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黑镜头前传,血色童年,带大家一起回到童年(纪实文学)》
第39节

作者: 刘亚楼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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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30 19:54:26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30年河东30年河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宏磊在同一天打了人又挨了打,中午刚长起来的威风,下午就被灭了。
  白脸儿这几个孩子先是一顿暴打,然后用戏耍的方式给宏磊开了瓢,谁也没想到宏磊是个纸老虎,一捅就破,见血就哭,其实人对于鲜红的血有两种概念,一种人是见血就害怕,更甚者还有晕血症,另一种极少数人是见到血就兴奋,不管是别人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嗜血,其实这并没什么可奇怪的,嗜血如同生理反应一样,是动物先天的野性,人类即便是有智商的高等动物,那归根结底也是动物,也属于大自然的一部分,只是先天的智能和后天的文明掩盖了人的原始本能,白脸儿萧闪等人就属于没有被完全掩盖的那一小部分嗜血的人。

  宏磊见自己流血了,而且还是脑袋流血了,大哭起来,萧闪和白脸儿则是一见到血就兴奋,这么一对比,宏磊就怎么都不是白脸儿等人的对手。
  日期:2013-05-30 19:54:49
  萧闪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个度,见打宏磊打的也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手,白脸儿不然,继续猛踹宏磊,一开始大家拼命的打宏磊是报仇,报上午的暗门之仇,现在还无休止踢打的白脸儿,看似是一种享受,因为他眼里最初的仇恨目光已经消失了,从宏磊被花的那一刻起,说明白脸儿就已经不再生气了,可他还在打,是他在享受脚下踩着被人传说化人物的那份满足感。
  确实是这样,白脸儿、萧闪上小学的时候,宏磊就已经因为老志的事件而出名,成为了学生们眼中的神级人物,一个坏生们聊天用的涨面工具,每当学生们聊天时提及宏磊的时候,白脸儿等人真是羡慕嫉妒恨,他们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把这样的人物打的连哭带求饶,白脸儿这种性格扭曲的暴力份子当然会好好享受一下。

  宏磊这次是彻底被打服了,这群孩子一动手就停不下来,特别是白脸儿,现在的宏磊只能抽泣着听天由命,萧闪没有拦着白脸儿,上午萧闪也被打的够呛,他们是有仇必报的人,而且是必须狠报,不管用什么手段,萧闪想等差不多了再拦开白脸儿。
  日期:2013-05-30 19:55:16
  正打着,突然小卷毛从车棚门口探头进来,找急忙慌的一声大叫:“别打了!快跑吧!来人了!”小卷毛眼睛很尖,望风的时候突然发现拐角处走过来三个带着红箍儿的居委会老太太,小卷毛急忙禀报。
  这一声喊后,白脸儿、萧闪、大斌子等人撒腿就跑,这是那个年代北京孩子们的通病,如果小卷毛喊的是丨警丨察来了,这几个孩子没准还不跑,早个地藏好了别出声他们真敢,因为那个年代的北京人几乎都不怕民警,就算被抓到了,孩子们打架,都是街里街坊的,事儿闹不大,可要是碰到这群居委会老太太可不是闹着玩的,千万别小看这些6、70的老头老太太,在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他们可是扮演着维持社会治安的绝对力量。

  这群老头老太太都是解放前过来的人,从小过苦日子,闯过了一波接着一波的自然灾害和政治风波,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到大这双手就没闲下来过,现在日子好了,也改革开放了,这群老人也能安养天年了,可是不成,他们总是想发挥余热,大到街头发生个斗殴争吵,小到家里小两口吵架,只要是个事,他们准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到的比丨警丨察都快,而且这群老头老太太人老心不老,不满足于劝个架说个和,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能抓住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以显示他们老有所成,老有所用,所以都积极参加居委会,自发组织起维护各自地区的巡逻队伍,要是被这些不服老的老头老太太给抓住,那肯定咋呼闹的满城风雨,立刻扭送派出所,而且到了派出所还不走,自愿充当证人,派出所就是没有留正经人过夜的规矩,要不他们非住在警局不可。

