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钞与官妓--解密朱熹弹劾唐仲友的真相》
第4节

作者: 古董商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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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其实我很想让蒋辉成功入了陈氏书籍铺,但我不能撰改历史,只好委屈蒋辉再被人驱赶一次。蒋辉很窝火啊,他想不明白这些人是咋想的,自己这么好的手艺都没人要,奇货可居居然成了萝卜白菜,这事上哪说理去?再说,要不要工人是人家的自由,这也不是说理的事。怎么说,这事都只有蒋辉自个郁闷的份,无人让他怨得着。

  从陈氏铺子里出来后,蒋辉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往客栈里缓缓行去。
  回到客栈,郁闷的蒋辉有些失落,但他没有打退场鼓。他想来想去,这京都的人可能喜欢欺生,好在自己留了退路。这退路就是他面熟的荣六郎书籍铺。蒋辉原打算就是奔这家铺子来京都的,只不过临时改了主意想试试陌生的铺子。这节骨眼上,既然其他铺子无望,也就只好奔瓦南街东荣六郎铺子而去了。
  荣六郎刻书铺子是家老铺子,而且是北宋汴京城里的老刻书铺。荣家原在汴梁大相国寺东门大街居住,排行第六,人称荣六郎,以刻书售书为生,家道也算殷实。不幸之事,金兵猖獗南下,攻破了京城,同时也打破了荣六郎一家的美好生活。随着汴梁城内百姓一道,荣六郎弃家逃命到了临安。
  至临安府后,荣家在瓦南街购得铺子安居下来,然后操起老本行,开印经史书籍,凭着旧时的手艺和识见,慢慢的买房置产,整顿家当,日子过得倒是不错。美中不足之事,荣六郎无子,只有一子,入赘了临安一秀才作女婿继承家业。女婿名叫马钟,只接管了荣家生意,没学会荣六郎的手艺活,刻书印书之事全靠那些留下来的老作匠,以及老作匠带出来的徒子徒孙。

  关于蒋辉,马钟是知道的,而且很熟悉。义乌蒋宅崇知斋送来的印书,凡是能入得马钟眼球的卷页都属蒋辉所刻。为此,马钟不止一次地当崇知斋主人面夸奖过蒋辉,夸他的手艺不比临安城里任何一个刻字工差。正是这种表扬一次次传到蒋辉的耳中才滋生了他的欲望与日高涨。
  日期:2012-08-28 19:56:33
  蒋辉见着马钟后,马钟以为他送书来了,但一看只有蒋辉一人时又迷惑不解了。如果送书而来,这种生意上的大事断不会只有蒋辉一人。一问之下,马钟才明白这蒋辉不是送书而来。
  在马钟的询问下,蒋辉犹犹豫豫又吱吱唔唔。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时的蒋辉被人二次拒绝后他也吃不准马钟是否会留下自己。有了这种担心,自然就怕再次被拒绝。犹豫归犹豫,但该说的还得要说,否则只能是返回家中。返家当然是蒋辉最不情愿之事,太丢人现眼了。
  咬咬牙,蒋辉就自己的想法说给了马钟听。
  马钟一听挺乐的,这是多好的事啊,上天给自己送来这么一份大礼,作坊里有了蒋辉这种顶级技术人才,以后还愁书的产量与销量么?想到这里,马钟乐呵呵地刚想答应蒋辉时他突然感觉此事不妥。因为马钟与蒋辉的东家不正做着生意么,哪能随便挖人墙脚,这事也太不厚道了。虽说并不是自己主动去挖的,但人家会这么去想吗?显然不会!到时此事就说不清楚了。除非以后不与义乌崇知斋再做生意。为了一个并不稳定的工人而散失一个优秀的供货商,马钟显然也不情愿。

