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方便和你说,这个电话是借的,不好意思用很久。你能来吗?”
她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我觉得自己突然高大起来。“能,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你等着我。”
妈的,女人有难,男人不出头还算男人吗?即使我们没啥关系,但,她是个美女啊!
后半夜打车虽然难,但不算太难。你要知道这个城市有一群苦逼的IT民工每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那个时候上地软件园灯火通明,门口一水儿的出租车。
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了李雅纯说的那条街,找到了那个地下通道,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吉他声。
我对吉他是外行,我只知道音符是流畅的,曲子是莫斯科郊区的晚上,一连好几首都是。一个穿着浅蓝色牛仔裤、白色上衣,留着中规中矩学生发型的男孩,坐在墙边地上的布垫子上弹吉他。李雅纯坐在他身边,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正瑟瑟发抖。我的责任感和高大感油然而生,全不管她身边这男孩是怎么回事,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说:“小雅,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她一下扑到我怀里大哭,什么也不肯说。
这是怎样让人怜惜的女孩啊!隔着军大衣,我都能感觉到她瘦瘦薄薄的肩膀,仿佛轻轻一折就会两半。
旁边那男孩停下音乐,对我说:“你可算来了,北漂吧?你女朋友大约被中介黑了,大半夜这么冷,穿着睡衣就出来了。门钥匙被抢了吧?”
我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李雅纯。大衣领子里隐隐约约的确只有一件白色睡衣,她的脚上也的确只有毛绒拖鞋。
睡衣里面呢?
我暗中骂自己一句,停止不和谐的想法,迅速把军大衣还给那男孩,道了谢,又强忍着寒意把自己的羽绒服脱给李雅纯,二话不说,带她上医院。
尼玛的,这是什么天气,她怎么会弄成这样?
日期:2011-11-01 21:21:39
挂完水,拿了药,开了房——苍天可鉴,我没有一点点不好的想法。除了日军,没有男人会想折腾一个正在发烧的女人。
李雅纯烧得迷迷糊糊,躺在被子里说梦话。好像是叫妈妈吧。我看不下去,只能抽烟,一半是心疼她,一半是心疼钱。
去医院的钱就算了,尼玛这房开得是有女人以来最贵的啊。那些开小旅馆的老板们春节期间全都回老家了,逼我去四星酒店啊。其实有什么区别呢?不就是被子软和点,装修漂亮点,浴室里多个浴缸,床头柜上多了一排收费的套子么!
有普通的,有震动的,有浮点的,有发热的,有润滑油,居然还有洗液和一次性小毛巾,我就去,真够周到的,就差按摩棒和跳蛋了!我要能用用,这房开得也值了,问题是我用不到。瞥了一眼迷迷糊糊的李雅纯,我深刻领会到了什么叫欲火焚身,赶紧逃进了浴室。不是要冲冷水澡假装冷静,而是要泡个热水澡,免得自己也感冒了。
妈的,顺便用光洗发液和沐浴露!
等我洗完出来,李雅纯也清醒了。脸色潮红,无力地蜷在被子里,就跟刚那什么完一样。我坐在床边,半假装地关心:“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她哇地一声又哭了。
我吓坏了:“小雅,你别这样,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含着泪点点头,那模样在灯下看来真美。然而她挣扎着坐起来,伸出手臂,却露出一道道难看的红印。
我第一个反应是,鞭子打的。
伟大岛国人民的SM精神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我几乎眩晕了一下,又觉得不对。那个老男人再怎么变态,也不可能爽完了把小雅赶出家门。就是夏天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何况这是冬天啊,北京最低温零下十八度啊。
“哎,你……”我搓着手,没话找话,“早说啊,我买瓶红花油给你擦。”
李雅纯摇摇头,哭着说:“不是。他听到了我手机上的录音,问你是谁,我不说,他就打我,把我赶出来,说要冻死我。”
“录音?”我有点懵。
她缩回手,支支吾吾地说:“就是,上次去录音室的时候,我偷偷开了手机录音……”
天,姑娘啊,你怎么能把这东西留在手机上!若我是那老男人,也要火冒三丈啊。男人都这样,即使去嫖妓,他也默认那个妓女是只伺候自己的,何况是花了大价钱包养的妞儿!
