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潘高峰说完,吴哲又问:“你派马站立去现场,除了监视陈升和处理证据,恐怕还有一层意思吧?”
潘高峰将手中仅剩一点的烟蒂猛吸一口,干笑了一声:“呵呵,吴警官,事到如今你不妨直说你的判断吧。”
“我审问马站立,最后我将矛头指向你,很意外,他有要主动承担罪名的意思。另外,我第一次审问你的时候,你也有意将罪名退给马站立。我猜想,你派马站立去现场除了处理证据,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马站立顶罪,由他抗下所有罪名,使你能置身事外。是不是这样?”
潘高峰点了点头,答道:“吴警官,你的推理能力和判断能力果然非凡,你分析的一点都不错,我之所以派马站立去现场就是这个目的。这是个备用方案,第一,我担心陈升无法得手,杀不死潘岩,那就由马站立出手,第二,我担心事后陈升不受控制,牵扯到我,那样的话,就由马站立承担所有罪名。”
“可惜。”吴哲摇着头说道:“假如马站立在案发现场多停留几分钟,假如没有陈升的投案自首,我或许真的就会把马站立当成杀人凶手。可惜,你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马站立的出现恰恰让我们将排查重点指向了你,毕竟,他是你的亲信。”
“不,吴警官,我的失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公『安』机关内有你这样精明的警察,另外……我也没想到我手下的一个职员会有这么高的智商,哼,设下如此精妙的布局,同时还算计了我。”潘高峰说到这里,忽然情绪又开始激动,他提高声音问道:“吴警官,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既然陈升已经投案自首,你们为什么还要抓我,即便你们抓了我,陈升就能无罪释放吗?”
吴哲没有回答,他还回答不了潘高峰的问题,因为他还没有把握定陈升得罪。
吴哲挥了挥手,打发走了潘高峰。
潘高峰直到离开审讯室大门还高呼着:“吴警官,你如果放了陈升,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吴哲心中感慨:潘高峰得势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几乎可以被他忽视的小人物,有人一天会让他刻骨铭心,不共戴天!
潘高峰走后,吴哲静坐在原处,一言不发,他就这样坐着,眉头紧锁,姿势都没有动,足足十几分钟。
韩景天是在看不下去了,便问:“学长,你怎么了?”
吴哲将身子重重的靠在靠背上,仰望天花板,喃喃自语:“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不对,还是不对。”
韩景天插话道:“学长,案子已经很清楚了,通过潘高峰的交代,我认为可以结案了,一切都合情合理,与我们掌握的情况也基本温和,我认为,就是潘高峰雇佣陈升杀死了潘岩。”
吴哲仍仰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回答韩景天:“证据,证据不足啊。其实刚才若不是潘高峰精神防线崩溃,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定他的罪,他只要抵死不认那血是直接从他身上流出来的,我们其实没有办法证明的。”
韩景天不解的问:“可是学长,刚才你不是说那血有可能是搏斗中从口腔鼻腔中喷出来的吗?”
“嗨,那种推测仅仅是推测,潘高峰身上没有一点被咬的痕迹,这其实是一个最大的疑点,也是凶手最大的漏洞。”
韩景天发觉吴哲的话太过高深,他索性不再沿着吴哲的思路说,换成了自己的话题:“学长,刚才那一幕其实挺可笑的。”
“怎么了?”
“你没发觉你攻破潘高峰心理防线的手法很像周星驰主演的那部《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手段吗?最后滴血认亲,血融合了,罪犯大惊,不得不说出实情,但实际上,那血根本不是罪犯的血啊。学长你不会是受电影启发吧?”
吴哲丝毫没有笑意,他说:“小韩,你只说对了一半,犯罪分子因为这些血被迫认罪是真的,但这可不是我主导的。”
“啊?不是您?那是谁啊?”
“是凶手本人!”
“啊?凶手?”
“不错,凶手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嫁祸给潘高峰,好让他自己逃之夭夭。”
“你是说凶手故意设局陷害潘高峰吗?”
“不然的话凶手何必大费周章,将潘高峰的血倒在潘岩口中?而且。”吴哲说着,脸色越发阴沉:“我如果猜得没错,凶手早就料到了我们今天会侦破到这一步,我们至今为止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凶手的计划之内!我们蹦跶半天,几乎没有跳出他的手掌心!”
韩景天目瞪口呆,他像是听到吴哲在称赞一位法力无边的大神。
忽然,吴哲猛地坐直,然后站起身,说:“我要请示薛队,再审陈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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