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零后女屌丝的人生自白》
第3节作者:
断肠的人
除了见网友和谈恋爱之外,每学期期末都要抓一定比例的补考生这件事,逼得小七平时和同学们一样,煞有介事的抱着一摞子书去上课,但老师讲了什么她是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常常看着高数老师因为业务不精,戛然而止地挂在讲台上,那份尴尬让她感到好笑;英语老师发音中N 和L不分,让小七于万千人中,觅到了知音;她也知道那个刚刚留校的男辅导员偶尔会过来巡查一次,最后总是把目光停留在女班副的脸上,目光中露出垂涎三尺的迷恋,浑然忘了自己是因为未婚妻的原因才能留校任职,可怜他那个毕业于师大的未婚妻头大身小的外型,怎么看都像只成了精的蚂蚁;还有那个有着严重鼻炎,每说一句话鼻腔和嗓子处都发出共鸣的吭吭声却依旧故作潇洒的数字逻辑老师,摇头晃脑说出来的话却毫无逻辑可言;更离谱的是体育老师,铅球、仰卧起坐、五十米、八百米、跳远,这五项让看似耳聪目明的小七,常常垂头丧气地独自留在操场上补考。
小七感觉这样的日子会让她发疯,没了升学的压力却萌发批判的欲望,导致她对学习毫无兴趣可言,但看在抓一科补考费用在三十块钱的份上,平时的懈怠让临近期末的日子极度紧张,宿舍的走廊里每晚都有挑灯夜战的人,这样夜以继日的突击,小七觉得与其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鸡狗不得宁的整天被迫学习,真就不如谨食之、时而献焉地专注于期末复习来的痛快淋漓。混在大学其实很简单,只要不求入会、不求党员、不求奖学金,完全可以在要考试的前一个月做回学生,那么其余时间躲在静谧的一隅就熙熙而乐吧。
日期:2013-06-21 15:53:20
后来的几年大学生活几乎都是这样度过,以至于在小七参加工作时有了切肤之痛,她发现自己在大学时根本没学到什么,尽管学过高等数学,可是那三脚猫的功夫,在算数时竟不如小商小贩们来得精确。小七在回忆起这段大学时光时,她说应试教育是培育了一些高端人才,但更多的是培养了一批二逼学子,拿计算机这行来说,实际操作能力远不及职校的高中生,所以就有了若干年后大学毕业生去职校回炉重塑的事儿。小七觉得自己挺牛逼的,因为她的思想和具有决策权的领导们还是保持高度一致的,起码她在大学的日子还算顺风顺水。
等到在大学里终于混到了学姐的位置,小七发现蜗在宿舍的人越来越少。有的去看电影,有的去网吧上网,有的去阶梯教室学习,有的去晚间食堂变成的舞厅跳舞。人呢分成了三种:一种是考研;一种是度日;一种是恋爱。
小七自认为她就是麻将中的那个宝,能自摸的谁也不会冒险耗时间等她,在没胡的情况下她就成了人人抢着入手的宝贝。她游离于各种场合之间,和谁的交往都是若即若离。在别人要接近时退避三舍,在别人冷漠时热情似火。许多年里,她没有一个要好的同学,也没有一个闺中密友,那种茕茕孑立,寂寞深闺的日子,让自己都厌恶自己,就如同一只逡巡的苍蝇。小七感觉她的存在与否,对谁来说都所谓。
但垚宾除外,她和垚宾依旧恋爱着,日子不咸不淡。小七听说如果参加献血,那日后直系亲属紧急用血就会免费。于是她90来斤的小体格子,硬是让护士抽了400CC。当机械系的男生在校园外的路上,因叹其勇敢而对她拉拉扯扯时,给小七买水果的垚宾冲了出来,身材瘦小的垚宾,竟然打得身形高大的男生落荒而逃。小七感觉挺激动,终于有一个人肯为她挺身而出,小七略收起对垚宾瘦小外表带来的安全缺乏感。
日期:2013-06-24 16:21:09
也是从那一天起,每逢周末,小七都会等楼下那个恋人晃响宿舍的电话,然后一起去他家玩。她和垚宾,一个至纯,一个至朴。虽然两个人相爱了有一段时间,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亲昵行为,哪怕垚宾的父母都不在家,两个人也仅限于牵手而矣。
垚宾对小七像亲妹妹一样宠爱,在那个上网还走电话费的时代,小七每个月都会聊掉垚宾家二百多块电话费。这时,小七才知道,说废话也是要交费的。
在大学毕业的最后一年,室友们决定集体出游一次。因为都是莘莘学子,都还花着家里的钱,所以大家把这第一次集体出游的地点选在了辽宁千山。出发前的晚上,十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难得齐聚一堂,让素来寂寞的宿舍像个家一样其乐融融。九妹率先打开了话题:“亲爱的,你们最远的地方去过哪?”一向物质生活优越的六姐搭了话,“北京了,我爸在那边有个合作伙伴,我们全家年年都要过去拜访的。”肖卓从蚊帐里探出半边脸接到:“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九妹边收拾行李边问:“四姐,你呢?”
被叫做四姐的,算是寝室里第二个另类的人。一米五八的身高,长的柔弱无骨,丰腴秀美,让人叹服的是,五官组合到一起出奇的顺眼,难怪名字叫红颜。小七一直叫她“红颜祸水”。如果说大学里让小七记得最深的人,应该是这个喜欢漫画和韩国HOT组合的四姐了。
九妹见四姐迟迟不说话,就翻身从床上下来,像个偷情的母猫一样,嗖地一下撩起了四姐红颜的蚊账。摘掉红颜的耳机,重复着刚才的话:“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我们全家都热衷旅游,你应该问我没去过哪。国外我还是没去过的,不过我很想去感受一下。”四姐从卡通的眼镜框上透过一双好看的眼睛,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小七的目光定格在这个长得很萌的女孩身上,总感觉她跟别人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日期:2013-06-25 15:01:37
(3)
周五下午,小七等一行11人浩浩荡荡地从学校出发了。好在不是假期,很顺利地在火车站买了11张从省城到辽宁鞍山市的坐票。
这是小七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其实这不能说明小七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只是小七的家离省城太近而已,有的是大客车。
小七对火车的了解,最开始就是数学课上追击相遇的问题,要不就是物理课上参照物的问题,再就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尤其《赌神》里高进替好友赢回了上一场输的钱,然后乘车潇洒离去,一个赌输的老千命马仔去拦截未遂,老大问为什么拦不住高进的车,马仔说:“因为他坐的是火车”。
小七跟着大家上了火车,落了座,开始贼眉鼠眼的四周观察,不过有点小虚荣的她没和任何人讲起这是首次坐火车。当火车驶出站台开始加速后,感觉还是那么平稳,没有像小时候母亲说的那样颠簸,心情不由愈发觉得心旷神怡。
上车后不久,几个好战份子就把扑克掏出来,嚷嚷着要玩“刨妖”, 垚宾架不住几个人的怂恿,很快就加入了战斗。另外几个人也或站或坐地围观起来,小七不喜欢玩没技术含量的东西,宁可蜷缩成虾米状,像甲壳虫一样把脑袋贴车窗上,闲在一旁看车窗外的风景。百无聊赖中,小七想要去厕所,可是她不知道厕所在哪儿,红颜指了指车厢两端,“呶,往哪边走都行,走到头上面有WC两个字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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