!”叶丽说:“我现在过不去了,我奶尿裤子了,人还在莲湖公园,我得想办法把她弄回去,给她把衣服换了。”叶泽春说:“那你忙奶奶的事吧,这边你别管了。”叶丽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老刘家泡馍馆给爷爷做的饭,你到哪给爷爷买饭吧,爷爷就爱吃那个地方的饭,别的地方的饭爷爷吃不来。”叶泽春问:“老刘家泡馍馆在哪?”叶丽说:“你出了医院大门,过了马路,朝西走,进第三个巷子就能找到。你到那后,你就说你代替我买饭的,给我爷爷的面条和馍都是特意做的,你不说他们不知道。”叶泽春说:“好的,知道了。”叶丽说:“你的饭自己解决吧!”叶泽春说:“别啰嗦了,赶快去管你奶奶吧!”

  到了莲湖公园,给出租车司机开钱时,叶丽问出租车司机:“你在这等一会,帮我把我奶奶送回去好吗?”出租车司机说:“对不起,我们不能等那么长的时间。”
  叶丽只好让出租车司机走了。
  叶丽再看到奶奶时,发现奶奶的裤腿全湿了。奶奶似乎还一无所知,看到叶丽了,右手伸向叶丽,一脸的哭容:“你你你你……”好像在怪罪叶丽似的。叶丽说:“奶奶,我不该离开你。我不离开你了。”奶奶不说话了,但是脸上的愁容还在。
  叶丽看着奶奶的裤腿,母亲说:“都怪我,忘了带你奶去尿了。”叶丽说:“我也没想起来,总想着奶奶不提说撒尿是好事。”
  大妈说:“赶快把你奶送回去换衣服,小心着凉。”

  叶丽说:“阿姨,不好意思,把你的轮椅也弄脏了。”大妈说:“闺女,没事,大妈是看你孝顺才借给你用的,别人想借还借不去,现在赶快把你奶带回去吧!”
  叶丽在外边挡了几辆出租车,好不容易停下来一辆,但是司机发现奶奶的裤子是湿的,没好气地对叶丽说:“你诚心整我是不是?”。说完气呼呼地走了。叶丽在后边喊了几声也没起作用。
日期:2011-11-03 09:57:17

  四十二

  焦急中,叶丽想起了来时的那个小伙子。叶丽从提包里翻出小伙子的名片,给小伙子打了一个电话:“我要给你说明一下,你看你能来不?你不能来我也不怪你。我奶尿裤子了,现在裤腿都是湿的,你嫌弃不嫌弃?”小伙子说:“嫌弃是肯定嫌弃的,但是冲着你这个孝顺劲儿,好事我还是想做的。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来。噢,对了,趁这个时间,你在那买一份报纸,到时候垫到座位上。”
  放下电话,叶丽忽然非常感动。这个社会虽然势利,但是总有一些义举会拨动你麻木的心情!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小伙子开着车来了。
  小伙子大体上看了奶奶一眼,然后利索地将叶丽买好的报纸铺到座位上,再像上午一样将奶奶抱进小车里。到达叶丽家后,叶丽要多付小伙子钱,小伙子再一次拒绝:“多收钱就是对我爱心的玷污,你明白吗?”这句话把叶丽逗乐了,只好再向小伙子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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