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梁山小兵的自白》
第14节

作者: 只待梦一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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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上,有三个人的名字是禁区,就是大家哪怕死也不能提的名字,第三是阎惜娇,那是我的嫂子,被大哥亲手杀的女人,第二是高俅,是山上一众兄弟的仇人,第一就是汪伦,前寨主,他的存在证明着晁大哥梁山之主位置的不合理性,想当初,被晁大哥与林冲大哥联合所杀。
  只是今日,是晁大哥上山三年的日子,也是汪伦三周年的忌日。

  从聚义厅出来,山脚下,一缕白烟缓缓,宋万三人围成一圈,那是大哥专门给他们开辟的地方,除了那里之外,汪伦是该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在山上,我认识的第一位兄弟是朱贵和宋万,也不算相识,就是在路上打了一架,只觉得是两个没什么本事的大汉,两个人连起来也未曾是我的对手,后来才知道,他们可都是这梁山的元老,加上一个摸着天杜迁,当年一起跟着汪伦,梁山的第一任头领在山上建立了山寨,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今日的梁山,如今,朱贵还是梁山东山的酒店掌柜,专管探听一应事务,邀接来宾,顺便为我提供酒菜。

  而今,汪伦已逝,只有故人在。
  别人口中零星的故事,是汪伦不过一个落地秀才,何等的气量狭小,无容人之量,当年林冲大哥山上,先是百般刁难不允许上山,后是嫉贤妒能让林冲大哥受尽了气,后来晁大哥上山,汪伦见晁大哥等人气势汹汹,不肯容晁大哥上山,后来林冲大哥无法忍受汪伦的小人之心,亲手杀死汪伦,推举晁大哥做了山寨之主。
  如今,已是三年。
  不是英雄的人,死在了英雄的手里,宋万曾经怒号,在大哥问他汪伦不是的的确确未容了晁大哥等人,可宋万说,如果他有,他就该死吗?
  可惜,林冲大哥和晁大哥都是爱憎分明的人,他们的眼里,不容沙子,更何况,林冲大哥已忍耐了那么久,他们不像大哥,可以接受天下任何人任何事,曾经,我对大哥什么都容纳的方法呲之以鼻,可这一次,我却站在了大哥那一边。

  汪伦可能不是英雄,可能不是好汉,可能不是好山寨之主,甚至可能不是个好人,可那又如何,他可能是个好哥哥,或者是个好兄弟,或者是个好好的小的山寨的主人,他毕竟在梁山之上呆了那么久,毕竟他还有三个兄弟愿为他哭上一哭。更是因为,他死的原因是害怕晁大哥等人上山夺了他的位置,无容人之量,可是,事实,难道不是吗?
  梁山,如果是现在的梁山,汪伦就一定不能存在。那曾经的汪伦,或是预见到了,或是没有预见到,做的不过是最现实的事情。
  只是,这个世界该是强者的世界,梁山,早就没有了汪伦的位子,谁也不怪,只因他是一个这样的汪伦。
  山脚下,白烟仍在缓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一切,在提醒着我,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没有避风港,也没有世外桃源。
  只是,我不知道,多年后,我会是由堂堂的一个墓碑,还是似这般,百草相随,一陇黄沙,无人知晓,我是谁,我在哪。
  日期:2013-05-09 19:31:53
  20 杨雄与石秀