  经一番思索之后,马钟觉得有些情况还是要先问清楚的,于是马钟便问蒋辉为什么要离开义乌来到京都。蒋辉当然不能照实说他被人怀疑偷看女人入厕之事,他一路上都想好了,只说与少东家脾气不相投,工作上分歧太大不愿再干下去。马钟听后又寻思上了,这脾气不相投到底是如何个不相投法?抑或是蒋辉不服管理?
  思前想后,马钟觉得这事不能轻易答应了,还得看看再说。于是,马钟便对蒋辉说,让他先在自己作坊里呆着,不用干活,不管工钱,但免费管吃住,要是乐意就指导一下刻字工的技术活。话说得很委婉、很客气。马钟这么说倒不是小气心疼那个工钱,而是出于顾虑,这么做也是想给自己处理事情留些余地。
  蒋辉不笨,他也看出马钟的心思来了,只是不便说,自己没更好的去处,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便答应了。
  蒋辉在马钟的作坊里一连住了几日,什么活也不让干,就是闲玩,这让他很不自在。无故白吃白住的,自己工作又没着落,这事搁谁身上都不爽。蒋辉试着朝东家开口问个明白,可每次都让马钟借口走开了,硬是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蒋辉急,东家不急,骑虎难下之势,蒋辉也无可奈何。

  日期:2012-08-29 15:42:15
  ④再转广德军
  皖、浙、苏三省交界处有个广德县,宋时为军事重镇。
  宋以前,广德原为县级行政单位,属江宁府、建康府(均治今南京)。宋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年)广德由县升格为广德军,辖境包括现在的广德、郎溪两县,属于当时的江南东路。
  什么是“军”呢?
  从字面上可以理解为,这“军”和军队有关,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军”在宋代是县以上的行政区域,一般设在冲要之地,一个军等于一个州或府的编制,直辖于路。军的长由朝廷派员,称“知军州事”,简称“知军”。“军”和州府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军”是以军兼政事,而州府是以政兼军事。

  据史记载,宋代大中祥符年间,年轻的范仲淹曾出任广德军司理参军;辛弃疾在南宋绍兴年间曾为广大德军通判;刘夔曾补广德军判官。南宋历史上,广德军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战役很多,中兴四将中的岳飞就曾破反贼戚方于广德军。杨万里有《送钱寺正出守广德军二首》,梅尧臣有《送刘郎中知广德军》,文天祥也有《送曹大著知广德军》。

  如此看来,广德军还是挺有名气的嘛。
  是的,因为广德军是京都汴临安的军事大门,不能不受朝廷的高度重视。
  南宋孝宗淳熙元年,浙江龙游人刘之衡由御史台检法出守广德军。刘之衡为刘章之子。刘章是高宗绍兴十五年的乙丑科状元,很得孝宗喜爱。刘之衡自己乃绍兴二十四年(1154)进士。关于刘章,历史上有名的故事就是那件穿了三十年不换的狐裘,在此不多说,有兴趣者可以自行寻找相关资料来看。
  广德军也刻书,主要分为二类,一类是“军学”,另一类则是“公使库”。
  刘之衡是书香世家,自己也为进士,在知军广德军时,他鼓励广德军学进行刻书。广德军学,将大部头《史记》先后刻了三次,后成为元代九路儒学刻十七史的蓝本。广德军学,又名广德郡斋、桐川郡斋,刻书上有属此二号。
  淳熙四年,刘之衡任期满后离开广德军,临时代管军政的是广汉人张栻。此人为著名的“中兴四将”张浚之子。张栻(1133—1180),字敬夫,号南轩,世称南轩先生,为著名理学家和教育家,湖湘学派集大成者。与朱熹、吕祖谦齐名,时称“东南三贤”。
  张栻理学上承二程,推崇周敦颐《太极图说》。

  何谓《太极图说》?
  北宋周敦颐根据道士陈抟的《无极图》,以儒为本,提出了儒学的《太极图说》。周敦颐将道士修炼之图改造成天地万物生成之图式,著《太极图说》一卷。
  张栻在广德军短暂的任职期间,他想刻卷《太极图说》,因为是自己心爱的学说,所以张栻想刻成精本。但广德军的刻字工都令张栻不甚满意,于是他便想到京都临安借名优秀的刻字工来用用。因为《太极图说》只有一卷,耗时不会太久,张栻以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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