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咏叹调——霜之哀伤》
第19节

作者: 大猫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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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涸灵使者这次凑近了我,用一种低到不再低的声音对我说:“你是走过死亡止境而来的,看到沿途的那些腐孢没有。如果你在焚化训练之前敢对你的导师说出这样的话,你将会被诅咒成为一个腐孢,永远蹲在死亡止境,成为毒雾养殖的肥料。
  在黯树之塔里面,我是唯一一个留有人类仁慈的人。你也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这话令我深身冷冷一颤:
  原来病木林那些垂头丧气的蘑菇都是被受了诅咒的人......
  我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告诉自己,黯树之塔里面还有太多可怕的事情在等着我。

  我只是个凡人,我一定会被火烧死的,要不就是被诅咒成为蘑菇。
  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涸灵使者带我参观了整个待选者训练大厅,不厌其烦地向我讲解了里面种种设置和规则,但我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逃离,完全没有心情听它的讲解。
  最后涸灵使者把我带入了宿舍。
  那所谓新兵宿舍,推开门后只是一个黑洞而已。在我的脚步迈进去之前,涸灵使者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临时决定对我说:

  “孩子,我只恨我那没有被焚化干净的仁慈。所以我现在要对你说些我不应该说的话。
  一般的新兵我是不会这么罗嗦的。但你是霜带来的,我得关照一下。
  你千万别想着逃跑。
  只要进入了黯树之塔,没有什么可以逃离大领主的控制,哪怕是一粒尘埃。你想离开,必须要得到大领主的允许。
  但等你有机会见到大领主,恐怕你必须是已经一个黯树骑士了。”
  它的话瞬间粉碎了我打算逃走的希望和勇气。
  我无法掩饰。
  对霜的恨,对前途的沮丧,对噬魂骑士的恐惧,对无法逃脱的命运,这些在霜把我拽入死亡之门里面就存着的现实,如今朝我重击了过来,令我沮丧无比。
  涸灵使者那它虚无的手臂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想给我一点来自人类的安慰。

  在我走进待选者训练营的宿舍之前,涸灵使者的话钉进了我的心。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强者才可以主导自己的命运。
  无论是什么样的命运把你带进黯树之塔,孩子,现在你想取得把握自己命运的主动权,唯一出路就是争取成为黯树塔的骑士。”
  日期:2010-06-18 08:38:51
  &&&无眼观察者
  日期:2010-06-18 20:44:18

  24、待选者宿舍
  宿舍?
  完完全全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涸灵使者离开时把那扇门关上后,我整个人便完全被黑暗吞没了。
  双手摸不到任何东西,双脚也似乎踩在虚空中,只是人没有感觉到下坠,也没有感觉到在上升。
  就在我困惑焦虑交加想大喊大叫时,睡眠却突然而至。

  那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困意,它们只是如军队一样入侵了我的神经,似乎我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如今终于遇到了一张柔软的床铺那般——浑身无力,眼皮打架。
  我突然间就困得不醒人事了,一头栽倒在虚空中,进入了沉没的睡梦之中。
  在进入睡梦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我怀疑霜控制了我的思维,对我发出了睡眠的指令.......
  但当第二天一觉睡来后,我才发现这种强制性的睡眠与霜毫无关系。
  醒来后,我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吵闹房间的角落。

  约有十二三个男人正在各忙各的:有人正对着一个木制的人偶挥舞着长剑;有人正小心翼翼地把武器伸进一个奇怪的壁炉里面;也有两个人凑在了一起小声地说着私话。
  “嗨,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走到我前面对我说。
  我赶紧站了起来。
  决起来后才发现这个男人个头还不及我的胸口高,又矮又壮。
  手肘上布满了浓密的黑色体毛。
  我问他:“是叫我?”

  “是啊,除了你还能有谁是新来的?”他乐呵呵地回答我到,我闻到他有一股浓烈的怪味,像是洋葱在泔水桶里沤臭了又发酸了。
  我屏了屏气,绉起鼻子说:“你好!请问这是待选者训练营的宿舍吗?”
  他笑了起来,露出了发黄的大板牙,拍了拍我的手臂说:“你这个新来的小傻子,不是宿舍还能是哪里?”
  这里宿舍?
  我疑惑地环顾了一个四周,这个房间是完全圆形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
  这扇狭窄的门应该就是我进来的那扇。

  我不由得疑惑顿生——为什么昨晚我进来的什么,双手什么也摸不到。
  这里明明有地板,有墙,有各种种样的杂物,还有这么多的人。
  于是我喃喃地说:“怎么.......”
  这个一身怪味的大板牙矮子又笑得起来,说:“搞不清楚状况是吧!宿舍按照不同的需要会空间转换,就是你想睡觉时可以换成卧室,想吃饭时可以换成厨房......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这里不允许出现厨房。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
  当他谈到“厨房”两个字时,旁边两个男人冷漠的目光扫视了过来,他就蓦然间改口了。

  他伸出了手,说:“我的名字叫钢石,他们叫我板牙。只是因为我有两颗比一般人威武的牙齿。”
  他那完全星辰大陆村民风格的友善令我有些发愣,我握了握他的手,回答到:“我叫以前,你好!”
  “以前?!哼,这也算是个名字?是不是你出生的时候哪个一个字也不识的保姆顺口帮你起的。”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声音在我左边响起。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脸去,便看到了一个金头发的男人半靠在墙壁上,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打量着我。
  而对着这种嘲讽,我却有了一种奇怪的耐心,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到:“对不起,我的名字是父母起的。我家没有保姆。我出生不到一年,父母被兽人杀死了。我是在骤雨堡的孤儿院长大的。”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说法有什么问题,可以令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完全不是我所熟识的怜悯表情。

  然后他突然愤怒了起来,大步地走到那两个刚才用白眼扫大板牙的两个男人前面,怒不可遏地说:“你们听听,我说得没错吧!黯树塔骑士团的质量在下降。现在连正常名字都没有的村夫贱民,都可以成为待选者,与我们平起平坐。”
  那两个男人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然后一起用愤怒地瞪着我,如果那扇门是个阳台的话,我怀疑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扔出去。
  “他只是个新兵,是个待选者。还没有成为获选骑士呢!如果你觉得王公贵族真的优越于村夫贱民的话,那么等训练考试一来,谁上谁下,不就立刻见分晓了吗?”大板牙站在我的旁边,抓着我的手臂说,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一样。
  我并不感激大板牙说的话,因为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愤怒的原因,再说,大板牙身上的臭味太刺鼻了,我被熏得几乎作呕。
  “是嘛,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来比试一下!我可忍耐不到考试那一天。”那个金头发的男人拨出了腰间的剑,指向了我。

  大板牙松开我的手,用期待无比地眼光看着我,叫嚷到:“以前好兄弟,你有什么招,使出来给他看看!!”
  我仅是看了看金头发男人挥剑的迅速和姿势,就已经判断出他的剑术起码练了十年以上,级别不是剑术宗师也是剑术大师了。
  而且从出鞘的声音可以知道,那是一把好剑。
  而我根本不擅长近战,腰里那两把维京人给的匕首与那剑相比,跟粗铁一样脆弱,只会瞬间被砍断。
  再说,我一想到要被焚化的命运就双腿发软,可没有兴趣决斗。

  于是我双手一摆,说:“对不起,我不通剑术。我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大板牙绝望地叫到:“不打怎么就能认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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