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县公丨安丨局的警察大队的队长柳飞飞，现在正在调查一桩无头尸案，在死者手里找到了一块碎布，你看看，你认识这块布料吗？”柳飞飞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身材前凸后翘，曲线很性感，留着短发，脸小而精致，看着我平静地说道。
　　“你好，我是柳飞飞的跟班，我叫白奇，我呢，就是跟着飞飞队长来看看你们这里有美女没。”白奇警官冷着脸，幽默地介绍道。
　　青青的娘看见铺子里面来了两个警察，忽然不打声招呼就转身阴着脸走了。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学徒，叫小枫，这块布料，我们铺子里面确实有类似的。”我老实地说道。
　　“不知道别瞎说！”师父突然从我背后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这位是？”飞飞队长看着一脸怒气的师父问道。
　　“你们有什么问题都来问我，别问这个小子，他才来，什么都不知道。”师父阴沉着脸，对飞飞队长说道。
　　“大爷，听说你这里前两天有个蒙着脸的女徒弟，怎么不见她？”白奇问道。
　　“白奇，你就知道打听别人女孩子。”飞飞白了一眼白奇，说道。
　　“我只对美女有兴趣，比如像你这样的，不过你太凶了。”白奇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给我正经点，这是在查案！”飞飞呵斥道。
　　“师傅，你认识这块布料吗？”白奇指着飞飞手里透明密封袋里面的碎布问道。

　　“这种布料不瞒你们说，我铺子里面是有一匹，不过是崭新的，这种花色不好卖，几乎没人做这种布料的衣服。”师父冷静地回答道。
　　“您是说没有人在你这里订过这种布料的衣服？”飞飞问道。
　　“确实没有。”师父答道。
　　“可以让我在这铺子里面转转么？”飞飞看着师父冷静的眼睛，问道。
　　“可以。”师父盯着已经开始在铺子里面摸摸看看的白奇，答道。
　　我和师父站在铺子里面，看着飞飞和白奇两个人在铺子的角角落落翻查着，师父的眼睛圆睁着，盯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飞飞看到了货架上的那匹蓝白色的棉布，拿在手里跟那块碎布料对比着,半天不挪动步伐。
　　白奇倒是没有盯着那匹蓝白布匹看，他在铺子里面没头没脑地瞎转悠着，一会儿这里摸摸，一会儿那里看看，嘴里还时不时吹起两声口哨。

　　“能让我们去后院看看吗？”忽然，白奇转悠到铺子的后门口，看着后院若有所思的问道。
　　“随便看……”师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我才想起来后院的晾衣绳上还挂着那件我之前穿过的破布衫，我看见白奇走进了院子里，一只手拉着那件布衫，我跟在他身后，师父在铺子里面盯着飞飞。
　　“这是谁的衣服？”白奇狐疑地问道。

　　“这是，这是之前那个女孩留下的衣服……”我连忙低头答道。
　　“哦？是吗？小兄弟，你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像女人？”白奇转身看着我问道。
　　“我不是女人！”我挺直了腰杆，粗着嗓子看着白奇大声说道。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长得这么英俊，一定会有不少富家小姐找你做新衣裳吧。”白奇看着我，冷冷地说道。
　　“我是新来的。”我心虚地说道，不敢看白奇犀利的眼神。

