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5-30 12:29:24
和合水这法术以前有人学过,但下场都不好,要么就是遭受飞来横祸,要么就是孤老一生。然后就在滚泉潭消失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些故事。有的还出过笑话。
有一个肖姓人和合水了得,他帮别人成就了不少好事。有许多讨不上堂客的人找他帮忙,说他想讨某某做堂客,但姑娘以及姑娘家人都不同意,听说他会和合水,就请他出手相助。
这个人就会提出一点实物要求,一斗米、一秤肉之类的。湘潭人说十斤就叫一秤。那时屠房一般备有两条秤,一杆大秤,还有一条盘秤。大秤是秤十斤以上的,有两个毫,秤杆的正面和侧面钉有秤星,与两个毫对应。靠近秤头位置的毫叫大毫,称重量超过八十斤至四百斤的,靠后的叫小毫,称重量在十斤以上至八十斤的。秤正面的秤星代表大毫,侧面的是小毫。如果超过四百斤,秤就称不得了,俗话就叫打死秤。盘秤也有两个毫,小毫的放秤盘里称,最大重量五斤,超过五斤的就放秤钩上称,最大重量十斤。
制作秤也是一门技术,滚泉潭人一般称他们为钉秤的,本地人都不会,是涟源那边的人偶尔过来,制作秤杆的木料是棹树,木质坚固,表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硬刺。棹树除了制秤,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威慑特别顽劣的小孩的刑具。(威慑作用很大,但基本上不会实施)
说到秤,话就扯散了,就此打住,顺便说一个谜语,大家猜猜,知道谜底的请回复:白蛇出海,头顶一轮红日;乌龙过江,身披万道金星。
肖和合得到了好处,就会给来人一小杯水,只要来人能够让姑娘喝下这水,那好事就成了。这水可以下在她煮饭的水里,做菜的汤里,喝茶的水里。只要她喝了,她就会迷失心智,有效期在三天至七天不等,在这三七天内,你如果还搞不定她,那你这人就无可救药了。男人的本能行为起了作用,木已成舟米成饭,崔莺莺的妈妈都没得办法阻止。
说起来好好笑,肖和合成就了不少人的好事,他自己却打了一辈子光棍,终老一生。当然,他不是带着处男的身子见的阎王。他的处子之身给了畜生。母牛、母猪、母狗据说都笑纳过他的奉献。滚泉潭曾经有一句歇后语:牛麻皮冒嬲到,石头搬了一大堆。此话不做字面上的解释,引申出来的意思是不要做明知做不到的事情,否则忙了也是白忙。肖和合做到了,算是打破了这一歇后语。
还有几个也学过和合水的法术,也非常灵验,但结局都不好,其中还有一个是被雷劈了,死了之后尸体屹立不倒,后来情法师开坛祭奠雷神,感谢雷神为民除害,这尸体才倒下了。
从那个被雷公老爷击毙的和合水传人以后,会和合水法术的人就自动放弃了这法术,也没有人敢逆雷霆之鳞,再修习这门邪术。这里的人最敬畏的就是雷公老爷,“不信法,信蛇法;不信神,信雷神。”
日期:2015-05-30 14:49:03
二月十二,风和日丽,云蒙峰下的漫山遍野中,红色的杜鹃花争相开放。滚泉潭边的柳树也发出了嫩芽,“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湘潭没有春天秋天,那是人们在遭受倒春寒秋老虎极端天气发出的泄愤之谈,一年之中,有三个月是最受湘潭人钟爱的,二月、四月、八月,统称为二四八月,穿衣指数2·0,气候温暖凉爽。那时候人们的衣服种类很少,一家人共一个衣柜就差不多了。夏天穿短袖或者汗褂,冬天烂絮袄,二四八月穿长袖,于是将长袖衣服取名二四八月衣,这称呼目前还保留着。
老塔塘四周聚集了数百人,周鹤年将和麻四比试抱胳平。这相当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紫禁之巅的那场盛会。肖谷二姓的头面人物也都坐在塔塘老屋的阶基上,他们坐的是太师椅,前面还有一个茶几,茶几上有明前茶,酸枣饼,灯芯糕,红薯片,炒花生等,还有上好的条丝烟筒,云南烤烟丝。属于主席台的待遇。
主席台上的人不自觉的分成了两派,肖姓人支持周鹤年,原因并非周鹤年软硬兼修,而是他不姓谷。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支持。虽然谷家不是肖家的敌人,但两家一直存在着或明或暗的竞争,麻四是谷家人,但肖家子弟还真没有人敢于挑战麻四,周家在滚泉潭人数非常少,因为对方是谷家,周鹤年粉丝团的数量也就不输于谷家多少。以陪基,满太为首的谷家族人自然而然就会支持麻四。