  日期:2013-05-30 19:56:22
  曾经有一次笔者亲眼所见,一个挺混蛋的地痞,只要认识这个人的都怕他,都觉得这人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名字就别说了,就叫他无赖吧,总之这人天天打架斗殴,人见人躲,丨警丨察都拿他没办法,后来这人成了气候,变成了真正的地痞无赖,到处惹事生非,跑到菜市场拿人俩苹果,吃人一鸡蛋,没人敢说句不字,这样的人是最难斗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这一条命也不值钱,你要敢跟他犟嘴,他立刻周了你摊子,恨不得光屁股跑到你家闹去,报警都没用,也赶上菜市场新来个买水果的老乡,这无赖刚拿了老乡个苹果,老乡不干了,跟他吵了起来,无赖刚要掀了他的摊子,立刻过来两个居委会老太太,一人一只手就给无赖制住了,指着无赖鼻子就骂,引来半个市场的人来围观,无赖急的想跑都跑不了,对方都是年过70的老太太,也不能动手,你要敢动一下手,那事就更大了,你的日子也别想过了,立刻就给扭送派出所了,从此无赖看到这群老太太都低着头走。

  这个习气一直保持到现在,前一阵的18大期间,京城出动了数以万计的老头老太太,专门坐在小区里,胡同口,维持治安,监视疑似闹事者的人,是社会最底层保障历次大型政治会议和国庆行动的中坚力量。曾经不是有这么句话么,怂的怕横的,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居委会的。
  萧闪他们一听居委会巡逻的老太太来了,立刻跑的没影了,跑可是跑,也没跑出这个院子,因为萧闪还有另外一个计划,光打他一顿可不行,中午皮肉之苦的气是解了,心里的气还在呢,萧闪等人没跑两步,避开居委会的,藏在了一处离旧车棚不远的楼道里,那时候普通居民楼的楼顶都能随便上,没人上锁也没人管,几个孩子从小都跟野猴子似得,除了代利以外爬上个天台简直易如反掌,几个孩子跑到楼道顶层,踩着楼道里的自行车,直接上了天台,在房顶趴成一排,监视着宏磊的一举一动。

  日期:2013-05-30 19:57:04
  宏磊可能也知道寒颤,怕丢人,老太太们聊着天路过车棚的时候,他并没出来,等一行人走过去,宏磊才跌跌撞撞的捂着脑袋走出车棚,步伐踉跄,满脸泪痕,满身泥土和蜘蛛网,其实萧闪下手不重,脑袋的血也没流太多,最要命的就是白脸儿的那几下车锁,钝器击打脑袋,脑袋没破但是鼓出了好几个淤血的大包,这才是最疼的,又痒又痛。
  几个孩子在楼顶监视着宏磊往家走,这个废弃的车棚就在他家前面,不到100米的位置,他住在院子最后一排平房的倒数第三间,低矮的房檐,窗户上一个空调窗机,窗机外的金属扇叶被人按的凹凸不平,很好认。
  宏磊蔫头耷闹的进了家门,萧闪几个孩子一直注视着,为了就是看看他家到底住哪里,宏磊刚刚进去几分钟,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家一个妇女的骂声逐渐大了起来,没一会一个妇女带着宏磊出了门,迅速打开自行车戴着宏磊离开了,萧闪他们知道,这个妇女就是他妈妈,肯定是戴着宏磊去了医院。

  萧闪赶紧招呼一声:“走!快!”
  这群孩子就等这个机会呢,赶紧钻下天台跑出楼道,几个小子可撒开花了,奔向宏磊家,一人捡起一块板砖,找准宏磊家窗户,噼里啪啦的一顿乱砸,给宏磊家每块窗户都砸了个粉粉碎,砖头兜着米黄色窗帘一摇一摆的差点掉下来,砸完窗户还不算完,小卷毛拿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塑料袋大粪和蚂蚱,蚂蚁等混合物,向前跨一大步直接扔了进去,别看打架小卷毛不敢上,犯坏他可冲在第一线,扔砖头扔大粪,他比谁都激动。

  大斌子和小卷毛提前消失过一阵,就是为了去学校前的那片树林抓活物,现在入秋了,蜻蜓是抓不到了,不过垂死的知了,蚂蚱倒是抓了不少,小卷毛还自产自销的蹲在树林里拉了一大泡的野屎,全拉进了塑料袋里,把抓到的蚂蚱蚂蚁等活物一块塞进了一塑料袋的大粪里,让他们互相粘连,虽然说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可蚂蚱碰到大粪激活了他们先天的求生本能,一块被扔进宏磊家后,蚂蚱身上粘着脏东西,飞来飞去的蹦满了宏磊的家,最坏的是大斌子,竟然还抓了2条小草蛇塞进塑料袋也一同扔了进去,几个孩子干完就跑,小孩嘛,最爱干坏事儿,调皮,紧张又刺激,弄完转身一跑,代利玩的太过火,还摔了个大马趴,逗的几个孩子哈哈大笑。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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