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死,只是在凋零》
第23节

作者: 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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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荨抬头看着我说:“可是别人都说,高中的恋爱是游戏,到毕业就会各奔东西。”
  我坚定地说:“那是别人,不是我们。”
  孟荨“嗯”了一声,又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日期:2011-7-5 9:11:00
  杜军像一堆粪从天而降,又像一泡尿无端蒸发,厕所威胁事件过后的很多天内,我都没有再见过他。在很多年后,我与他重逢在南方某市的一个商城内,那时候时候,他的左手少了两个指头,脸带忧郁地朝我苦笑。
  高中时代的恋爱纯洁的可爱,但是我们很幸福,或许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想当然地以为彼此在一起很快乐就是爱情,所以才很幸福。
  就在我和孟荨互相感觉无比幸福时,生活这个流氓却再次无情地调戏了我,它带领孟荨的父亲从天而降,砸的我一败涂地。
  首先是我忽略了杜军的卑鄙,杜军在威胁我没成功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将孟荨和我恋爱的事情告诉了孟荨的家人。
  其次是孟荨的父亲有个专职司机,当孟荨多次在节假日流连于我的面前而不归时,那个专职司机便充当了狗仔的角色。而我又因为不会丐帮的绝世神功打狗棒法,所以在灾难降临前夕我浑然不觉。
  直到有一天,孟荨回家后没有再来,她的父亲却出现在我面前,一副很屌的样子说:“小伙子,咱们出去聊聊。”

  上文说过,孟荨的父亲是煤老板,但是我却没想到他的身家竟然能够上亿。他风度翩翩地问我:“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淡淡地说:“我们一家都是农民,根正苗红。”
  孟荨的父亲很轻蔑地笑了一下,说:“根正苗红是扯淡,我问你有什么资本可以喜欢我的女儿?”
  又是这样的问题,我真是感叹中国的传统观念是多么深入人心,无论什么时候,人们还是会讲究门户之见。孟荨是如此出色的一个女孩,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低级的父亲生出来的,我对他完全没有兴趣,只是撇了撇嘴,说:“我只能说我没有资本,但是我有资格,因为你女儿喜欢我。”
  孟荨的父亲愣了一下,然后装作很大度地笑了,接着朝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装出底气十足地道:“小伙子,你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够大胆,很直率,我喜欢!但是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我们上层人的社会,你们够不到,也不容易理解,所以还是远远避开为好。我的话,你明白?”
  他的话让我觉得他不但装叉而且傻叉,估计是看青春偶像剧和抗战片多了,消化不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要是像他,早自杀身亡多年了。

  于是我说:“你的,我不明白,你让孟荨给我说,如果她想跟我分开,我绝对不阻拦,不然你这是干涉自由恋爱,破坏你女儿的幸福。”
  孟父尴尬地定格了一下,继而又沉吟了一下说:“我们没有时间里,最近感觉生活特无聊,整天挖煤卖煤数钱,我决定带孟荨去一个新的地方过点不一样的生活。”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我冷冷道:“你这是釜底抽薪,让我死心是吧?”
  孟父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盯他了许久,然后轻蔑地说:“我还只是个高中生,您老真没必要这么做!”

  孟父“哈哈”笑了两声说:“作为一个了解女儿的父亲,我真有必要这么做,我不但让她离你远远的,我还让你即使知道她在哪儿也接近不了!”
  我恶心地说:“没事我就回去学习了,不耽误你这种高层次的人物数钱。”
  孟父冲着我的背影喊了一句:“小伙子,别太激愤,这样子下去,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春天来的时候像冬天,去的时候又像夏天,很多年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的茫然中忽略她的存在,可是这次,我却像一个忧郁地诗人一样,十分想写一首怀春的诗。
  和孟荨的父亲见面之后,我心情烦闷了许久,我一直期待着孟荨能来见我,让我对这个世界不至于绝望和恶心到底,但孟荨在一周之内始终没来学校。

  我在那周慢慢理了理心情,我承认我依然执着地喜欢着孟荨,但同时,我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永远自主地做自己的选择。
  当我再见到孟荨的时候,她脸上丝毫没有昔日欢快的神情,眼睛红肿的像被几百只蚊子亲过一样。
  她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日期:2011-7-5 10:27:00
  31 再见,孟荨1
  从她来的那天下午到晚上,我俩就坐在教学楼的房顶上,迎着没有呼啸声的风,顶着愁云惨淡的天,我们很少说话。

  晚上,天突然放晴了,月亮、星星、白云都钻出来了,我们的心情也终于有一点开阔了,孟荨说:“我爸爸已经给我安排好出国的事情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孟荨的父亲竟然釜底抽薪到这地步,但我只是淡淡地说:“嗯。”
  孟荨说:“我跟他吵了一个星期,闹了一个星期,可是没有用。”
  我说:“嗯。”
  孟荨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说:“嗯。”
  孟荨说:“我没办法,他们是我爸妈。”

  我说:“嗯。”
  孟荨一下子哭了,她拽着我的上衣,伏在我的胸口,我能痛苦地感觉到她口中鼻中呼出的热烈气息,我摸着她的头发,望着夜空,鼻子酸的很难受。
  孟荨抬起头泪眼朦朦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啊?我说了这么多话,你什么反应都没有,连一滴泪都不为我落下。”
  我轻轻地说:“从我记事起,我就没再哭过,可能泪早就没了,不过如果有风吹过来,我想我一定会流泪的。”
  孟荨擦了擦眼泪,怔怔地看着我说:“为什么?”

  我顿了顿,说:“因为我沙眼。”
  孟荨含着泪笑了,她捶我了一下胸口,胸口不疼,心却疼得厉害,那一刻,我忽然有种想亲她的冲动,但是我不敢,因为我刹那间忽然明白,我们这充其量只是恋,根本就不到爱的地步。我的吻还是留在以后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孟荨的嘴猛地凑了过来,我意乱神迷地一侧头,她的唇就印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我,然后就站在那里,愣愣地看我,我也茫然地看她,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忍不住要抱她的时候,她却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她的背影在我的眼里渐行渐远,我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故事再完美,都是理想,都是艺术,都是骗人的,现实再残酷,还是现实,孟荨不可能为了我舍去她的父母亲人。这是我们的悲哀,我虽然清楚,却无能为力。
  那封信上说:还记得那个风铃吗?还记得风铃上的含羞草花吗?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株真的含羞草吗?好好养它,不要丢掉,它的花就是我们的爱情所开的花,它会枝繁叶茂,不会轻易老去,我们之间的情谊也一样。虽然含羞草没有果实,我们之间也没有了结果,但是你要记得,开花才是它一声最美的时刻。

  含羞草吗?
  日期:2011-7-5 10:34:00
  当我回家的时候,我去楼上的花池里看那株孟荨送的含羞草,老妹说不知什么时候,叶子已经焦了,估计是忘了浇水,或者是烧苗怎么的,可惜了。
  这时候刚刚五月,春天已到尽头,看着那株枯萎的含羞草,我一阵伤感。转身下楼,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这样的诗:
  含羞草
  你送我一株含羞草/四月的天它还年少/你说它又叫感应草/如果我想你/看着它你就会知道
  你送我一株含羞草/八月的花开得真好/你说它又叫见笑草/粉红的绒绒花/烂漫的像你的笑

  你送我一株含羞草/十年之后它也不老/你说它又叫夫妻草/片片伸展的羽叶/只会双双的紧抱
  你送我一株含羞草/嘱咐我说不要丢掉/可是你是否知道/你走之后/它也已玉殒香消/再也活不了/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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