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梁山小兵的自白》
第4节

作者: 只待梦一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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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是梁山之主,晁大哥也这样告诉我,这个身份牵制住了我,其实我更想与兄弟们一起吃酒吃了醉,醉了吃,可我是梁山之主,这个身份就算我不看重,别人也看重。说这话时,晁大哥的眼中划过了太多无奈。记得曾经,他还是晁太保的时候,那时的他,与大哥柴进柴大官人并称江湖三大义士,一样的交结天下好汉,一样的仗义疏财,一样的令人敬仰,不同的是,大哥是什么人都愿接待,而晁大哥只愿接纳好汉,以至于晁大哥的名声远不如大哥传得远,传的响。可我却觉得这样更为爷们。

  后来,他与军师,一清先生,阮氏三雄以及赤发鬼刘唐劫了梁中书给蔡太师的生辰纲,事发后,由大哥报信斩杀官兵上了梁山,在山上与林冲大哥携手火并了王伦,被推上梁山之主的地位,自此,他坐上了最高的位置,却也束缚了他很多。
  比如说现在,他也想与众兄弟吃酒划拳,可现实是,他只能在自己房中,与我这个从宴会上逃出来的人喝上几杯。
  只能说,这宴会是个围城,有的人想进去,可有的人却千方百计想出来,而晁大哥就是那个想进去的人,而我,是想出来。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于是,情形就成了,晁大哥一面吃酒,一面笑我,说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我埋头吃饭,没有回话。心里想着,我应该把该才给他的同情收回三分,身在福中?感情你没卖艺打把势。
  晁大哥见我不答话又说:“很多东西,你现在要不珍惜,等你想珍惜的时候,可就晚了。”

  我埋头吃饭喝酒,依然没有答话,心里想着我应该收回五分,奶奶的,我珍惜什么也不会珍惜这个。
  接着,晁大哥仍然在说:“最初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过了这个阶段,你再想找回也找不回来了。”
  我点头应着,心里又在想收七分,这回一定收七分,这他妈的也能叫快乐?
  晁大哥没有停顿,接着说:”宋溪,你要再不抬头,等会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心里已变成了愤怒,十分,刚才我的同情我要统统收回,原来你晁盖竟是个如此不知道别人苦痛的家伙,枉我刚才还觉得你需要他人的理解和安慰。混蛋,既然你不认可别怪我不义。我打定主意,又特意练了练自己愤怒的眼神。
  可是正当我想抬起头来正想大喝一声,:"够了的时候",才发现晁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出来了他那攒了三年,大哥求了五次没求到,全山上所有弟兄都提起就流口水的,从酒王之家三千两银子买回来的百年绍兴女儿红,喝的正乐,我的愤怒,立马消减了大半,而他却大笑道:“哎,我说这酒,你要再不喝可真就没了。”
  我在心中大骂自己刚才怎么什么都没闻到,连忙抢过晁大哥手中的酒坛子大叫:“你怎么不早说”

  耳边偏偏传来晁大哥幽幽的声音:“我刚才明明一直都在说啊。”什么,一直都在说,你不是一直在说宴会和你自己的吗?为什么就这一会功夫女儿红就剩了个坛底?
  我这会终于不再埋头吃饭,只是接过了只剩坛底女儿红,意图在多倒出几滴。可倒出的只有悔恨的眼泪。
  我不禁无奈问上天,你说这件事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明明他一直在说宴会的事怎么就变成了女儿红?如果,我把那些同情统统都还回去,如果我刚才都集中精神听他讲话,如果我刚才早早的抬头,如果我没有看花眼,曾看到晁大哥看似欢笑的脸上竟带着忧郁。
  你回答我。晁大哥他喝酒怎么这么快?
  日期:2013-04-29 21:29:17
  5 英雄豪杰能几何
  我认为,一个人如果醉了可以分好几种,小醉时是吆五喝六,中醉时是把酒坛当爹,而大醉时就是谈论哲理的时候,哪怕不识字如黑哥,他在大醉时都给我讲出了许多令我恍然大悟的话语,比如有一次,我想不明白了大哥是老大为什么要叫三郎,我是老三为什么叫六郎,阮小二明明是老大为什么要叫二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数字不过是个名字。
  不夸张的说,这是我听黑哥说过的最有哲理的话。
  我认为,一个人在酒场也可以分好几类,第一种人是醉前风度翩翩,最后鬼话连篇,一种人是醉前醉后都鬼话连篇,最后一种是最高境界,醉前与醉后都是风度翩翩,可以口吐哲言。第一种是山上大多数的兄弟,第二种是当年教我书的先生和许许多多的官场官员(这句话是军师说的,有什么事与本人无关)第三种,大概就是晁大哥了吧。

  之所以说是大概,是我实在不知道晁大哥到底喝醉了没有,照酒量不像,可若没有喝醉我实在无法解释当我抬头看他是时对上的他那双不知有什么内容的眼睛,
  那眼神,让我发毛。
  过了许久,他仍然看着我,问我:“你认为,这天底下谁是好汉?”
  我的大脑被迫运转起来,这问题好像很难回答,我停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该说谁是好,举贤唯亲不是我的风格,再加上私心,我轻松的做出了一个决定,在我脑海的名单中剔除大哥。
  我抬头,“豹子头林冲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沧州火烧草料场,梁山之上火并汪伦,丈八蛇矛天下无双,可以成为英雄。”
  晁大哥摇了摇头,说:“林冲武艺虽高,可为人太过隐忍。”
  “入云龙公孙胜,一清先生善呼风唤雨,智劫生辰纲,擒何涛于芦苇荡,一把七星剑,云淡风轻于世间。可以成为英雄。”

  晁大哥摇了摇头,“公孙道长虽云淡风轻,但英雄要心怀天下。”
  “行者武松,景阳冈打虎,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恶斗飞云浦,血溅鸳鸯楼,可成为英雄。”
  晁大哥摇了摇头,“武松是条汉子,只可惜杀戮太多。”
  “沧州柴大官人,柴世宗嫡派子孙,平日里招贤纳士,仗义疏财,结交天下好汉,可算英雄。”、
  晁大哥摇了摇头,“柴大官人惠泽梁山,可惜放不下他的身份。”
  “那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花和尚鲁智深,神行太保戴宗,赤发鬼刘唐,黑旋风李逵····”
  我话还没有说完,晁大哥便大笑起来,我隐约觉得这事不对,好像大哥跟我讲过,有这么一个故事,曹操和刘备也曾这样煮酒论英雄,故事的结果,好像是曹操告诉刘备,天下英雄,不过操与皇叔尔。

  难道说?
  晁大哥笑完了,乐呵呵的拿起一根筷子,指了指大哥房间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我,乐道:“天下英雄,不过你,你的大哥和我。只是,我们谁都比不过你的大哥。”
  晁大哥说完,静静地看向了窗外,他说,希望以后,不管多少年,今夜的月亮还能似今夜的圆。
  我也看向窗外,不发一言,只是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今夜的月亮很圆吗?那边,晁大哥已经在朗诵着诗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在这样的诗句伴随下,我不禁思考,到底是我喝醉了还是晁大哥喝醉了,亦或是我前面的分类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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