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34节

作者: 小野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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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1-10 20:38:47

  雪白的磁盘子胡乱散落在帆布上。然后,肉串自顾自地冷下去。
  大奇起身坐过来,问我,哎!妹妹发现没有?
  什么?我没看他。火有点烤,我的脸往后缩了一下。
  大奇说,六个人就咱俩耍单帮。
  我还没学会顾影自怜。我头也没抬说,这方面一直投师无门。
  大奇说,我想,我迷失了。
  是么。
  一有机会,我就忍不住把你的身影纳入我的视野。
  哦。

  你的眼睛很迷人。
  那又怎么样?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睛里,就像随时有东西飞出来,扇动着扑楞楞的翅膀,在我心里面绕。
  然后呢?
  我的心里结着丁香一样的愁怨。
  最近又读书看报了?拽得越来越厉害了。我扭头看他,再然后呢?
  一幢爱情拔地而起了。
  我真不是文艺青年。我牙疼。你们是不是早晨起来吃个鸡蛋,也要考虑它是不是孤独的问题?

  那我倒没有。哎,咱们俩玩一会儿集体失踪的游戏吧?
  不了。谢谢。
  要不就集体失忆?
  也不了。
  为什么?
  我打算坐在这儿韬光养晦。

  大奇的目光不无疑虑,那玩意有用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
  你让我的爱情受伤了。大奇捂着胸口。
  一块钱有吧?买个创可贴全解决了。
  你……大奇吐出一口长气,你说话可真有劲儿。你施化肥了吧?
  我说,你就缺化肥。哦,还有农药。我,建议你读书看报之余,也学学八荣八耻。我一口把杯子里剩下的啤酒喝完,站起身。
日期:2011-11-11 20:30:14

  暮色苍茫。另外几个人都离开了。
  梅时雨和罗文林临水而立。
  梅时雨站在一块礁石上。罗文林站在她脚边,手搂着她的腰。梅时雨两只胳臂张开,做展翅欲飞状。她的腿在礁石上摇晃。罗文林时刻准备强行把她抱下来。梅时雨忽然推开罗文林,身体向后仰,但转眼间,她又找到了平衡。她哈哈笑着,猫一样纵身跃到罗文林的背上。她喝得有点多。
  乔磊用相机在给黄筠俢拍照。他在黄筠俢跟前转来转去,不时指挥着黄筠俢摆出各种造型。我走过去,站在一边看,偶尔喝喝倒彩。
  乔磊给黄筠俢拍完照,和大奇倚在栏杆旁交谈。黄筠俢拎着相机回来。我们坐在帆布上一起翻开。我一边看一边不无尖刻地评点。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忽然看到徐元宗忆苦思甜的脸。没错,是我拍的。趁黄筠俢没注意,我赶紧删掉了。
日期:2011-11-11 20:31:28

  黄筠俢指着一张照片问,这是谁啊?
  我凑脸一看,上面是个男青年的半张脸。清瘦。阴郁。
  想起来了。是那天我和乔磊跟踪扒手时拍的。当时乔磊让我删掉了。我也以为自己删掉了。
  我审视着他,就像是嫩芽钻出土壤,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汩汩涌涌。是什么呢?然后,嫩芽一下露出了头。是他!俢!就是他!
  黄筠俢问,就是谁啊?
  相机!就是他!偷走我电脑的。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就因为我拍了他。咱们不是总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么?他是在找相机!而相机我一直背在包里。
  为什么呀?就因为你拍了他?黄筠俢不太相信。
  他怕我拍他!
  他为什么怕你拍他?
  说的就是啊!他为什么怕人拍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黄筠俢把乔磊叫过来,把新发现告诉给他。乔磊很兴奋,看着相机上面的人,琢磨了好半天。他问我,那电脑呢?
  我说,他开始没动电脑的念头,我们安摄像头,他才拿的电脑。他在嘲弄我。电话骚扰也是。
  乔磊说,那明天我找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日期:2011-11-11 20:38:26

  乔磊离开后,我和黄筠俢垫着背包并头躺下来。
  黄筠俢说,刚才我看见大奇又缠磨你了。你别担心。大奇人不坏。他就是好那口。不过,他有一个优点,不死缠烂打。一两次没戏他就撒手撤了。
  我知道。我说,他那是闲着没事磕牙玩呢。我心烦的是,他怎么就认准了我是他的同类。我有他那么晃晃悠悠迷迷登登吗。我可是个严肃认真的人。
  黄筠俢说嗨!你要跟他那样的人较真就累了。
  罗文林独自走回来。我坐起来问他,梅时雨呢?罗文林指着海滩的一个小房子,说她去厕所了。我也想去,问黄筠俢,黄筠俢懒得动,我就自己去了。

  厕所里灯光明亮,异常干净。据说旅游旺季时收费,淡季不收。一个房间里住着人。居家用品一应具全。也卖卫生纸卫生巾和香烟毛巾之类。
  一个男孩子手上夹着烟,站在那个房门旁边的洗手池前。他在对着梅时雨说笑。他的一只手抬起来,搭在梅时雨的肩膀上。梅时雨对此毫无反应,只顾抽烟。她猛吸了几大口,仰起头把烟雾吹出去。她的目光省略过暗处的我,向男孩子挥了挥手,算是道谢。进了女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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