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咏叹调——霜之哀伤》
第55节

作者: 大猫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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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僵尸动作异常迟缓,突出的白色眼球让他们看起来神情茫然。
  所以他们朝着教堂方向聚集时,意图非常令人费解。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要杀难民,便做好了冲过去的准备。
  但上尉却喝令我们:“快,救难民!别管盲僵尸。”
  我不得不再抓起一个跑得最慢的平民,交给了骑兵,目光始终关注着盲僵尸。

  只见盲僵尸重新收紧了圈子,只留下了一个入口,让平民进去。
  然后他们背着平民,面对着我们,一副保护难民不让我们抢走的模样。
  看到这架势,似乎拯救难民是盲僵尸,而我们才呜咽镇的入侵者。
  很快,可以救的难民都救走了。
  其余难民全都跑到了盲僵尸的后面。

  上尉指着我,命令到:“你,去杀盲僵尸!其他人跟在他背后,尽全力救难民。”
  杀盲僵尸!
  强大灵魂燃烧时的甜美滋味开始在朝我招手,于是我抽出骨唱,冲了上去。
  找准了一个盲僵尸后,我把全部的魂力调用了出来,刹那间挥霍了出去。
  死亡缠绕把那个盲僵尸远远地拉了过来。

  轻盈的骨唱“叮叮……”地连唱了几十下,最致命的一下是在他的脸对着月光的时候砸下。
  在别人眼中这也许是个魔鬼般的敌人,但在我的眼中却是一块烤猪肋排。
  在我享受杀戮和魂力时,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包括我的队友,上尉,难民,还有盲僵尸。
  “噬魂骑士!”昨晚我救的那个女孩指着我叫了起来,平静下来的难民们立刻又混乱了起来,开始乱跑。
  所有盲僵尸放弃了难民,突然朝我包围了过来,他们围着圈,我在圈的中央。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的上尉立刻喝令着其余十二个待选者趁机救难民。
  留下我一个人独对所有的盲僵尸。
  我粗略地一数,约有四十五个左右,这圈子越缩越小。
  我理应感到害怕,理应开始逃命。

  但我却没有,看到这么多盲僵尸,我却只有一个狂妄的想法:这么多块烤猪胁排,我若是全吃下了,该有多大的力量?那种满足感将是什么滋味?
  但是这几十个盲僵尸似乎并不忙着杀我,又或者是盲僵尸杀的方式比较特别,他们一边缓慢朝着我走来,一边嘴巴不停地嗡动着。
  我突然想起那个多话士兵的话——他们像是一个忘记了自己经不能说话的哑巴。
  那嘴型确实像在用星辰大陆通用话在无声地说:
  “带我回去!”
  日期:2010-09-03 23:25:45

  76、钢石的斧
  幻觉,全是幻觉。
  我眼睛一闭,聚起了正在体内翻滚不已的所有魂力,双手紧握骨唱,猛地跳了起来,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盲僵尸脸上砸了过去。
  “笨蛋!住手!”一个如同雷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的声音?

  非常熟悉,熟悉得如同每天早上到晚上都在的耳边响起。
  我双脚落地,拼命地收回全部的魂力。
  然后便看到板牙朝着我冲了过来,他冲到盲僵尸旁边蓦然收脚,做了一个十分莫名其妙的动作。
  他把手中的长斧翻了过来,让斧刃对着月亮。
  斧刃聚了月光,竟然像太阳跳出了山谷般猛地照亮了整个呜咽镇。