  秋雨料峭,梁山遍布朦胧,这样的梁山我自认为符合我忧郁的气质。
  撑一把伞,走在梁山的小道,把那啥一装,那气质优雅悠长,悠长中又忧伤。
  不过,如今梁山之上,风雨中最亮丽的风景线并不是在雨中吟诗的我,而是蹲在第一道山门之前啃地瓜的两个落寞的英雄。
  杨雄与石秀。
  他们之所以在山门口啃地瓜肯定不是因为闲的,或是像我这样以忧郁为乐,而是,他们倒在了梁山规则之上。
  所为梁山规则,就是梁山上的法则,以保守秘密为荣,以出卖兄弟为耻,以尊重弟兄为荣,以鄙视兄弟为耻,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为荣,以欺辱兄弟为耻,以赞扬兄弟有点为荣,以拿兄弟的缺点开玩笑为耻等共八条。
  在山上,除了最后一点,我经常那王英的身高说事外,我几乎全部做到。而最终的一条,就是以光大梁山声誉为荣,以败坏梁山的名头为耻,杨雄他们就是倒在了这条之上。
  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三天前,杨雄和石秀还是山上晁大哥与大哥日日盼望思念的人,一个月前,他们还是山上最大的发现以及晁大哥大哥的潜在忽悠目标,那时,公孙道长下山一月了无音信,晁大哥十分思念,就让戴宗下山去寻找,结果公孙道长没找到,倒是找到了街边巷口用扁担以一敌五的拼命三郎石秀,回来戴宗就大说石秀的英姿,结果大哥和晁大哥十分欣赏,一时激动,就把石秀当成了潜在的入伙目标。

  而杨雄,石秀的结义哥哥,蓟州牢头,专管剁人脑袋,与石秀于大街上相遇,当时杨雄正遭人劫难,石秀就有了扁担救人的风采,因而两人结为兄弟,一起吃,一起住,后来,因为杨雄妻子的缘故,两人一度闹崩,证明了大哥女人是祸水的观点,无非就是那些事,嫂子与人通奸,兄弟告状,哥哥不信,弟弟证明,最后,哥哥亲手把妻子杀死,过程血腥暴力,有曲折不圆满。
  在杨雄杀死自己妻子的那一天,山下守候的小喽罗就把这个消息传到了大哥的耳中,从那一天起大哥和晁大哥就无一日不盼望石秀杨雄二人能上山投奔,反正杀人罪已犯,梁山,无非是最好的选择。众弟兄们更是翘首以盼,日日巴不得见到二人矫健的身姿与身影。

  可是如今,人山上了,却在门口蹲守。
  这是晁大哥的命令,因为他们不是两个人上得山,而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名叫鼓上蚤时迁。专业小偷。
  而杨雄石秀时迁他们在山上之前,去山下祝家庄吃了一顿,吃,本没什么,可是实在是时迁本人的职业素养太高,吃完饭后,他还顺手套了人店家一只鸡,可偏偏人店家的鸡还不是普通的鸡,而是一只能打鸣能下蛋的战斗机。
  结果,那边人大早晨还等着鸡叫呢,这边,那只鸡却成了时迁的盘中餐。这下惹了大祸,店家动用所有人力来追他们,在三岔口大摆阵势,而时迁因武艺不精,脱逃失败,被人绑了去,这些都换不算什么,偏偏他们当时吃饭的时候,还打着梁山的旗号,你说一梁山好汉下山偷鸡,听起来太窝囊人,而且大大坏了名头,晁大哥一听脸就变了,这根本就是诚心给他找堵,晁大哥是最讨厌小偷的,立时给杨雄石秀下了逐客令。

  大哥倒是不讨厌,以前在宋家庄,他没少收养这样的人,白吃白住不说,临走还经常偷我们家两瓣蒜。不过,他是不会跟晁大哥翻脸的,于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大哥勉强说了几天好话,杨雄石秀才得到了机会在山上啃地瓜。
  最终是晁大哥有命,投名状也不成,除非他们肯在山门口等三天三夜,才准他们如伙,排到白胜之前,结果,天公作美,整个下了三天的雨,如今已是第三天,他们二人到底是有些毅力的,在门口啃了三天地瓜,硬是没走。

  而众兄弟,倒是变得很快,先前还盼着杨雄石秀上山呢,结果,人家在门口淋了三天雨,一个送伞说话的也没有,特别是戴宗,先前还把石秀吹的天花乱坠,回头,第一个声明自己不认得时迁,说石秀交友不慎,只有大哥让我偷着送了两床被褥,如今也淋成了泡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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