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以后,阿华说:“他们去找过你,说去了以后家里没有人,门口满是灰尘,叫你什么时候在家里等着,他们要去喝茶,顺便那件事谈一下。”他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那条饮料又谈不成,要是谈成了收他的定金,正好还你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说:“今年这条生意可得谈成,谈不成下半年还没办法还。”阿华说:“现在有多少还多少,一点都没还肯定不行。”他说:“好好好,我先拿一点来还,几千元好不好?”阿华差点吐出血来,说:“几千元肯定不行!”他说:“要不一万?”阿华说:“你先拿来,然后看他怎么说。”
几天后他还是没把钱拿来,阿财问阿华说:“少东怎么说?”阿华说:“他找不到钱。”阿财说:“那怎么办?!”阿华又呼少东,说:“你现在就来!”他说“好的好的。”
过了很久他还没有来,后来打电话说:“我现在没办法去,等我这两天找到钱后再去,肯定有还的啦。”阿华把电话递给阿财,阿财接过电话说:“要不是少华替你说情,我早上了,白纸黑字……我生活更过不下去,生活的不要谈……六号啊,到时候没拿来,不要说我不够朋友,我以后不找少华了,我直接找你就好。”
几天后他还是没有拿来,阿华再呼他,他说:“我这两天找到钱后就拿去,我找了几个地方都还没有找到,我这时候在外面,你看下雨了还出来,过两天吧。”办公室主任自言自语地说:“说六号,然后说上星期,一天断过一天,太没有信用了。”
几天后他还是没有拿来,阿财问:“少华啊,少东怎么说?”阿华说:“要不起诉他。”他最怕听到“起诉”这两个字,因为他也欠别人的钱,说:“怎么起诉他怎么,我不用起诉他,我叫外面的人去收。”说:“叫外面的人就不大好看,因为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得先跟你说一声,这一点我懂得怎么做,要不我早上了。你跟他说,说我翻脸了,叫他明天上午十点前来见我,如果没有,我明天晚上就上。来的时候不能空手来。他妈的,太没有信用了,叫了以后也不来!”
阿华呼了少东,说:“你现在就来!”他央求说:“少华啊,不要这样啦,不要催得这么紧,我这两天还他就是了。”他以为阿华有意跟他过不去,自己打电话给阿财。
晚上他打电话给阿华,说:“你们经理下午真凶,说明天就得拿去,如果没有,明天晚上就要叫人来。没钱肯定不能去,去了以后要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说:“我同门要跟你说一下,他是公安分局的。”换了别人这时候一定很害怕,但阿华知道他的这个同门只是在公安分局里面帮忙,阿华对少东家里的事情太熟了。他的同门说:“我跟你说,少东这时候真的没有办法,家里六个人全靠他老婆那点工资在过生活,剩下我这个破相同门。我也没办法,我跟你说,钱一分都没有!”他在吓唬阿华,见阿华并没有被吓倒,马上换了一种口气,说:“他真的拿不出来,不是怎样,如果那么容易,外面的人也不用跑路了,是不是。”说:“少东不是外面那些乱来的人,这时候马上要,他拿不出来,他这时候到外面借钱肯定借不到,哪个人愿意借给他?!”他还要说下去,阿华说:“你不要小看少东,他当了十多年经理……”他“啊”的一声,不让阿华说下去,说:“跟你朋友说啦,让他去找,欠钱还债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不要乱来就是了。”
阿华的女儿听见阿华在跟人吵架,哭了起来,说:“你不要收拾阿奇哩!我不同意你收拾阿奇!”阿奇是阿华弟弟的孩子,平时阿华老是跟他闹着玩。经女儿这么一哭,阿华又动了恻隐之心。
日期:2013-07-31 21:30:46
(三)
第二天早上阿华还在床上,少东就打电话给他,说:“少华啊,这么早就打扰你,不好意思。”说:“我把协议书拿给我表哥看,他看后说不对,这样算不好。”阿华说:“你的意思是说协议书写得不好是不是?!”他马上说:“不是不是。”问:“少华啊,上午我带点钱去,再跟他商量少点好不好,然后一次还清。”阿华问:“多少?”他说:“还五万,少两万。”阿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上午带五万去是不是?”他听出了阿华很高心,马上又说:“没有,我上午看能不能先凑一万,过两天再还其余的。”阿华说:“你如果两天内能够还清,我去跟他商量,应该还可以,你要是说协议书写得不好,越说越乱,到时候就难了。”他说:“是的是的,要不我说先跟你商量一下。”阿华说:“好的,两天内还清,我去跟他说。”他又说:“不要两天,两天太紧,三天啦,我还得再卖点东西才有办法。”
阿华去跟阿财说,他蛮有经验的,说:“我这时候不跟他说这些,你说是不是,等他能够还了再说。”他们坐等少东拿钱来还,上午没有,中午也没有,下午一点多他打电话给阿华,说:“喂,少华啊,我到现在才找到两千元。”阿华又差点吐出血来,说:“啊,你不要再跟我说了!我不跟你说了!”然后把电话挂了。
阿华到公司,阿财说:“他这样说就肯定有钱,你再呼他,说我在这里,看他怎么说。”阿华呼少东,他马上复阿华的电话,好像早就等着阿华这个电话似的,说:“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我哪里欠你们的钱了?!”阿华以为他疯了,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要怎样,法庭上见!”阿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好啊好啊。”然后把电话挂了。
阿华越想越生气,再呼他,说:“不跟你打官司,协议书在这里签,钱在这里拿,不会拿不到的,后果自负。”他“嘿嘿”冷笑了两声,说:“你们是怎样逼我的,到法庭上讲,我表哥是检查长!”阿华傻了,他姓徐,市检察院的检察长也姓徐。
阿华回家向父亲打听,才知道少东所说的表哥只是一个区的副检察长,还不是他真的表哥,正好也是他们的亲戚。阿华到公司后跟大家分享这个消息,然后呼少东,说:“怎么了怎么了,你去找徐检察长是不是?”这一次轮到他傻了,他说:“对,怎么了?!”阿华说:“他是你表哥啊,去你妈的!”他恼羞成怒,回骂了阿华。阿华最后使出杀手锏,说:“他妈的,来吓唬我!上法庭也可以,你的字条留在我们这里,送给谁多少钱送给谁多少钱都说出来,罪上加罪,现在你惨了,跟你说,一分钱都不能少。”他虚张声势,说:“你也有一张字条留在我手里,你也得出钱。”阿华想到自己的字条无非就是他复印了那张两万元的借条,一点都不怕,干吹说:“出就出,看你的钱有没有我多!看你的钱有没有我们经理多!他妈的!”他回骂了阿华,阿华不跟他对骂,叫老马也来两句。
老马接过电话,说:“没用啦,检察长也没用啦,什么东西,区的检察长才科级,法院院长还是我儿子呢。”问:“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公司,市政府的,市长都到我们这里来坐。”他说:“你吓唬人。”老马说:“不用吓唬的。”他说:“你们乱加利息。”老马说:“不管,你不要被我们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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