  盲僵尸一下子停下了正在朝我聚拢的脚步,静止不动,它们突出的白色眼球虽然没有目光,但仍能感觉到它们在齐刷刷地盯向了板牙的斧子。
  板牙继续朝我怒喝:“笨蛋,快逃!”
  我一个激灵,拨腿跑离了盲僵尸群,回了队伍当中。板牙仍在不依不饶继续怒喝我:“以前,我迟早要跟你算这笔帐!你这个笨蛋,毫无控制力的笨蛋!”
  “快救难民!”上尉执拗地怒喝我们。
  所有的待选者顿了顿,立刻开始继续抓起难民交给一直在天上盘旋的狮鹫骑兵,我也参与其中。
  板牙的斧子不知道亮了多久。
  反正我们把四处逃散的平民全部交给了狮鹫骑兵后,他还在坚持着。
  不一会儿,全部难民都救走了,上层吹响了集合令,板牙才收起斧子。
  正在盲僵尸为消失的光芒困惑时,我们全都撤离了呜咽镇。

  “我们完成任务了!”走出呜咽镇通道时,上尉兴奋对我们宣布。
  “神秘基地的新兵确实有无畏盾墙预想不到的花招,仅用了两个晚上,我们就完成了呜咽镇最艰难的部分。
  今天回去后,我立刻向将军汇报今天的战绩。
  我不清楚神秘基地有什么晋级的方式。但将军一定会给你们晋级的机会。
  给你们透露点前途——呜咽镇只是一碟小菜。
  真正需要解救难民有千千万万,他们就在银粉城的西边,那里的情况比遗忘海岸来恶劣得多……”

  上尉的话很怪,但我一时想不清楚到底怪在哪里。
  他所说的所谓前途和遗忘海岸的海一样,漆黑一片,听不到海浪声,透着浓密的诡异。
  等我们回到营地,再次回到死亡止境的船上时,我终于可以和板牙独处时,我才问他:“我们的任务就这样完了?难民们去哪里了?”
  “我们的任务没未开始呢!”板牙怒冲冲地回答我到。
  他的话让我舒了一口气,因为我担忧就此离开遗忘海岸,这样我就无法找到默龙元帅了,无法完成霜交给我的重任了。

  “板牙,为什么阻止我杀盲僵尸?”我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板牙的模样像是吞下了一大团火,然后全部朝我一下子喷了过来:
  “以前,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是一个仇恨黯刃骑士仇恨黑暗的冲动小子。
  而短短几天,你就变成这个最贪得无厌的人。
  灵魂像食物一样,无论你有多饥饿,也要量力而行。
  也许盲僵尸灵魂的味道确实好,我也没有尝过。但你能够一次性吃下这么多?吃下了这么多,你消化得了吗?再说,你杀得了这么盲僵尸吗?
  在你吸取魂力时,你为什么不想一想?

  为什么难民宁愿选择盲僵尸也不选择我们?
  为什么盲僵尸不攻击我们?
  这么多问题摆在眼前,你却不去想一下。对魂力的贪婪完全侵占了你。”
  板牙的喝斥如同当头棒,敲得我浑然一醒。
  是啊,我对魂力的渴求已经开始越出控制了。

  于是我问:“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板牙更加气愤地吼叫到:
  “你完全没听懂我的话!我不是要回答你的问题。我是气你不去思考!
  我说的那些问题,应该会引起你的思考!
  你,你这只被魂力迷惑了的蠢猪!

  你怎么能不去思考?怎么能对这些问题无动于衷呢?”
  实在害怕他会一直吼叫下去,所以我赶紧说:“我知道了,我开始思考,我一定开始用脑。”
  但我仍然认为他的愤怒有些神叨叨的——我的失控,就这么招惹他吗?
  板牙忿忿然又加了一句:“你还害我出卖了我的斧子!”
  “你的斧子为什么会发光?”我忽略板牙莫名的愤怒,好奇地问,隐约记得他的斧子所用的材料是一种石材,板牙的原名钢石就是这种石头的名字。
  板牙有些不烦耐地回答:“因为钢石能聚集月光。而盲僵尸一看到月光就犯傻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板牙了解所有的石材。
  我反驳到:“这怎么能叫出卖。因为你的斧子不是索雷瓦隆钢,一直叫他们看不起。现在你可以扬眉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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