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啊?他倒是受了什么刺激?刚才不就是被大哥骂了一句吗?看着大哥匆忙逃跑的样子,我乐还来不及呢,要不是比着武,我先笑翻了,怎么刘唐竟然打疯了?这算是什么刺激?可是,虽然大哥的情形很好笑,可刘唐一但来劲,我算栽了,没几个回合,我的刀就被削飞了,幸亏我躲得快,否则衣服都得削下一大块。而刘唐打赢了也不说话,拿了银子,飞快的走了。
我想叫住他,根本叫不住,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就是可怜了我一个月的银两,没了。
山上,弟兄们乱糟糟地跑了,而我,一个人,烦躁的很。饭没吃着,银子也没了,去望月亭,摔了一跤,更可气是,回家的路上不知道谁搬了块石头放我门口,崴了脚,屋里,寒风逼人,窗户不知道被谁打破了。我想骂不能骂,想摔东西不能摔。正纠结着,抬眼看见大哥送我的九天玄女排位,一时气愤,拿起来就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心里果然好受了多。正巧,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喽啰进来,大声喊着:“宋溪哥哥快跑,官兵杀上山来了,而他一转眼见到地上的摔成两半的牌位,吓得大叫:“宋溪哥哥,你怎么能把娘娘的牌位砸了,会遭天谴的。”说完,就自己先跑了。
看着他那不知所措,无助的身影,我反而乐了,心里比刚才更加舒畅,爬到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山上终于恢复了正轨,大家找了一晚上官兵也没找到,只好不了了之,倒是山上传言四起,说什么我不尊九天玄女娘娘结果昨日倒了一天的霉,结果还崴了脚,摔了跤,扭了胳膊,闪了腰,换说,昨日来的根本不是官兵而是九天玄女娘娘派来的天兵,就是要惩罚我而来,顺便打扰了大家。
为此,大哥罚了我三十军棍,顺便还骂了我昨日与刘唐干架之事,让我们要作出深刻检讨。
一时间,大家尊崇九天玄女娘娘的风气更甚,见我都是一脸遗憾与庆幸,特别是阮氏三雄,阮小二有一天偷偷把我拽到一边,悄悄的说:“前儿生气了我也想砸来着。”说完了不断对我表示感谢。我面上苦恼,心里冷笑,心想哪跟哪啊,我是先倒霉后砸了牌子,分不清先后,再说,那有什么官兵天兵,还不是我和刘唐比武造成的。
我是从来不行什么鬼神的,自拜过那一夜后就更不信了,我相信一切神话的背后都是人为,我也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更相信,我命在我不由天。再说晁大哥也说了,军师的棋艺,林冲的枪,张顺的水性,花荣的箭,梁山之上,根本就没人比得了。至于刘唐,自那日比完武后,山上的弟兄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所以,山上又有一个传言,刘唐是和我一同打烂了牌子,而我已是九天玄女娘娘盯上的人了,除了九天玄女娘娘本人,别人谁也不能伤害我,但是,刘唐没被娘娘看上,就是因此而失踪的。
结果,搞得大家,纷纷为我送礼,也不再拖着我比试,就算比也是故意要输给我,我的运气,就此转变,日日有银子入账,心里想着砸了牌子,就是好啊。但是,在大哥的一次宴会上,我还是做了深刻检讨,表达了对自己的行为深深的鄙视和后悔。大哥很满意,兄弟们很满意,全都很满意。当我回到家时,却看见刘唐气喘吁吁的向我跑来,手里拿着朴刀,大喊着:“官兵在哪里?”
我悄悄把门关上,本来,毕竟是一条线上的人,还想给他点好处,但是现在,就让他好好找官兵吧。
日期:2013-05-03 20:22:18
13 悲伤与苦
无聊。
山上的日子被我过成了三点一线,房间,练武场和聚义厅。
而大多数时间我是啥也不做,就是躺在床上看看太阳,月亮和星星,山上的日子久了,我也发现,山上的弟兄似乎谁都有谁的伤心事,平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与众兄弟欢愉玩笑,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人望着月亮,诉说自己的那一份伤心与无奈。
我碰到过晁大哥,他对我说,他是梁山之主;碰到过大哥,他还没看见我我就跑了;碰到过军师,他说他有一生的抱负,却难实现;碰到过公孙道长,他那时在苦恼想他的老娘;碰到过林冲大哥,他一直放不下过去的日子的美好与怀念。而如今,黑哥也在看着月亮,身上覆盖了忧伤。
黑哥回来有些时辰了,晁大哥很开心,山寨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需要更多的弟兄来分享这一喜悦,黑哥的回归正好回对了时辰。大哥很开心,因为黑哥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弟兄,朱贵的兄弟笑面虎朱富,以及朱富的师傅青眼虎李云,这让大哥的请客吃饭制度又多了一个选择。弟兄们也很高兴,因为黑哥在山下还杀了四只老虎,山上好多天没什么重大新闻了,所以,奇闻异事总是受到山上大多数弟兄的欢迎,而这也被大哥比喻成“你杀了四只猛虎,山上多了两条真虎,真是可喜可贺。”
所以,最近给黑哥送酒送菜,然后可喜可贺他的人,特别多。
而我,看着这些人,却为黑哥感受到一丝丝悲哀,可喜可贺什么?难道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这样一个重点,黑哥下山是为了接他老娘,而黑哥的老娘已经死了。
死在那些弟兄们可喜可贺的黑哥杀死的四只老虎嘴中。尸骨几近无存。诚然,若没有这件事,黑哥就不会成为杀虎英雄,更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以至带回四个弟兄。
可是,黑哥可是个孝子啊。
如今,黑哥已是一整天不吃不喝,在自己的房间里躲着,悲痛欲绝。黑哥他一直哭诉着:“我没有接来老娘,我的老娘再归来的路上被虎吃了,我怎么这么笨。”黑哥说这是他的错,他不该抛下老娘一个人坐在荒郊野外,不该让老娘一个人呆着。
而山上,本来说好要为李母开个追悼会,可大哥与晁大哥正在为山上刚刚投奔而来的弟兄准备宴会,这事就先放下了,黑哥的苦痛他们并没有深深的体会,或者,大家并不体会,来到梁山,做了草寇,家小亲人早就从自己的世界忘去了。
他们把黑哥此次下山的故事当做笑谈,把黑哥杀了山寨的自己,李鬼与他妻子的故事当做笑谈,把黑哥在沂山上杀了四虎的故事当做笑谈,。
笑谈讲了一遍又一遍,聚义厅上,不只是无情还是有义,可没人去关心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儿子。
没有追悼会,兄弟们就走了个过场,林冲大哥,秦明大哥,花荣大哥每人给黑哥送了一坛酒,他们都是失去过亲人的人,对这痛苦或多或少还都有些体会,至于其他兄弟,他们更愿意听的是黑哥细数山下的经历,听到动听处喝一声彩,叫一声好,至于李母的故事,不过是这精彩故事中的一个,从此之后,这个老人将会被遗忘。
黑哥在喝酒,一坛接着一坛,我挡都挡不住,曾经的黑哥,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有酒喝,万事皆足,如今的黑哥醉了醒醒了醉,就是没看到一丝欢乐。他说,他痛哭一场,现在就没事了,可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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