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家听从陈石吩咐,将自家儿子藏了起来,让陈石穿上自己儿子的衣裤再放进花蓝里,由其冒名顶替。没过多久,只听远远传来哭声,是西施母亲哭得死去活来,将自家女儿送了过来。当然,铁匠夫妇也在放声痛哭。他们自然是真哭,决不是装装样子的,他们为陈石的献身精神深深感动,为陈石保下自家后代牺牲陈石自已而悲伤,夫妇俩真心实意地为陈石流着泪水。无人看得岀真假。
时辰已到,三声锣响,乐队奏乐,全村男女老幼几千号人为陈石他们送行。全村上下无一人不悲伤,无一人不掉泪。虽然今天送走的不是自家儿女,但明天呢?后天呢?每月送两人,很快会轮到自已的。
十六个壮汉抬一顶双人花蓝,抬轿的八尺汉子也个个偷偷抹眼泪。
没有一个人说话,小孩子躲在角落不敢吭声。
送到村囗,人们便止步,看着乐队和十六人抬着供品越走越远,直到拐过山后,不见为止。
此刻,西恩夫妇已经哭昏在地,众人帮忙将他们抬回家去了。铁匠夫妇双双跪在地上叩头嚎哭。他俩一直跪到送供品的队伍回村才被众人挽扶着回去。接下来由族里长辈上门按抚自然不在话下。
这天夜里特别黑暗,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时近晚秋,凉风习习,山里山外格外寂静。村里人们早早熄灯。巴不得早点度过这个令人寒心的夜晚。
庙里只剩下陈石和西施两人。
只有小美女西施,此刻在花蓝里呼呼地睡着了,她毕竟还小,不懂得生离死别,以为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家了。再者,时已子夜,小孩子那能熬夜,哭了半夜,累了,倒在陈石怀里睡得香香的,许是做了一个美梦,吃吃地笑了几声。陈石怀里抱着小西施,听见西施的笑声,陈石有些无语,他抹去小美人脸上的泪珠,拢齐她乌耐贩ⅲ椒旁谝徊啵睦锿犯芯醯揭凰勘В魇┮参约骸9肿约褐挥幸惶趺鹊锰臣叶樱炔涣宋鞫骷倚∶琅魇
庙外,秋虫吱吱咯咯哀鸣,秋叶悉悉索索掉落。秋风乌儿乌儿叫着,秋水凄凄惨惨流着。
那江里流淌着的是水吗?是泪水,是血水!
似乎过了几千年,其实不到一柱香。陈石浑身上下不敢有丝毫放松,时刻警惕着,左手紧紧抓着爷爷传下来的卷轴,右手紧紧捏着卷轴一端露在外面的剑把。爷爷说了,只有到了生死攸关时刻才能拿岀卷轴和卷在里面的宝剑。尽管陈石对爷爷从来没有怀疑过,但眼下陈石异常紧张,这个纸做的卷轴,长不过两尺,手臂粗细,重不过几斤,难道真能救我一命?该不会是爷爷给我的一种精神寄托,在遇到困难时聊以自我宽慰的东西?事已至此,不论有用无用能否保命,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半夜过去了,长时间的高度戒备让陈石有所疲惫,没有发生变故倒令他慢慢有所适应了,渐渐地精神上也放松一些,是了,我还有一把保命的飞刀,到时候打不过不能逃吗?但马上让他否定了这个逃跑的想法。不能逃,这样会害了铁匠一家,会害死全村人的,还有既然答应过要救下西施妹妹,自己能逃么?就是战死也绝不能丢下西施妹妹,她现在就如此美貌绝仑,以后巴不定是顷国顷城呢,山窝里飞出金凤凰以前就有过。注意已定,心里便一点也不害怕了。
来吧,老怪物,来吧,战死了陪爷爷去!
“哈哈哈哈…”
陈石的笑声响彻天地!
待续
日期:2013-03-27 11:32:29
第四章
“嗷––”鬼哭狼嚎似的怪声,来自遥远的天际。
霎时间,黑气冲天,乌云翻滚,浓郁的腥骚味扑鼻而来,仿佛天地行将灭亡,时间静止,声音静止,生命终结,一切进入宇庙原始状态。
四点血色的光点从远方飘拂而来,血红血红,如梦如幻,这不是天界的神灯,不是地狱的鬼火,更不是下三界的烛光。那是一种威压,一种残忍,一种死亡。四点血光飘移着,翻滚着,渐渐变大变粗,令人血火攻心,呼吸停止,自惭形秽,渺小的人类啊就象苍海一潥,沙漠之中一粒细沙,在此时此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四点血光愈来愈大,愈变愈粗,几个呼吸间便幻化成七斗水缸一样大,血色之光大盛,能迅速浸浊人的肌体,令人皮开肉绽,痛苦异常,生不如死。随着血色光球放大,那令人恶心的腥臭也愈加浓烈,是对四肢百骸以及全身血管经脉的攻击,令人神经错乱,心惊肉跳,继而恶心呕吐,要将所有五脏六腑全部吐出来的感觉。
四团巨大的血球飘拂到庙宇上空,陈石反而觉得全身轻松许多,原来怪物撤去威压,敛却杀气。想是妖物怕将供品猎物弄坏,抑或被吓死了,等一下吃起来变味。天上地下一片漆黑,怪物来了多少?长什么模样?哪里能看得岀来?更何况眼下性命攸关,哪有空闲去管人家长得俊丑?还是关心下过一会自已怎么死吧,烤吃是不会的,煮熟了喝汤不可能的,抽经剥皮挖心肺,或许可能,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如何死法似乎已经不太重要,自已死了就死了,孤零零一人,了无牵掛,只是可惜了小美人西施姑娘。一个纯洁如玉,年轻如花,聪明伶俐,生性善良原是天造地就的杰作,就这样将被无情摧残夭折,实在令人厄腕悲叹。
“卑贱的人类听着,不要有抗拒的念头,那是邪恶的念头,这样你们会感觉好些,到时让你们死的时候少受痛苦。”
“和死人啰嗦什么?老规矩,咱俩一人一份,你公的我母的,办完事走人。”
感情来的是两个妖物,是来执行公务的,一个阴柔些的象是母性,一个粗野的象是公性。公妖物喜好吃美女,母妖物自然吃男性。看样子俩老怪风流成性,吃东西也讲究情色,色迷迷的。吃人吃得多了,吃出了花样。
“ 你多大岁数了?几万年来性子不改,急什么急?”
母妖物数落着公妖物。
“老相好的,我是不能闻到生人气息,那一个香啊简直勾魂掉魄,要不,让我先吃,你自己慢慢品味?”
公妖物说完欲攝走小西施。
“你敢?老不死的东西,几年不见长性子了?在那个狐婆处灌了多少迷魂汤?上回我怀孩子盼着你来,一连发了三封加急鹅毛信,望眼欲穿的盼你,盼不着你个没心没肺的冤家,现在倒好,才回来就使性子,越发地上脸了,你心里究竟装的是那个狐婆还是你老婆?呜––”
妖婆说着说着居然呜呜哭将起来。
“娘希匹的,真是扫兴!”公妖物心里头骂着。
“你骂谁?你个挨千刀万剐的老匹夫,老耸货,老王八,你怎么不去死?”母妖天生异能,可以听到自已异性同伴的心里话。或许公妖经常不回家,在外鬼混,一时把自己老伴这个特异功能给忘记了。“好哇,你今天要不去撞南墙死掉,那老娘死给你看!反正你心里头巴不得我早点死,好让你自由潇洒。死了干净了,从此再没人让你扫兴了,呜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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