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戎马,携你走天涯[BL]》
第4节

作者: 失落的夜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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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喜终于可以补补油水了,我们换上便装便欢快地下山,准确地说,是我欢快,一个人在前面欢快地唱着《我们走在大道上》,廖波难得没有鄙视我,我也忍住不去回头看他能融冰断铁的笑容。
  到了山下的县城,我们径直走进一家常去的饭馆,我拿起菜单像刚逃荒回来似的在菜单上乱戳,戳得廖波额头上挂下一根根黑线,嘀咕道:“我是带了一头什么出来?”我刚要瞪他服务员就把酒上来了。
  不知道为何,我有种想把廖波灌倒的冲动,不断地和他碰杯子、说好听话。廖波喝了一会儿后变成主动不断和我碰杯子,话也说的多了起来,这让我看到一个与平日的冷面冰山不一样的廖波,以至于我都分不清那一个是真的,恍惚中我问他哪一个才是他?
  出乎意料地,廖波抬起头对我笑:“那你喜欢哪一个?”
  酒精上漾,我满脸通红,赶紧跑到卫生间,心里想:不能被这家伙迷惑了。为了清醒,我到洗漱池把酒都抠了出来,可怜我好不容易补进去的油水也一并吐了出来。
  回到酒桌,我看到廖波皱着眉毛盯着不远处几个人,我看过去发现几个小混混一样的青年在调戏服务员,不让她走,老板也在一旁周旋,但是喝大的小混混们语言上更加粗鲁了,动手动脚的。

  我转过头对廖波说:“你特妈别冲动!”廖波起身走去,留了句:“你待这儿。”我拉不动他,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一开始廖波只是和他们理论,我把女服务员挡在身后然后驱走,一个浑身散发酒气的小混混看到后眼红了,上来推搡我,廖波看到了也立马红眼,直接给那混混的面门上来了一拳,直接打地那人向后飞去再爬不起来。
  于是,双方便混战了起来,两个对剩下的三个,没有悬念,而且我们是留了手的,要不然我们的拳头足以打爆对方的肋骨。廖波气喘吁吁看着身边躺着叫唤的混混们,坐下来刚要说话,我看到最开始被打到面门倒下的从后面摸过来,手里举着一个酒瓶,我箭步冲上去,一招“防刀别匕”要把酒瓶夺下来,谁知这孙子另一只手还有一个酒瓶,猛地砸下来。

  鲜血覆盖了下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我看到血红的廖波大叫着掐起那个混混的脖子然后扔了出去,猛抡。然后背上我向外跑去,却找不到一辆的士。
  日期:2012-08-22 11:39:56
  外面的夜风顺着伤口钻了进去,我感到刺骨的寒冷,用手捂住头顶的伤口,却仍旧血流不止,我骂道:“妈的,吃你顿饭真是亏大了。”
  廖波在路中央不断歇斯里底地拦车,这个县城凄惶得冷落,没有车愿意停留,廖波又哆嗦地拿出手机要拨120,我打掉他的手机,喊道:“不能去大医院,如果被连队知道我们在外面打架就完了!就别想考军校了,我还能自保,你是铁定不能考了!”很奇怪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冷静地思考问题。
  廖波咬着牙看着我和血流不止的伤口,正要说什么,饭馆老板骑着摩托车到我们身边说载我们去医院。廖波便立马把我放上后座然后自己坐上来,把我夹在他们中间,紧紧抱着我。
  呼啸的风吹过,我感到眩晕的光芒,我抬起头,我看到那是满天的星辰都落进了廖波的瞳孔里,我抬起血红的手摸着他的眉毛,说:“别在皱眉毛了,这样就能露出你好看的眼睛的。”廖波听后更加紧地抱着我,我大窘,骂道:“你特妈想勒死我!”

  手术室里传来我呼天唤地的吼声,我天生对麻药有着不小的抗体,医生清洗伤口和缝针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到这些金属器具在我的血肉里穿梭,不得不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廖波红着眼睛坐在床边,心想完了,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疼痛又顺着伤口钻进脑子里,我龇牙说道:“妈的,伤疤本来就多,这下老子又多了一条!”
  本来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看到面前这座冰山居然出现了千年未见的姿态,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唉,不听老人言,结果老人眼前吃大亏!”廖波像个犯错误的小孩,哭丧着说道:“我去拿猪脑汤给你喝,他们说吃什么补什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眼一想不对,正要开头大骂,头顶的伤口又牵扯住了我嘴巴,只能咧开嘴瞪着他。
  怕有人发现我们不在位,我们下午便往山上赶。

  下了车,我抬头,第一次发现居然我们的连队住的那么高,一阵悲切。廖波在我身前蹲下,笑着说:“上吧,我背你。”
  我大笑:“这怎么好意思!”边说边往他身上一跨,拍了拍廖波肩膀,说道:“走吧!”
  日期:2012-08-23 08:42:32
  回到连里,我就被廖波安置在床上,不准四处走动,不准玩手机,不准长时间讲话,我整天看着廖波在我床边复习功课,我想要把身体下的床单撕扯成条状把他捆起来。午饭时间,我又看到廖波端着一桶猪脑汤回来,我下意识扯了床单大叫道:“我不喝!”
  廖波不顾我的抓狂,拿起调羹舀了一勺,然后伸到我的嘴边,笑眯眯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这么傲骨的人是怎么让铁公鸡一样的司务长每天做汤给我喝,一旦这个问号和廖波的笑容搅在了一起,我就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这桶汤。

  终于,一个星期后,廖波答应我的苦苦央求,外三层裹上里三层,又在包扎着绷带的头顶上套了三层,带我来到后山。
  又看到这熟悉的景色,我心情顿时舒畅起来。想要大喊把积攒在肺里和心里面陈腐的气息吐出去,又被廖波瞪了一眼憋了回去。他在身后铺了一层干枯的后草扶我坐下,我甩开他的手,斜眼道:“老子又不是给你生孩坐月子,这么矫情干球!”
  我们并排坐着,看向远处的群山,没有话语,此时,只有一致地向前看去,真的好像是生死与共的感觉。我转过头,看到廖波把头压得很低,看着他寸短的头发梢压在肩章上,我不禁嘘声道:“廖波?”
  “嗯?”他转过头看着我。
  “我……”
  他还是一直看着我,带着可以融化了伤疤的淡淡笑容,我赶紧看向前方,轻声说:“你给我唱首歌吧。”
  “啊,我五音不全。” “哎呦,我伤口又疼了。”我赶紧捂住脑袋。
  廖波的笑容依然和夕阳一样灿烂,然后清了清嗓子,坐正身子,我看到一种从未听过的曲调从他唇间传来,我从不知道廖波磁性而严肃的嗓子如此低沉到可以发出淡淡的忧伤,一个一个字调敲打在心尖上,我好像听到这字调在整座群山之间传递,交互传递。

  他就这样唱着,多久以后,我还记得那样一个斜阳照射的黄昏,那段斜阳照射般的曲调,他这样唱着:
  鸿雁
  天空上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
  向南方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
  北归还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琴声颤
  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

  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我好像看到落日不可挽留地掉了下来,掉在廖波策马奔驰的草原上,我好像看到廖波对着我笑,这笑容像落日一样遥远却安谧。我便在廖波的曲调中轻轻靠向他的肩膀,我把下巴压在他火热的肩章上,他的歌声便从身体传入我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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