然而,心底,总还有那么一点点甜蜜。
她居然留着我的声音……
我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感觉她的体温降了些,说:“笨蛋。想听我说话,打电话开视频都可以啊,干嘛录音。”一边说,一边抚着她的头发,真丝一样柔滑的长发,这一刻,我终于觉得,她不过是个跟我一般大的学生,而且是个需要人疼爱,需要人保护的女学生。
我突然有种可怕的念头。
那老混蛋能打李雅纯,会不会也打过沈精?沈精是不是再也忍受不了他的虐待,才……
小雅察觉到我身体发僵,脸色发青,惴惴地说:“我不是故意录音的,你别生气。那手机已经给他砸了。”
我搂得更紧:“我不生你的气,我生他的气,他怎么可以打你,怎么可以大半夜把你赶出来!这个王八蛋,夜壶头,斗鸡眼,大小手,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阳痿早泄,前列腺炎症……”
我把我能想到的男科病全咒了一遍,小雅终于扑哧笑了,却离开我怀抱,说:“别搂我了,好疼。”
“别处还有伤?”
小雅点点头。我叹了口气,说:“你等下,我去买红花油。”
日期:2011-11-03 19:58:06
大半夜的在四星酒店给美女推油,你以为这是性福?错!这纯是特么24k氪金酷刑,满清十大酷刑跟这比起来都弱爆了。
不厚道地说,我有点感谢那姓杨的。这顿鞭子,把小雅前胸后背大腿手臂一处没落,全打了个遍——当然,前胸她不让我帮忙擦红花油,我也只好学一回不够彻底的雷锋了。听说有种职业叫揉奶师,大城市里一次200块。我一直很向往,可惜一直没机会应聘,这次就当是实习了。这么一想,我的心思就纯洁了。但就是这样纯洁的心思,被她一声轻轻的“嗯”击碎了。
那声音,好像一只被主人不小心弄疼的小猫,撒着娇,打着滚,赖在你腿上不走的样子。
我努力咽了口唾沫,说:“疼啊?”
她又“嗯”了一声,拉过被子把后背裹住,转头看着我说:“差不多了,你也怪累的,早点休息吧。”
我休息得了么我!
我讷讷地起身,说声“好”,准备挪到沙发上去。古人云,听其言,观其行,不管我心里怎么拍动作小电影,我总算还是个好男人。
小雅忽然拉住我的衣角:“这床很大。”
瞬间,血冲顶门。
这算是邀请吗?我不确定,但是我绝对乐意和她躺在一起,即使隔着好几层衣服。
躺下之后,我开始诅咒这家酒店。有位前辈说过: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们永远希望床越小越好。我现在就恨不得把这床锯掉一半。
忽然,小雅将手臂搭在我胸前,说:“给你添麻烦了。”
我狠狠吸了口气,明奇妙地说了句:“别再勾引我了,我快受不了了。就是个小忙,不用以身相许吧?”
小雅扑哧一声笑了,又立刻皱着眉,似乎牵动了伤口痛处,说:“你这个学中文的呀,说话真有意思。”
“是么?”我想起沈精也这样说过。“我同学说话更有意思,介绍你认识?”
小雅摇摇头:“那就要被他打死了。”
我心里一冷,不知哪根筋不对,重重地说:“他打你的,我一定帮你讨回来。”
“别,别。”小雅更紧张了,“我明天去认个错就没事儿了。他正帮我联系美国的学校呢。”
我猛地坐了起来,说:“钱真是个好东西。别说让鬼推磨,就是让磨推鬼都没问题吧?”
说完我就后悔。我一点都不想伤害小雅。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只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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