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咏叹调——霜之哀伤》
第24节作者:
大猫品儿 他一边亲热地帮我拍身上的土,一边像个老保姆似地开始了唠叨:“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结果你还是摔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感觉到了吧,这就是位移,宿舍和郊外训练场的空间换位。这是导师才有的本事,他们不肯教给我们。”
空间转换?!
我记得我今天刚醒来时,板牙对我提过的这个字眼。
我望着四周浓密的迷雾,好奇地问:“那么这里,到底是到了外面,还是仍在宿舍里面?”
“搞不清楚。我对位置这些鬼玩意一向糊涂。可能是宿舍里挤时了一块泥地,也可能是野外泥地上被铺了半个宿舍。我就从来没弄懂过,反正导师最后会把我们送回宿舍......”
板牙说着说着,竟然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黄色的手帕,一边帮我拭擦着衣服上的污迹,一边继续唠叨:“这些泥啊,拍是不拍不掉的,要沾着水去擦。”
“停!”眼看着板牙卷起黄手帕从嘴里沾了点口水,要去擦我手肘上的泥迹时,我终于忍地可忍地跳了起来。
看着板牙被我吓了一跳的表情——像只错愕的大猩猩,我才尴尬地小声说:“我自己来擦吧!”
心里却不由得骂到:这是什么男人,难道是大妈的鬼魂上了粗汉的身?
板牙也站了起来,他把黄手帕甩了甩,递给我,说:“不让我擦,那手帕送给你好了。”
我这会儿看清楚了,那手帕上的黄色并不是染的颜色,而是污迹,那污迹比我衣服上的可怕得多。
臭洋葱味也随着他的甩动飘了过来,再次令我反胃。
看来他说过这臭味闻久了会适应完全是骗人的话。
哪有一个男人送手帕给另一个男人的!就算我是个不通情理的小菜鸟,也明白这种行为是要遭人笑话的。
于是我赶紧坚决地摆手,抗议到:“我不需要!你的手帕你应该自己留着。”
同时我试图用眼神示意板牙赶紧把手帕藏起来。
但是已经太晚了。
那个金头发,就是为我这样的贱民也能混入黯树塔感到愤怒的那个家伙,已经迈着他的长腿走过来,出口讥讽到:“看啊,这小两口正在亲密呢,这条漂亮的手帕一定就是定情信物!”
诸神啊,这就是我看到手帕时最害怕会发生的事情——被人误会为同性恋。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气金头发,也气愚蠢的板牙。
金头发不依不饶地接着说:“看啊,新娘子脸都红了。”
“你这个思想肮脏的东西!”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呵斥了一声金头发。
金头发脸上堆起了可恶至极的笑容,把身体凑到我的前面,掐着嗓子说:“怎么,孤儿一个人在世界上很艰难啊,好不容易找个爱人,有人疼了,你还不好意思承认了。”
这些话里的挑衅味太重了,我想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剧烈的羞辱。
“你去死吧!”愤怒让我脑海蓦然一空,我冲动地立刻拨出匕首,朝着金头发刺去。
金头发竟然一点闪躲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把身体迎了上来。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入他的腹部时,我的两只精钢匕首却突然掉到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
无暇去想是什么弄掉了我的匕首,我立刻弯腰在泥尘里捞起我的匕首。
没错,是捞。
脚下的泥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厚了,没过了我的脚踝。
但当我把匕首捞起来,抓在手上,正要重新挥出去时,它们却在骤然间出现了无数裂缝,然后变成碎片,块块掉落。
我不由得一阵恍惚:难道这匕首不是精钢打造的,而是泥土做的?
一阵轻风吹来,它已完全散落成尘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呆呆地看着手掌上残留的灰尘,傻了。
“别挪动你的眼球!”一个低沉平静却饱含威严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
我很想去看看是谁在迷雾里说话,但是那声音的威严完全镇慑了我。
于是我便呆呆地盯着前方,没有眨眼。
然后便眼睁睁看到了本是从我指缝间落到了地上的灰尘,转眼间又凝聚成了匕首的形态,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还是那对精钢匕首,亮铮铮地躺在泥土之中。
我惊讶把它们捡了起来。
仔细地看了又看:没错,还是我的那对在树杈营地得来的精钢匕首。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就是尘秽的力量,一切都可以化成尘土,尘土也可以化成一切。”
我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导师站在迷雾中间,脸对着我。
他身上那套长袍的颜色隔了一层雾,但是看起来却更是绿得惊人,那布料似乎开始渗水.......
“谢过导师!”我面对着他,低下头,算是行了个礼了。
“你的愤怒也可以化成尘土,尘土也可以激起你的愤怒。”他的声音继续从迷雾中传来:
“但是我们不需要愤怒!
愤怒只会造成匹夫之勇,只会导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尘秽的世界里,只需要平静,只有平静能产生不动声色的力量,也就是最高级的力量。”
日期:2010-06-25 21:12:22
&&&&冰霜土元素
(注:尘秽的原型)
日期:2010-06-27 21:40:32
31、逐日号船票
如果尘秽导师把这些话说在我的精钢匕首化变幻之前,我可能认为他只是一个偏执的人而已。
但是泥尘就在自己指法变化的力量已经震摄了我,我不得不立刻静下了心来聆听他的话。
导师继续说:“以前,你太容易被激怒了!
从今天起,你必须开始尝试学会把愤怒化成灰土,因为你没有基础,所以要先在意念上接受这种转化。
切记这句话——愤怒只不过是些尘土。”
然后他又转头用死人般无神的眼睛看了金头发一眼,说:“凯狮,我知道你想引起他的愤怒,制造让我惩罚他的机会。
这说明你的心里也有愤怒,你已参加训练四十天了,怎么连这点自制力也没有?”
原来金头发名字叫凯狮。
凯狮,原名一定是凯旋之狮了,怪不得头发是金黄色的,这么好斗,像只看护狮群的公狮。
“导师,我无法不愤怒。这个叫以前的小子是个没有身分的贱民,连父母都没有的孤儿。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参加黯刃骑士团的训练?”凯狮大声地为自己辩护。
正当我以为他会得到导师的呵斥时,导师却饶有兴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那你是怎么拿到逐日号船票的?”
是啊,我是怎么拿到那张船票的?
这个问题跳入我的脑海,像条鱼一样朝着深处拼命地扎了进去,想游到回忆里的底层里去。
但是却发现记忆之海的底层里只有零零星星的支离片段,于是便急迫地东游西走,把那些片段拼凑了起来。
好了,一些具体的画面已经凑起来了……
我刹那间进入了恍惚的状态中,用一种高烧病人梦呓般的声音说:“我记自己我走了好远的路.......走到了迷雾之海的复得码头,那里排队买票的人好多,队伍很长很长,望不到头,我不记得自己排了多久的队.......只记得日夜不停地替换,春夜秋冬也相继而过......”
日期:2010-06-27 22:14:59
导师的问话像是来自天边:“你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换到了船票?”
我继续回答到:
“票务室是一个暗室,我看不见卖票的人的模样。我只记得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问逐日号船票多少钱。
她说我支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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