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挥挥手：“罢了罢了，别窝里斗了，你们谁都没这么傻，在这时候做这种蠢事，宋老师也相信你们每个人，包括李辽和楚云，否则李辽回来这么多天，宋老师也没动他一根毫毛，岂不是就因为相信李辽总会对当年和楚云那一晚事情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辽道：“我现在就可以去给宋先生解释！”
　　燕南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江兰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抓到杀害卢先生的凶手，说不定就找到楚云了，说不定也找到之前那批钻石了。这就是对宋先生最好的解释。”
　　一直没说过话的吴先生忽然开了腔：“要抓到杀害卢先生的凶手也许并不难。”
　　“怎么回事？”江兰问。
　　“老彭走了吗？”
　　“走了！”
　　“老彭是不是提了一条鱼进来？”
　　“你认为那条鱼肚子里藏着一把刀？”
　　“何必要带一把刀进来呢？厨房里很多那样的多余的刀。”
　　“问题就在于那把刀是怎么从厨房到宴会厅的？”
　　“对，所以鱼肚子里可能只是藏着一个如何协作的字条。”
　　“电话协调不是更简单？”
　　“如果不出我意料，今晚这里的每一个电话都处于监控状态。”
　　“厨房里的每一个人也是经过筛查的。”燕南补充道。
　　“筛查的只会是新进厨师，毕竟狮子楼是几十年的老店，在这里干了几十年的员工也不少，那和葛先生有点交情似乎并不奇怪。”

　　“那厨房里送的这把多余的刀，到底是送给大厅里哪一个呢？”
　　“小朱胖子旁边的女人”
　　“那女人除了美，难得还狠？”
　　“恐怕她的手脚还很快，他们是最后进来的，本来就没预计过她要来，这时重新配一套餐具是很正常的，那配餐具的时候多配一把餐刀也就不稀奇了。”
　　“谁面前放两把餐刀都是一件奇怪的事。”
　　“如果那多余的餐刀被巧妙的遮住了呢？被女人手里的白丝巾遮住了呢？”
　　除了李辽和姚猛，其余的人都想起了那个女人手里的白丝巾。
　　“查出是怎么停电的没有？”吴先生问姚猛。
　　“目前知道的情况是自动跳闸。”姚猛问道
　　“起码有十种手段让电源自动跳闸。”吴先生说。
　　“所有的手段我们都会查清楚，我们不清楚的是那个女人是谁，小朱胖子难得是合谋？”
　　“也许小朱胖子一样蒙在鼓里，毕竟那个女人不是一般的人。”

　　“谁？”江兰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也许就是葛先生手下另一个有两张嘴巴的人。”
　　“怎么不早说？”
　　“我也刚刚想通。”
　　现在每个人都觉得吴先生刚才的推断是最合理的一种。
　　王岳说马上去追小朱胖子。
　　江兰说如果吴先生推断错了，岂不是就和飞鸿集团闹翻了。
　　张重说迟早有闹翻的那一天。
　　李辽叹了一口气：“交给我吧，这算是我回来后给宋先生的见面礼。”

　　王岳嘿嘿道：“难得想立头功就进入董事会？”
　　李辽笑道：“你错了。”
　　燕南道：“并且错得很离谱，他如果愿意进董事会，我随时可以把位子给他。”
　　王岳的脸也有红的时候。
　　李辽叹道：“我只想给宋先生解释清楚后，过点清淡日子，就做狮子楼的厨师也不错。”
　　燕南知道，李辽一定是个合格的厨师，好酒的人多数也喜欢下酒菜。
　　李辽弄的下酒菜不输于青石城任何一家酒楼的招牌菜。
　　只不过每道下酒菜都有个风雅的名字，是小敏取的。
　　7. 往事
　　（待续...）

　　日期：2013-05-27 00:24:20
　　7. 往事
　　清晨，薄雾，春寒料峭。
　　这是大地最宁静的时刻。

　　青石城的这份宁静很快就会被卢先生遇刺的新闻打破。
　　李辽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青青的腿就搁在他的身上，柔软的睡裙被撩到了最恰当的高处，露出光滑而纤长的腿。
　　李辽的手指从她的膝盖轻轻往上滑动，仿佛在清澈的河边滑过青草尖一样温柔。
　　青青笑了，闭着眼睛。
　　“你早醒了？”
　　“我根本没睡着。”
　　“我打鼾的声音太大？”

　　“不是，是你说的梦话。”
　　“但我昨晚睡得像一条猪。”
　　“你怎么知道猪不会做梦？”
　　李辽忽然觉得，要是和一个女人争论，好像和一条狗抢骨头一样难。
　　“那我说了什么梦话？”
　　“也许就是梦到了一条猪，你喊了几声猪猪。”

　　李辽的嘴闭上了，手也停住了。
　　“也许不是猪八戒的猪，是珍珠的珠。”
　　“我真不信自己会说梦话，我们这一行，说梦话的人命都不长的。”
　　“人都会变的。”
　　“我变了?”

　　“变得更懦弱了。”
　　“如果我变懦弱了，就不敢来你这里睡觉，宋先生迟早会知道的，也许早知道了。”
　　“这恰恰是懦弱的一方面”
　　“不明白。”

　　“你没有家，这里才能给你家的感觉，你现在特别想要家的感觉。”
　　“狗也有一个窝的。”
　　“但你根本不愿回到你那个窝里，三年没人住的窝，狗也不愿去的。”
　　“主要是我那窝里没女人。”

　　“你那窝里也没朋友。”
　　“嗯，你既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朋友。”
　　“这两种角色本来是楚云和小敏分别饰演的，偏偏这两个人都与你渐行渐远。”
　　李辽明白了自己变懦弱的理由，就是没有了楚云那样的朋友，小敏那样的女人，他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希望本来就是为牵挂的人而燃起的。
　　“我回来这么久是第一次听你提起楚云。”
　　“我记得的人本来就不多。”
　　“无论如何，楚云是你应该记得的。”
　　青青当然记得楚云这个人，甚至记得楚云很多事。这屋子里有她的一个木头小塑像，就是楚云在十年前用他的刀雕出来的。楚云无数次在青青夜总会烂醉，却从没正眼看过青青，也没对青青笑过一次，李辽还曾经为了楚云而不碰青青——这岂不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青青瞪着眼，仿佛没听懂李辽的话。
　　李辽只有继续说：“卢先生遇刺，宋先生肯定就会下山，我不知道再什么时候能在这么温软的床上睡觉了。”
　　“宋先生回来了，你就不敢来了？”青青的眼睛瞪得更大。
　　“不是，我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至少你是不会要一个死人躺在这里的。”
　　“今天就要去葛先生那边？”
　　“现在就得去。”
　　“葛先生和宋先生本来就是好兄弟，当年甚至比你和楚云燕南还好，何况现在也没撕破脸皮，你去了就一定有危险？”

　　“正因为他们没撕破脸皮，我才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就被动，被动就容易丢脑袋。”
　　“我舍不得你的小脑袋”
　　“一点都不小”
　　“我看变大了没有。”
　　“还变烫了”
　　“啊——你想怎么样？你——”青青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嘴已被塞住。
　　李辽当然知道怎么样——征服女人，有很多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