鹤年父母都不在,下面还有四个弟弟,玉年、金年、秋年、桂年。玉、金已经成婚,秋十二岁、桂十岁。
鹤年上身大布褂子,下着大布灯笼裤,裤头有些松垮,用一根麻绳系着。脚上穿一双新草鞋,他在塔塘塘边的黄泥上来来回回不停地走,草鞋连带着脚面都沾了一层黄泥。他低头看看差不多了,也不洗脚,就走到塔塘地坪上,不停地将脚在三合土地坪上摩擦。大布就是土布,由机匠织的,纯棉,结实耐穿。
麻四穿的是空肚袄,下身是一条大布短裤,也是一双新草鞋,脚背上一直到裸露出来的小腿都是浓密卷曲的汗毛。
保长肖继斋是公证人兼总裁判长,他先宣布了规则,规则很简单,就是不得攻击对方胯下。
随着肖总裁判长一声预备,麻四就将棉袄甩给满弟,观战的女性粉丝眼睛都睁大了,全身就这短裤遮盖的地方看不到黑毛,但从裤腰带位置来看,里面黑毛的规模和浓密度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大臂比鹤年的大腿估计还要粗壮,前胸隆起的规模绝对让大多数女人自惭形秽。
“开始!”鹤年超麻四抱拳施礼,麻四楞了一下,花六在旁边提醒:“四哥,回一个礼。”
麻四才依样画葫芦回了一个礼,然后二人相向而立,双手互抓对方的肩膀。
两个人抓住对方肩膀,那感觉各有不同。先说麻四的感觉,他粗壮的指头抓着对方的肩膀,总是感觉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地方肌肉特别松弛,和抓自己老婆前胸的感觉差不多,下不得死力。他抬头看看鹤年,是一张标致的男人脸,唇边、下巴都有青惨惨的胡茬。
周鹤年的感觉就不同,对方的肩膀硬邦邦的,因为是赤膊,还有油腻腻的感觉。而对方的双手简直就是两把钳子,紧紧地扣住了双肩。
鹤年率先发起攻击,他连续使出两次拌腿,腿与腿接触,感觉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击在铁柱上。麻四身形是纹丝不动。
麻四挨了鹤年两下绊子,心中底气就足了,发一声吼,抓起鹤年的双肩猛地一提,鹤年脚就离地了,一个人脚离地了,就没了根基,麻四立刻抓住机会,身体转起圈来,鹤年的身体被他转成了一条直线,又因为麻四的肩膀太过油滑,双手就脱离了麻四的肩膀,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没有了,就势松开了手,鹤年的身体就直直地顺着离心力的作用飞出去了。
麻四正要庆祝胜利。却没料到这周鹤年本来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的身体居然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在离他一丈左右的地方轻巧地双脚着地了。
鹤年正要发起进攻,被保长叫住了:“周鹤年,老子刚才就差点宣布你输了。你这伢子还不错,但比试的是抱胳平,继续做好准备,互相抓紧肩膀再开始。我看你是恰错了药,跟他比什么抱胳平,抱胳平你很难赢他。”
肖继斋比周大不了几岁,但他是保长,叫别人几伢子顺口了,有时候甚至还叫他亲叔叔伢子呢。
两个人又继续抓紧对方的双肩,麻四刚才那招没有得手,就改变了策略,想凭蛮力直接把他压倒在地。
周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计谋,但双肩被扣,脱不得身,要想化解这巨大的下压力,就只有左右前后移动脚步。外行人看不懂他们具体的压制与发压制,只晓得麻四占尽优势,周鹤年在前后左右乱走。
这样僵持了一会,周的机会就来了,麻四实在是太对自己有信心了,根本没有想到周鹤年在劣势的情况下还有反击。他使了一个沉肩的动作,麻四的左手脱离了他的右肩,受力就失去了平衡,身子踉跄了一下,鹤年顺势一个借力打力,脚下还使了一个绊子,麻四硕大的身体一下子摔倒在地。但麻四的右手还是死死抓住了鹤年的左肩,他手上的力气也够大,倒地的同时也将周扯翻在地。
肖保长大声宣布比试结果:“比试结束,周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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