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11 14: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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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时间,祝眨看见小晚趴在单位附近的一个拐角处的墙上默默地流泪,肩膀一下一下地抽动着。
“怎么啦小晚?”祝眨走过来关切地问。
“没什么。”小晚赶紧擦着眼睛。
“自从你进了单位后,一阵悲一阵喜的,你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一定有大的心事。我能帮你分担么?” 祝眨问。
“蒋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将我男朋友发配到贵州去了。”苏小晚泪水盈盈地道。
“蒋总他,跟你有情感瓜葛?我早就猜到了这一点,”祝眨好奇地问,“你和蒋总在上海出差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吗?女同事们暗地里都猜测纷纷。”
苏小晚真诚道:“什么也没有发生。”
“凭我对你的直觉,我也觉得会是这样。”祝眨道。
“虽然我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但凭一种直觉便知道,人和人之间,有距离才会长远。跟一个决定自己饭碗的人有个人瓜葛,那尤其是玩火。”苏小晚道。
祝眨惊骇地往四下里望了一眼,这个一滴露珠一样无暇的女孩,并不知自己步入的是一番怎样复杂的境地。
祝眨以爱怜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苏小晚,看着她细绒的头发,呼吸着她青草般的气息,感慨道:“不知以你的无城府,以后的日子怎么能过下去。亏了碰见了我这样一个好人,但凡生一点坏心的,简单一拔弄,就没有你在单位的立足之处了。”
“我不知道蒋总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我简单的生活从未和这种类型的男人打过交道。我不敢贸然深交,对他的行事为人,我没有一点底。我的心太脆弱了,什么都经不起。我不能以自己的脆弱去和这样复杂的一个人去碰,去和未知的世事碰。再说,情感是虚无缥缈的,生存是血淋淋的。我疏远他,恐怕我在这里是呆不长的,问题是,我往前迈一步就能在这里长久了吗?他厌烦了我,嫌弃了我呢?结果会更糟。我喜欢我们之间是一种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轻松、自然、美好,这样我才能在这里呆得长久。我需要这份工作,且指望能在这里呆到永远。”小晚说。
祝眨道:“没错。你必须刹住,这太过危险了。”
小晚说:“外商,在大陆人的感觉里是跟钱紧连在一起的。大陆妹,在外商的眼里也是廉价的,见钱眼开的,见着个外商就一群苍蝇般地往上扑。我被这种惯性的体认伤害着。在给人的意念里,我也是一只苍蝇吗?如果我去接近他。我是女孩,在和男人的交往上得顾及女性的自尊、矜持,而蒋总偏又是我的老板,是我该逢迎、讨好的,这份分寸让我不知如何把握。我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好像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怎样,他会想这里面有多少水分?这伤害我的自尊。我克制自己,又会使他误会我,对他没有好感,而记恨我,横竖都没有路走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女孩。因为我早几年来单位,看的多了。几乎每一年,只要有漂亮女孩进来,蒋总就会开始一场热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每一个女孩开始时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没有真挚就没有开始,有的能把握住自己,有的不能把握住,但最后,都落得惨淡的收场。 甄妩媚容不下她们。” 祝眨说。
“真的?”小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现在的一点交往,我便对蒋总怕成了这样,将我折腾成了这样,如果他将我像一块用过而又扔弃的抹布,那创伤一生都愈合不了。蒋总绝不是个肯顾及女人感觉,对女人心怀怜悯的男人,到那时,我的哀叫、恳求,什么都不管用,生死由着我去,甚至不肯回头看我一眼。绝对是的,我对他有这种直觉!”
祝眨说:“你明白就好。你的男朋友是?”
“就是咱们单位的郑文治。”
“哦,是嘛?看起来很纯净、质朴的一个男孩。你们,很相爱?”
“文治爱的是一个家常、真实的我。我有一种直觉,哪怕我落魄成了一个垃圾婆,文治也会兜着我,不抛弃我,这就是文治给我的安全感。而我,即便以后大富大贵了,也不会舍弃文治。有了这样一份相濡以沫的深沉感觉,我跟其他的男人都会是患得患失,权衡得失的。”小晚说。
“如果你的心真这么确定的话,又有什么不好面对的?”祝眨问。
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晚兀地觉得生活简单起来,是啊,只要她自己的心不再摇摆了,一切岂不变得简单?
但小晚还是絮叨:“蒋总原本是个忙人,又满脑子的自我意志,压根没心力顾及女人细微的情绪,而我,偏又是个太过情绪化的人,心思细如绵密,脆若玻璃,以我的脆弱,压根不该去和这样冷硬的一个男人磕碰。他绝不是个对女人心慈手软,屑于收拾残局的男人。”
“小晚,你能意识到这一点,真好,”祝眨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这里,还有一个文治分心,如果是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女孩,遇到蒋总,很容易难以自拔的。前几年一个陈姓女孩子,因为蒋,自杀了。也是很单纯很好的一个女孩。” 祝眨幽幽地说。
小晚惊骇地看着祝眨,受了太大的震动。
其实,也不需要苏小晚担忧什么,蒋一雄因工作上的事,忽然回新加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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