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一个夜班下来,骨头架都散了,真是又睏又饿。偏偏今天又是周五,还得去政治学习,真他妈操蛋。科长、书记在上面长篇大论,底下鼻息雷鸣。快结束时,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书呢?书怎么没了?
好不容易熬到科长说:今天的学习至此结……“束”字还没出口,我已箭一般的冲向更衣箱。翻了个底朝天,还是踪影全无,我蔫了。仔细的回想一下,交班换衣服时,我根本就没拿书。对了,糟糕!肯定掉车上了。那辆车昨天夜里就已经打了个回头,今天早班都又一个来回了,还上哪儿找去。算了,准备着赔吧。
一路上无精打彩,那本书的样子老是在我面前晃动。这不是赔本书的问题,而是……自己怎么那么大意呢?忽然,希望又油然生起。虽然那车已经坐三四拨人了,但都不是白天,来去匆匆,也许没人注意呢?这个想法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不过,去看看,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去找本烂书,肯定会被人笑话?
下车后,我的眼睛一个劲的往那辆破车瞅。啊,车门恰好开着,我快走几步,脑后甚至感觉到众人“嗖,嗖”的目光。座位上,当然不会有;座位下面?回头看看那么多人好奇的眼光,我真的不想弯下腰去。但事已至此,怎能放弃?要什么面子?干脆找找吧。
事实印证了我的猜测,那本书果然还躺在座位底下。捡起来后,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如获至宝。封面上,老先生忧国忧民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笑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就冲这句话,如果把你弄丢了,我会难过一辈子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绝对不会放弃。
日期:2009-2-23 20:51:00
夏日独白
我从不肯承认孤独,
就象我从不向命运认输。
其实我早被命运打败,
我的心事只能对自己倾诉。
谁的眼泪淋湿七月,
生命开始进入雨季。
执一把粉红色的小伞,
去等候今生注定的偶遇。
岁月渐渐爬上额头,
青春哼着寂寞的歌。
没人相信我的执着,
我也不会做更多的承诺。
独坐夏日的黄昏,
雷雨过后依然燥热。
满天的蝉声与蛙声,
对着我一唱一和。
注:这也是前几年写的,一并放于此处。
日期:2009-2-25 18:00:00
二月十二日
继续休假。还没睁眼,耳边就传来“啾,啾……”的鸟鸣声;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泼洒进来,已经习惯于阴冷和昏暗的我,不由得退后一步,捂住了眼睛。
按照计划,今天回家。回头看到表弟正趴在床上看电视,于是和他商量:今天我回家,咱们一起去吧?他问:去干嘛?我说:你一年难得回来一趟,看看我娘总是应该的吧?再说,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简直浪费!他还在犹豫,被我一把拽下楼。
除了年三十那天在家呆了两个小时外,又好久没回去了,想起母亲,忽然感到有些愧疚。菜、肉、水果、瓜子……,反正有表弟这个跟班帮我提东西,索性多买些。刚过元宵,街上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见缝插针,好不容易才从人海和车流中挤了过去,一旦出了小镇,豁然开朗,空气也清新起来。田野里到处飞珠溅玉,人们正在忙着给小麦浇水;虽然旱情严重,但小麦还是渐渐返青,绿色连绵不断,远接天际。远处的村庄懒洋洋的躺在温暖的阳光里,隐隐烟霭浮动。表弟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标准的”宅男”,现在却来了精神,一会儿像脱缰的野马,踩着单车,从我身旁飞掠而过;一会儿又像是被柔柔的风吹醉了,骑着车子左弯右拐、慢慢悠悠,就是不往前去;害得我不时停下来等着,生怕把他带丢了。
看到我回来,母亲非常高兴,况且还有她半年没见的侄子。做饭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让我插手,我只能帮着烧火,大锅里熬稀饭、馏馒头,在煤气灶上炒菜。记得我刚到海子上班时,不忍看到母亲每天做饭时烟薰火燎,就买了煤气灶,但母亲推说不会用,然后一直闲放着,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哟!娘,你不是说不会用吗?现在怎么学会了?”母亲笑着说:“这有啥难学的?现在不是煤气便宜了嘛?”哦!搞了半天,母亲是怕花钱?
吃过午饭,带表弟四处闲逛。门前的菜园已经破败不堪,四周的矮墙开始坍塌,那口水井几乎被填平,只剩一个深坑。我小时候亲手栽的那些果树现在也寥寥无几了,石榴只还留一棵,两棵桃树半死不活,倒是那几棵柿子和杏树繁茂异常,枝条纵横交错,可以想像得到夏季时会是怎样的旺盛。
菜园西头,就是藕池了,每当看到这片土地,我总是唏嘘不已。想当年,父亲雄心壮志,把这二十几亩水塘承包下来,然后破土动工,挖成鱼塘和藕池,本想成就一番事业,到头来却一败涂地、负债累累,直到去年我才还清最后一笔债务。这十几年来,家庭的贫困,我的外出,这些也许就是最根本的原因吧。父亲现在年纪虽然大了,但雄心不减,打算再把藕池垫成平地,准备东山再起,。一为之甚,而可再乎?我尊重他的想法,不过,我却已经无心过问了。无论如何,这里始终都是我的根,我尽早是要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站在池塘旁边的树下,忽生感慨,这些和我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依然静静的伫立在这儿,寸步未移,我却已经历尽漂泊。表弟跃跃欲试,想爬到树上去,每次刚到一半就滑了下来,真笨!我童心乍起,鞋都没脱,“哧溜,哧溜……”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手扶树杈,极目远望,景非昔貌,人是旧人,心情也不再是过去的心情了。表弟在树下大声叫好,夸我身手敏捷,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倒像依然是十三岁,然后掏出手机,说要给我拍照留念,只好任由他胡闹吧。
傍晚,返回海子。俗话说:七九六十三,路上行人把衣担;今天温度真高,最起码也有二十度,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雨,但愿可以早点解除旱情。
日期:2009-2-26 17:12:00
二月十三日
舅舅今天请人浇麦子,还没到六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对于近来爱睡懒觉的我来说,也算是难得了。天上阴云密布,就是没雨,说是靠天吃饭,看来天也靠不住,还是自力更生吧。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等我赶到地里,人家已经把水管子铺好了。虽然也有成片的枯黄现象,不过舅舅的麦子还算不错的,只是再不浇水的话,可就真的朝不保夕了。来帮忙的那个人我也认识,是舅舅的同学,特爱聊天,就这样一个人抱管子,一个人扯管子,边干活,边胡侃,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
转中班。尹子翔仍未露面,看来我的心思又白费了。听同班的小徐说自从我们找他妈妈那天开始,他就失踪了,他家人正在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唉,我还能说什么呢?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再提他的名字了。接班之后,我在北门把钩,打了近五年的点,现在总算“退役”了。
明天情人节,对于没有情人的人来说,这个节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日期:2009-2-26 1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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