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庄我的爱-拯救村庄,还是拯救爱情?》
第8节作者:
曼步莲华 乔叶说,我认识那些丨警丨察,他们相信我说的话。
我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恨他吗,为什么要对他网开一面?
乔叶想了想,说,其实我特恨这样的行为,只不过他这次喝了酒,就算了。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复杂了,让我爸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又得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地教育我。搞不好还得限制我的自由,连门都不让出了。
她突然提到了她的父亲,也就是我们镇的镇长,这让我有些好奇。我挺希望她能多讲一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比如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平时喜欢什么事情,如何与自己的女儿相处等等。并非出于某种目的,某种功利,我只是按照直觉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就像我需要了解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我也不应该对在这片土地上代表政府行使权力的那个人一无所知。毕竟这个镇上所有的人,他们的快乐、忧伤、富有、贫穷都或多或少的与镇长有关。
日期:2011-10-06 21:54:54
但乔叶并没有按我的思路讲下去,她没有讲太多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尽管我旁敲侧击,也只是知道她并不与她的父亲住在一起。现在我所在的这个房子,其实是她自己租的房子。至于她为什么不和父亲一起住呢,她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理由,只不过并没有告诉我这里有究竟是什么。
我所能了解到的,便只有这么多了。
在谈到她父亲以后,乔叶便很少再说话,只是静静听我说。
而我也不过是反反复复地对她说,我认识她又多么高兴,这次见到她又多么开心。我喜欢她,快爱上她了。她听了只是笑。后来我再也讲不出什么新鲜内容的时候,我就起身告辞。我说,我该走了,我一晚上没回家,家里肯定着急呢。
乔叶没有挽留我。
她帮我打开防盗门,且送我下楼,当我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她突然又喊我说,你以后还可以再来吗。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怪闷的,前些天我还想买只宠物狗回来解闷呢。
我愣了一下,说,那你是想让我给你当宠物啊?
乔叶给我说的不好意思,咧开嘴巴笑。我在楼梯口仰望她的笑容,只觉得明眸皓齿,灿若莲花。
在那一刻,我觉得能给她当宠物应该也蛮幸福了。
日期:2011-10-07 09:58:12
17
我好不容易搭了一辆拉水泥的三轮车,在漫天飞尘与轰隆隆的发动机声中回到家里。已过晌午,家里已经吃过午饭。
母亲看见我说,你怎么才回来,吃过饭了吗?
我肚子正饿着呢,早上在在乔叶那里吃的早点早已被消化干净,发酵成血液里的能量。现在能量都已耗尽,身体的各个器官发出饥饿的信号来。
我对母亲说,饭还没吃,一路上尘土倒吃了不少。可那也填不饱肚子啊,您赶紧给我弄点吃的。说着,我把买的药递到她手里。
母亲接过药,就重新去烧饭。
父亲正坐在电视机前面,电视开着,播的是中央十套里的戏曲。我不太喜欢这一类节目,觉得烦。可父亲喜欢,京剧、柳腔、猫腔都喜欢。他一边看节目,一边哼哼哈哈地跟着唱。我不爱那唱腔,想离远点,父亲却叫我,说,你昨晚去哪儿啦,怎么不往家里打电话?
我说,在一朋友家过的夜,本来想打电话,碰巧手机没电了。
那你朋友呢,他没有电话?
我不吱声。
你朋友住在哪儿,叫什么名字?父亲问。
爸,这是我朋友的隐私,您没有必要知道吧?我懦懦地说。
怎么没必要了解,你交的朋友我们难道没权利过问,还是你那朋友见不得人啊?
爸,这是我正常的社会交往,您跟着掺和什么啊?
废话。你光去社会交往了,还上不上班了?你整天这样到处闲逛,一来不为社会做贡献,二来不为家里考虑。我和你妈为你担心不说,面对街坊四邻,脸上过得去么?
我不是不想上班。我回来时想创业,把村子建设好。这不就是为什会做贡献了吗?我坚决的回答说。
你能搞什么建设,你建设给我看看。这个村一穷二白,你拿什么去建设?说大话不嫌丢人啊你?
爸,你怎么这么说话。我是你儿子,难道你连儿子信不过?
对,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不想看着你虚耗青春。你赶紧找点事情去做是正经。
日期:2011-10-07 10:41:33
我想我跟父亲说不清楚。转身走出屋子,走到院里的香椿树下,心里闷闷的。树上有只蚂蚁,艰难地往上爬着,爬几步,又跌下来,回落到原来的地方。可它继续往上爬。我伸出,想把它推到它想去的地方,可它好像根本不领我情。我手指还没触到它,它便察觉到什么似的飞奔到别的地方了。看来它是个一心想自力更生的家伙,不需要我来帮它。它再往上爬了两下,又掉下来了。我赶紧拿手把它按住,生怕它掉到树底下,重新爬上来得费多少力气啊。我把它往上推了推,拿开手,有些得意地看着它。它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感到奇怪,用手去戳它。它还是不动。我趴上去仔细看,端详半天,才发现它已经死了,是我杀了它。我按住它虽然只是轻轻的,可它毕竟承受不住。我想帮它,不料最终成了杀它的凶手。我忍不住叫起来。
母亲慌忙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低着头,说没什么。
母亲说饭已经做好了,你别在那儿发呆了。
我还是站在那棵树底下,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又有一只蚂蚁爬上来,蹚着它的尸体爬过去。它爬到了更高的地方,并不理会同伴死自己身后。我心里一阵悲凉。
母亲又喊我吃饭。我说不吃了,没胃口。
母亲说,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饿吗?
我说,刚才饿,现在没胃口了。
母亲说,是不是你爸刚才说了你几句你就不吃了?
我说不是。说完了依旧对着树发呆。
母亲没办法,只好把碗收起来。她让我进屋,我却固执地站在香椿树下。
母亲说,你不要生你爸的气,他只是想让你去上班。你看我过几天还准备帮你姐去照料茶园子。你在家里闲着,让人看了不好。
我说好了,妈,我明天就找工作去。
那一天我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是我把自己当成那只蚂蚁了吗?感觉一个人坚持独立所面临的风险太大,还是说把自己当做了将某个生命的理想扼杀了的凶手,而觉得自责呢?
认真的说,为什么难过,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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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07 14:30:47
18
我去了城里,街道很宽,人们急匆匆地走,他们从我身边一掠而过。他们的面孔在我面前出现,接着又消失了,就像电影里不断闪过的镜头那样。他们谁都不搭理谁,仿佛彼此隔得不是空气而是一层玻璃,玻璃后面的只不过是一些影像,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如同空气和水一样的物质,他们漫过了街道,漫上了台阶,漫入了写字楼里。
我也在随波逐流的找着工作。
找工作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既费脑筋,也费脑力,重要的是你出了力未必得到预期的结果。因为一份工作的背后,存在着数个甚至数十个觊觎它的人。上一刻在街上与你擦肩而过的人,下一刻可能就会成为你的竞争者。这些竞争者里面,既有娇小可爱的美女,让人一见生怜;也有身宽体阔的猛男,让人一见生畏。面试多了以后,求职的人即使没有找到称心的工作,也会使自己的心理素质得以加强。就像革命先烈那样,任凭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我去了几家用人单位参加面试,这些单位无一例外的位于城市的中心,什么黄金广场,时代广场,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幢幢高楼会被冠上广场的名字。如果它们被叫做广场,原来的广场应该改成别的名字。可它们的名字没有改变,外面的广场还是广场。
我想中国的词汇那么多,城里人却连个名字都起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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