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猫眼看人》上认识的一个国内朋友打电话,拜个早年,谈了20来分钟,主题是在我们反对不民主的时候,如何面对自己身上的弱点。
九点多了,开始准备年夜饭。连续八年了,年年三十,都邀请几十位朋友到家里一起过,最多的一次有六十多个成年人。这两三年精力不足,再加上教会的其他兄弟姐妹也分别在家中邀请朋友一起庆祝,来我家的人就少了。今年,估计还会来20多个大人,十多个小孩子。
拟订菜谱。最重要的是清淡一点,多鱼少肉;再就是量要足。六道大菜。朋友们来,每家至少会带一道菜,东西南北的菜,全有。
切水果,切菜,切肉。猫过来了,叫了两声,听出来了,是要吃肉。我给了它几块生肉,它吃了,还不满足,又来蹭我的脚,好,再给你几块,今天是过中国的大年三十。
干一会儿活,上一会儿《猫眼看人》。看到网上拜年,不知道怎么了,心一酸,流泪了。在我自己写的“为这张名单上的1000多位朋友祝福”的跟贴上,我贴了自己几年前写的一篇文章《过年的时候》。没有回家和老人一起过年已经14年了。80多岁的老母亲此时心中一定会惦记着我,一大家子人,就我自己在海外。老母亲还会惦记在美国的这两个孙子孙女。默默为母亲祈祷,愿上帝赐她平安。
读博士的杨兄来了,他和我一样,都是闲人,不用上班。他来帮我包饺子。我们包了将近200个饺子。过年,不能没有饺子。虽然也能买到包好的冻饺子,但和手工做的,味道不一样。
下午3点20分,开车接放学的儿子和女儿回家。女儿给了我一个拥抱,说新年快乐。说爸爸我爱你。激动之余我郑重宣布,你们俩做完作业后,可以随便看电视,不用弹钢琴了。他们用英语欢呼起来。20来分钟,作业全部完成,然后,看电视,先看美国的,再看中国的,中国片是《十面埋伏》,在电脑上看。女儿喜欢影片里的舞蹈,一边看,一边跟着跳。
六点多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看了一下家里,总觉得还少了一点什么,哦,是“福”字。上个周末有一位朋友送给了我一个“福”字,挺漂亮的。妻子把它挂在了地下室的门口上,我把它换了一个地方,挂在饭厅大落地窗的中间。这样,大伙儿一进来就都能看到了,添点喜气。我多余了,来的朋友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它,大家首先注意到的是菜,都惊叹:“这么多好吃的啊!”
六点半,下班刚回到家里的妻子急忙上楼换衣服,五分钟后,下楼,开车,带儿子去学校。儿子在学校的大乐队吹黑管,在爵士乐队弹电子琴。今晚乐队在学校里表演,七点开始,儿子有两段独奏。
快七点了,朋友们陆续来到。一进家门,就说新年快乐。说,刚回到家就赶来了。说,刚下班,直接从公司赶过来。很快,20多个大菜摆满了两个桌子。没有酒。有个朋友带来了一瓶红酒,放在桌子上,但谁也没有去打开它。
来了将近30个大人,10多个小孩子。
在美国过大年三十(2)
7点30分,开始吃年夜饭。我们在饭前祈祷,感谢上帝在过去一年中对我们的保守和看顾,盼望上帝在新的一年中继续赐我们平安。大家一起特别地为在祖国大陆的亲人祈祷,愿上帝祝福他们。
为了方便清理,盘子、水杯和叉子勺子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每个人自己用纸碟子装好饭菜后,就分头坐到各个房间的沙发和椅子上,一边吃,一边聊。大多数人挤在客厅里,边吃边看春节晚会的录像。录像是余海涛在他们家中录好后带来的。这里看完后,还要邮到夏威夷去,他姨姨住在那里,也要看。看到高兴处,屋子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小孩子不看,他们匆匆吃了几口后,就楼上楼下地下室地跑来跑去,顾不上吃,只是玩。
这顿饭吃了两个来小时。
10点多,朋友们陆续离开,说明天还得上班,孩子还得上学,说还得给国内打电话拜年,说谢谢,说新年好,新年好。停在门口的十多辆车陆续开走了。最后一家离开时,已经是夜里11点了,太太说,她明天请假在家过年,孩子也请假了。我知道,她丈夫不用请假,他失业两个多月了。
我和妻子清理了三大袋子的垃圾。
一看12点了,我轰孩子赶快上床睡觉,明天还得上学。妻子和孩子都上楼了。我居然忘记了跟他们说新年好。只说,我有点累,你们先睡吧。
傻乎乎地坐在电脑前,上网,在《猫眼看人》上转悠了一个来小时。