　　“白奇，回去啦！去死者家里再查一查！”飞飞站在后门口对白奇喊道。
　　“老大，我觉得这个裁缝铺有问题……”白奇站在原地，看着飞飞说道。
　　“怎么说？”飞飞走进了院子，问道。
　　“你看，这个铺子里面一个女人都没有，院子里面却晒着女人的衣服，还有你看那个扫帚的边沿，有血迹……”白奇指着早晨我打扫房间地上血迹的扫帚说道。
　　“小枫兄弟，你再说说这血迹是怎么回事。”白奇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衣服是我之前那个徒弟留下的，我洗干净了晒起来，等哪天她回来了，再让她拿去，至于那血迹，那是我的血，咳！咳！”师父说完，就咳嗽了起来，“噗！”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
　　我吓得直接呆住了，飞飞看见了，问道：“你这是得的什么病？”
　　“肺结核晚期……”师父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答道。
　　“肺结核？！老大，我们走吧，这个病传染人的！”白奇吓得想离开。
　　“小枫！快点把地上的血打扫干净！一下有客人来了，看见了怎么办？”师父对我说道。
　　我拿起那把扫帚就开始打扫师父吐在地上的血，飞飞看着师父问道：“你得这个病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二位警官要不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师父喘着气，用深陷的大眼睛瞪着飞飞问道。
　　“快走吧，老大！”白奇拉着飞飞的手就往外跑，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铺子。
　　“师父，你没事吧？”我看着师父问道，心里感叹：没想到师父有这本事，说吐血就吐血……

　　“快点把地上的血迹冲干净，还有扫帚上的血迹，也用水冲干净！”师父中气十足地冲着我大声指挥道。
　　我埋着头，利索地冲着地上和扫帚上的血迹，心里直打鼓：难道师父真的是崖魁说的那样，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打扫完之后，我跟着师父来到了裁缝铺子里面，站在师父旁边学着他的手艺，一想到崖魁跟我描述的师父脱掉人皮的模样，还有刚刚亲眼看见师父吐血的场景，我就很害怕，拿剪刀的手都有些发抖。
　　“你怕什么？”师父瞪着我，问道。

　　“师父，你真的有肺结核吗？”我低着头，问道。
　　“真的有啊，不过这几年一直在喝药丸控制。”师父答道。
　　“我怎么从来没听见你咳嗽过，除了刚刚……”我还是不敢看师父的脸，低头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师父？”师父冷冷地问道。
　　“我相信师父！”我抬头看着师父答道，我看见了师父的眼神，那里面绝对没有任何的歹意，突然我觉得自己很傻，师父对我那么好，我却在怀疑他。
　　师父把一个包袱递给了，说道：“这里面是许家二位小姐的新旗袍，你现在给她们送去吧，把地址记牢了，别找错地方了。”
　　我背着包袱出门了，按照依兰写在纸上的地址，找到了她们的下榻的宾馆。

　　来到她们的房间门前，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依诺，她看见是我来了，脸上笑出了一朵春天的花。
　　“小枫，你来啦。”依诺笑着跟我打招呼，嘴角的酒窝很醉人。
　　“嗯，我来送衣服的。”我把衣服递给了依诺，说道。
　　“进来坐会儿吧，我试试这旗袍，你帮我看看，看合身不合身。”依诺接过我手里的包袱，邀请道。
　　“嗯，你们试试吧，不合身我们可以免费重新做。”我跟着依诺进了房间。
　　进房间发现房间里有两张床，依兰躺在靠门口的一张床上，面色苍白，靠着床背精神萎靡地看着我，依诺拿着她的旗袍进洗手间去了。

　　“小枫送衣服来啦。”依兰轻声问候道。
　　“依兰姐姐，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我问道。
　　“昨天夜里受凉了，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依兰答道。
　　我看着宾馆房间床上厚厚的棉被，舒适的环境，很难想象依兰夜里会受凉，和她睡一个房间的依诺却面色红润，声音洪亮。
　　“好看吗，小枫？”依诺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穿着浅蓝色碎花的丝绸旗袍，走了出来，只觉得一股清新的淑女风迎面拂来。

　　“漂亮！”我微笑着赞道。
　　“是吗？姐姐，你觉得呢？”依诺微笑着，看着依兰问道。
　　“很漂亮，我的妹妹是最美的……”依兰笑着赞道，忽然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大半夜地跑出去，天快亮才回来，受风寒了吧？如果姐夫知道了，看你怎么解释！”依诺心疼地看着依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