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8-09 18:25:21
79 弱冠少年
如今的我,已是被关在柴房的第三天了,大哥在盛怒下的决定连军师都不敢过问,至于弟兄们就更不敢在大哥的气头上给我送些酒肉,哪怕这是我经常为他们做的事。
我只是呆在这里,呆在这柴房之中,暗无天日,大哥不在给我任何争论的机会,也不给任何弟兄们接触我的机会,或许,他是真的伤了心的,因为我那句,只有一个哥哥,也或许,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来自我的威胁,我的反招安组织竟可以这么强大,这不是他把我排除在一百单八将之外,把我排斥在梁山职务之外,就放得下心的。
其实,强大的不是我,是弟兄们不想招安的心,若不是如此,就算我是领头人,我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只是大哥,实在是对招安渴望了太久,他失去了判断能力,和自己的心绪。
一个我改变不了什么。
或许,我还是念着大哥的,不管我是如何恨,如何不解,如何不屑,可当野狼死的那一刻,我还是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大哥,或许,我还是敬佩他,无论我说出多么绝情的话,在我心里,他还是我的大哥,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头领。或许,我还是信服大哥的,否则,我就不会就这样被他关在柴房之中,更重要的是,三天前,当他大喝我跪下时,我竟会双膝跪倒,拜倒在朝廷人的身前,不是不敢反抗,而是,我不忍,他在那些人的面前再失一些威严。
众兄弟们只以为我是因为招安的事与大哥争吵,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生活像往日般继续,只是我的世界里暂时已没有朝阳。
分不清黑夜还是白昼。
日期:2013-08-10 09:36:42
早晨的餐饮刚刚送来,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柴房的门打开了。
阳光撒进昏暗的柴房,一时间我有些睁不开眼。
等我仔细看时,大哥已出现在我的面前,三天,稍稍缓解了那日紧张的气氛,大哥面无表情,但隐隐的我感觉到一丝安慰,只是,我努力地张嘴了张口,却始终没叫出声来。
大哥进来只有一句话:“你跟着我打了这么多仗,在你印象中,有那一场的老百姓是夹道欢迎?不招安,弟兄们的未来又在哪?”
我沉默,大哥也没有再看我。
他只是指了指门外,方道:“快回家吧,小柔还在家里等你。”
我不知所措,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大哥一便向外走去,一边说道:“因为今天,是你20岁的生日。”
无尽的沉默。
他还记得我的生日?
可他的生日,我早已忘记。无论如何,他顾不顾及我,他至少没有忘记他是我的哥哥。
而我呢?
我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想了很多很多,回想当年,大哥还是是衙门里的押司的时候,他常常对我说,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建功立业,博一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那时,我没少在背后笑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刀笔吏,什么光宗耀祖,还不如广交朋友来得自在。可我也知道,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嘲笑他人的梦想,更何况大哥的梦也不是那么不切实际。
可直到大哥因伤心与失望杀了阎惜娇,他也付出了应付的代价,我从不觉得大哥可以以任何理由来为他的行为辩解,只是这之后,他就几乎再也没有翻身的希望。大哥逃亡了很久,可终归被捉拿归案,那是父亲的意思,或许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并不想自此漂泊,让家人祖宗蒙羞,他想过,只要刑满归来,自己还是可以为官为吏,自己还有建功立业的可能。
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他的梦想,尽管那之后的路,让梦想在离他渐行渐远。
日期:2013-08-10 12:21:29
大哥终究是我的大哥,不管我是曾经恨过,不解过,不屑过,可最终也是佩服他的,佩服他的威严,佩服他的胸襟,佩服他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努力,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佩服与崇拜,让我不能接受他的低声下气和奴颜卑膝,时过境迁,我可以接受大哥任何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不能接受他为达目的,放弃尊严,他的尊严,就是梁山的尊严,他用几年的光阴可以把梁山打造的气度非凡,却可以在一朝之内,尊严丧尽。
梁山不是不可以招安,但是绝不能这样被招安。
大哥的一跪,跪黑暗了我的世界,我宁愿是我匍匐在朝廷人的脚下,只要不是大哥,我难以想象,弟兄们连招按都不愿,对这样的招安,又会有什么反应。恐怕,像黑哥,武松大哥那样的反应不会在少数,而生活像也不会像往日般继续。 军师说的对,招安必须是个长远的计划,这个计划关键的地方,就是兄弟们的尊严,梁山的尊严。而没有尊严的招安,就绝对不允许在梁山发生。
可大哥的话还是触动了我,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攻打大名府,解救在狱中的石秀与卢员外。
按理来说,至少是梁山的理来说,我们是正义的,救兄弟于危难,拯万民于水火,梁中书,贪得无厌,光给老丈人的生辰纲就有十万贯,搜刮民脂民膏,压迫侵凌百姓。而我们梁山,每到一处,秋毫无犯,开仓放梁,安抚百姓,救助居民。
可这不过是表面现象。是我们心中所想的现象。
事实是,大名府的人对梁山充满了鄙视,充满了不屑,没有人把我们的战争当成是正义的,开仓放粮,可有一半的粮进了梁山的房,秋毫无犯,打仗的时候,死在我们手下无辜的人不知几千几万,安抚百姓,弟兄们干了这么久的强盗,就是在明令禁止,总会有事情发生,救助军民,如果不是大哥带队,又有谁会顾着百姓的死活。因为我们是草寇,不折不扣的草寇,就算我们全部做到了,依然还是草寇。
大哥得确让弟兄们尽量克制,可死在弟兄们手下的人仍是无数,我还记得一个小男孩对我吐出唾沫的那一幕。他的眼中,有他年纪不相干得很与愤怒。
草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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