2005年大年初一,于美国芝加哥
我家的美国鬼子评春节晚会(1)
娱乐,娱乐,一笑了之。想老赵红起来的原因,就是看得开心,开心就好。记得天津有过一个活学活用的典型,三四岁吧,能背1000多条语录。插队时煮一锅大粪,是全公社的队长观摩。作秀嘛,太认真了反而没意思,幽默点儿好。
——dafu me
我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哥哥快13岁了,大妹妹3岁。他们俩有时跟我没大没小的,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像个老的样。我有时会管他们叫美国鬼子,他们就笑着说:老爹,那我管你叫你们中国人,叫范学德同志。他们还真叫了。
范学德同志哪年都让他们看中国大陆的春节晚会,今年也不例外。年三十的晚上他们看了一半,大年初一放学一回家,就要接着看。我说,好。
这些年来,他们几乎年年看春节晚会,有的春节晚会录像带还看了好几遍,对他们学中文挺有帮助的。
儿子大了,对什么事都有了自己的看法。关于春节晚会,他去年的评价标准主要是funney不funney(好笑不好笑,或者,有趣没有趣)。今年我却发现他悄悄地增加了一条,漂亮不漂亮,漂亮两个字是用中文说的。女儿的主要标准是好看。
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讨厌李咏,说他ugly,丑死了,还不闭上他的大嘴。儿子说:主持人讲话讲得太多了。因此,主持人一说话,一念春联,一播送贺词贺电,无论他们如何充满了深情,儿子立即按快进。还喊,说什么说啊!又是广告!我要看节目。有趣,他们居然把主持人的这些活动都看成不是节目。
妻子也弄不明白,这李咏怎这么红?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啊。看来,我们都属于过去的人了,我在国内那个时候走红的主持人,是杜宪,薛飞,赵忠祥,倪萍,等等。斯人何在?怎么有点怀旧了。
听了几曲歌,又看了几段舞蹈,美国鬼子对我说,舞蹈和唱歌比去年进步了。我问,歌怎么进步了?我知道他不懂那些歌词的政治涵义。他说,比去年的好听。他学了好多年钢琴,对旋律有些感受。
当儿子看舞蹈时,我听他边看边说,我愿意看你们,你们多漂亮啊!对了,那几个拿着乐器伴舞,露出肚脐眼的女孩唱歌时,他大喊:酷。
天哪!
小美国鬼子也喜欢舞蹈,凡是蹦蹦跳跳的,她都爱看。一边看,一边手脚在那里比划。等到看《千手观音》时,她一动也不动了,哥哥也一声不吭了,都被迷住了。
另一个迷住他们的是中国杂技团表演的杂技:《十三人顶碗》,他们一会儿一个“啊”!一会儿一个“噢”。还有“我的妈呀”!
蔡明和冯巩的名字,儿子早就熟悉了。今年在众多小品和相声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郭达、蔡明演的小品《浪漫的事》,以及冯巩、朱军表演的情景相声《谈笑人生》。看蔡明表演时,儿子嘴中冒出的单词是Sick(恶心),Silly(傻乎乎的,滑稽)。还跟我喊:老爸,你快来学学。
去年看春节晚会的时候,儿子曾说过,他喜欢那个老奶奶演的小品,那个老奶奶是赵丽蓉。我告诉他老奶奶死了。他说:太sad(悲哀)了。他也喜欢当年陈佩斯演的小品,像什么万国运动会呀,他看了好几遍,再看,还是笑。他搞不懂,那个大光头的叔叔(陈佩斯)怎么不上来演小品了。我跟他说不明白,不说。
去年看到那些歌手们的奇特发型时,我儿子就气得大叫,吓死人了,搞什么搞啊!今年,儿子还是忍受不了那些歌手们的发型,尤其是男孩子的发型,他说,像女孩子一样,还不如剃光头好看。为了一个歌手是男的还是女的,他和妹妹争论不休,然后让我来评判,我看了又看,也拿不准是男是女,就说,算她是女的吧。女儿大喊:NO! He is so ugly!(不是,他太丑了!)
对于这些男歌手的衣服,我家的美国鬼子用四个字概括了:莫名其妙。
去年儿子特别讨厌在唱歌中说什么英语,说他们说什么说啊?一点也不像英语!是西班牙语吧,不,就算是法语吧。今年容祖儿唱的歌中又夹着英语时,没想到儿子居然评价说,是挺好的,不过,还有一点点口音,要是跟我学学就好了。
我家的美国鬼子评春节晚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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