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31 18:34:11
当我们哥几个来到那紫红色的绒布链前,拥挤在大门前的孩子们基本上都散去了,剩下的,是些关系户,或者是VIP榜上有名,或者是花枝招展、花言巧语的性感美女。我暗想,这哪里会有我们几个一没关系二没貌相“小人物”的份儿?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安德鲁斯的一举一动,想看个实在和瞧个究竟。
他站在那里,从容不迫,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万宝路香烟。我们一人拿了一根,嘴里,都叼着一根烟。他从口里吐出了一连串的烟圈,像一个个套在一起的泡沫,脸上,露出一股自得和高傲的样子。他背过身子,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一张五十美元的票子,竖着将它折叠了两次,然后,再横向折叠了一次,把那张票子折成了一个钢镚大小的方块儿,将它攥在掌心里。
安德鲁斯扒拉开站在前面的个几位穿高底鞋,隆过胸,香水呛人的绚丽女子,抢身站在了那个看门老大的眼前。
“嘿,我叫安德鲁斯。”他镇定地说。接着,将攥着那枚五十美元票子的手伸了过去,像是要和他握手。“四位,名字在VIP的名录上。”
那彪形大汉先是一愣,立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安德鲁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不放,仿佛是一个心理学医师在给自己的病者催眠。那家伙眨了眨眼,机械地伸过了手,不由自主地和安德鲁斯伸出的手,握到了一起。
在第一次接触的一霎那,那个门卫的眼睛突然一亮,身子,也像痉挛似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他们敏锐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等等……”那家伙侧身掠了一眼手里的钱票,又装着察看手里纸夹板上的名册。“四位,里面请。”
他殷切地掀开了拦截在我们和富门花园夜总会之间那条紫红色的绒布链条。
就这样,我们嘴里叼着香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日期:2013-05-31 19:24:57
突然之间,我对安德鲁斯产生了某种钦佩,看着他那派帅气,意识到,这个同屋,有双超凡的慧眼。这双眼,能够敏锐地察觉和发现他人的弱点,从而利用这些弱点,为自己的利益服务。这哥门儿,不愧是个在莫尼黑大街小巷里混出来的街油子、一位美军基地莫克-凯圣磨练出来的大兵和才华洋溢的未来军医。
日期:2013-06-02 11:01:03
我侧过头来悄悄地问安德鲁斯:“哎,你说咱们的名字在VIP名录上,当真?”
他耸了耸肩:“那只是个烟雾弹。”
我们在柜台付了入场卷,每位二十美金,然后,接受了两名穿黑制服警卫的搜身。透过紫红色绒布帘,传来震耳欲聋的舞乐,可以感触到强力环绕声低音喇叭的振颤,震得整个大厅的墙壁和地面直抖。我们相互交换了一下惊喜的眼神,兴致勃勃地步入那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日期:2013-06-04 17:00:54
我们夺门而入,迎面扑来的,是从舞池周边烟雾器了喷出的白色烟雾,笼罩住了一切,仿佛是在云里雾里。烟雾后,是五颜六色的迪斯科镭射灯光,空气里,有一种呛鼻的味道。透过隐约的灯火,可以看到一群群孩子在随着快速的音乐节奏,疯狂地蹦着迪。
那是一个庞大的空间,又黑又暗, 一眼看不到头。这个拟定的空间, 给了相互陌生的男孩女孩一个在黑暗里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换句话说,腼腆的男生和貌似闺秀的校花们,可以放纵地做自己在光天化日和大庭广众面前不敢或不好意思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变得正常和理所当然。
“这才是我的天地。”安德鲁斯与汉斯和保毕交换了一下眼色,接着,对我说:“你在这儿等等,我们去闹点儿酒来。”
“我不喝。”
“甭推辞。今晚的酒水,我包了。”
汉斯和保毕随他,直奔吧台。那个吧台,设在舞厅左侧的中层,离大舞厅高出几个台阶。台阶前,有一个护栏。护栏边,还站着一个身穿制服、持手电筒的警卫。安德鲁斯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假冒的身份证,吊儿郎当地递了过去。警卫打开手电筒,察看了一下那张伪造的证件。他抬起头,瞟了安德鲁斯一眼,然后,将证件还给了他,挥了挥手。安德鲁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紧接着,汉斯哆哆嗦嗦地从腰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假身份证,递了过去。那警卫又打开了手电筒,照了照递过来的证件,又用手电筒晃了晃汉斯的面孔,跟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摇了摇头。汉斯朝我的方向望来,伸出双臂,一副无奈的样子,又气馁地走了回来。保毕还没等有机会与那个警卫寒暄,就转了头。
“我那证件给没收了。”汉斯灰溜溜地嘟囔说。
“你怎么啦?”我问保毕。
“我就知道没戏。”他说。
我们三个人羡慕的目光,又回到了中层酒吧前安德鲁斯的身上。
日期:2013-06-04 18:18:15
仿佛有种第六感觉,他回过头来,冲我们的方向瞟了一眼。接着,他们交换了一下手势。他明白了,那俩哥们儿给“歇菜”了。精明的他,与吧台的调酒师和警卫低估的几句,匆匆往每人的手里撒了些“银子”,就轻而易举地把酒水拿了出来。
那是四杯伏特加与苏打水勾兑的鸡尾酒,英文称“on the rock”,意思是加冰块。盛酒的杯子,是透明软塑料的。安德鲁斯做了解释。
“不好意思。”他说。“这是装软饮的杯子,怕烟酒局的查夜。包含啦。”
我们四人捧了杯。
第一次抿到伏特加时,舌头尖上发烫,口感有些苦辣。咽下去时,那种冰水与烈酒的搭配,像液态的火焰与刺骨冰寒的极致反差,酷似华夏文化里的阴和阳,别有一种滋味。
我们绕着舞池,转了一圈。用安德鲁斯的话说,那是在“嫖色”。在黑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贼亮,没有任何一个漂亮妹妹,能逃过他的眼帘。我暗自猜想,是否他真正爱过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难道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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