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草原我的家:无悔的青春》
第18节作者:
银露梅 卓玉和巴文『革』两口子负责放牧的母牛有十几头,其中要产牛犊的母牛就有九头,这九头要产子的母牛中,就有他们家的自留畜花花。因为它的皮毛呈花白,卓玉就给它起名叫花花,一般情况下,奶牛都有名字。
生产队的那几头奶牛由于受孕的比较时间早,冬天的时候,它们已经没有奶水。而花花受孕时间比其它奶牛迟,所以一直有奶水。
自从琴儿达娃来到草原,就一直喝花花的奶。
日期:2015-05-16 12:06:24
卓玉玩笑说,琴儿达娃真正的阿妈是奶牛花花。
不知道是卓玉平时灌输的原因,还是吃奶吃出了感情,琴儿达娃非常喜欢花花,卓玉挤奶的时候,达娃总是站在旁边,不愿意走开,有时候还伸出小手去摸它的『奶』头。花花的『奶』头柔柔的,暖暖的,里面充满了奶水。达娃摸的时候,奶水就会流到她的手上。
这时候,达娃就会撒娇地喊:“哥哥快来给我擦手手。”
每到这时,巴特尔就会拿着毛巾从帐篷里跑出来给琴儿达娃擦干净手。
巴特尔要妹妹回到帐篷里去,琴儿达娃不去,至到卓玉挤完牛奶,让她看看满满一桶牛奶时,达娃这才欢天喜地地跑回到帐篷。
四月份的时候,其它七头母牛已经顺利产下牛犊,只有产生队的哈哈和自留畜花花还没有生产。花花的肚子很大,奶水也没有了。
好在其它已经产下牛犊的奶牛已经下奶了,琴儿达娃和巴特尔喝的牛奶,始终没有中断。
日期:2015-05-16 12:07:13
牧区的奶牛,每晚要拴在“阶链”上(大约十几米长,很结实的牛毛绳子,两头用铁橛子钉好,绳子上以一米五为间隔,接上大约一米长的绳子,游离的一端做上环,和牛脖子上的扣形成一对纽扣)。
一般情况下,一条“牛阶链”上要拴七到八头奶牛,小牛犊也用同样的方式拴在小“阶链”上。
怀孕的母牛也会拴在“牛阶链”上,因为牛和人一样,怀孕的时候也会感到嘴馋。因此,它会寻找丰美的水草来解馋,如果晚上不拴住它,它就会独自跑到外面寻食美味。离开圈窝的牛羊,很容易受到狼群的袭击。
母牛产犊前,主人会预测产期,把怀孕的母牛放开。以便使它有足够的空间产下牛犊。快生产的母牛也知道自己不能走远,会乖乖地卧在圈窝里休息,保存体力,以便顺利产下小牛犊。
日期:2015-05-16 12:08:26
卓玉估计,花花再过十天就会产下小牛犊。琴儿达娃和巴特尔每天去看花花的肚子,期盼它产下小牛犊。
“阿妈。”巴特尔扬头问道:“花花会产下个什么样的小牛犊?”
“嗯。”卓玉思谋了一会儿说:“如果产下小母牛,以后就是你和达娃的奶牛。如果产下小公牛,我们就把它训练成驮牛,上掌(夏季草场)的时候,让它驮着达娃。”
巴特尔欢呼雀跃,因为他想骑马,并不想坐在牛背上。在巴特尔看来,坐在牛背上是小丫头的事情。因为每年去夏季草场的时候,雪莲就是坐在牛背上的。
琴儿达娃并不明白这些事情,看哥哥高兴,她也拍手称快。卓玉看兄妹俩这么和蔼,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花花的产期,卓玉其实没有算准。
晚上栓牛的时候,巴文『革』说:“花花的肚子太大了,还是别栓它了,我感觉它这两天要生产了。”
卓玉犹豫地说:“不栓住它,花花要是跑到山里,狼群会不会围攻它?”
“你确定,花花的产期还有十天?”巴文『革』不放心地问道。
卓玉点点头说:“我估摸着还有十来天。”
“那就这样。今天晚上拴住它。花花腿快,跑出去也是麻烦。”巴文『革』说。
日期:2015-05-18 12: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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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后半夜的时候,睡在帐篷里的卓玉突然听到牛阶链那边有动静,她急忙起身,穿上衣服,拿上手电筒去看。
这一看,把卓玉吓了个半死,原来花花仰面四蹄朝天倒在地上。卓玉赶紧去拉它,却发现牛阶链上的绳子牢牢绞在花花的脖子上。卓玉想解开绳子,试了几次都不行。
这时,卓玉心跳加快了,她变了声调地朝帐篷的方向喊道:“哎!巴文『革』,你快起来,花花出事了!”
听到喊声的巴文『革』,来不及穿好衣服,就急忙跑出了帐篷,他边向卓玉身边跑边问道:“哈哈怎么了?”他问话的声音也变了腔。
“不是哈哈,是花花!”
奔跑的巴文『革』,听到卓玉说是“花花”,便放慢了奔跑的速度。因为“花花”是自留畜,如果真出了事,大不了自己受损失。而“哈哈”就不同了,它是生产队的优良畜种,是专门培育犏牛的母牛。
犏牛是黄牛(父本)和牦牛(母本)杂交后的物种。生性温顺且力量大,适应能力强,耐力好。主要用于农业区犁地,尤其在脑山地带,它们是农民的好帮手。每年冬季有外省农业区的人来牧区买这种牛,价格高,是生产队一笔不小的收入。如果出事了,集体财产就会受损失。
日期:2015-05-18 12:35:44
放慢奔跑速度的巴文『革』,反手把披在肩膀上的衣服穿好,这才来到栓花花的牛阶链。
卓玉用手电筒照着花花,只见它的两只眼睛瞪的如鸡蛋大小,眼珠子突出,上面布满了血丝,眼眶里隐隐可以看到血水渗出。
巴文『革』急忙从裤腰带上解下佩刀,割断了花花脖子上的绳索,花花一下子侧倒。这时,只见血液从母牛**流了出来。卓玉抓起牛尾巴,看到花花要生小牛犊了。只是花花被绳子勒的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看来花花是在剧烈的疼痛下,在挣扎的过程中把自己绞上了。卓玉心痛地半跪在花花身边,双手抚摸着它的肚子。
巴文『革』也焦急地蹲在旁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他们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花花猛然抬了一下头,冲他们“哞”地叫了一声。
它的声音之凄惨使卓玉和巴文『革』不由得同时一阵颤抖,两人随之看到花花的眼睛里滚出了大滴的泪珠,泪水伴着血水,目光直视着他们,好像有话要对他们说似的,目光中流露着企盼。
日期:2015-05-18 12:36:47
巴文『革』突然读懂了花花的心事,它这是要救自己的孩子呀!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剜着巴文『革』的心,使他生出了许多疼痛,泪水不由在眼眶里打转。
巴文『革』大喊一声,抱住了花花的头。这时,大量血沫从花花口腔、鼻腔里喷涌而出,眼看花花就要断气。
天渐渐亮了,卓玉关了手电筒,把它放在旁边的草地上,从自己的头上取下头巾,流泪擦着不断从花花嘴巴里流出的血,一边自责着:“是我心操没到,是我算错了它的产期,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花花,它对我们有恩哪!”
卓玉说的有恩是,因为这头奶牛是生产队留给个人的自留畜。将近两年的时间,它就给家里产了两头牛犊,其中一头还是犏牛,去年以200元的价钱卖给了农业区的人,一下子改变了家里的经济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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