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节课基本上是一个互相熟悉的过程,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宁顾源的爸妈都在外地工作,他们家就剩宁安和宁顾源俩孤侄寡叔。我和宁安也约定好了,每周六这个时候去给他家监督宁顾源做作业。
和宁安说好了家教的事宜,我一个人就回到了我的公寓。苏童等在我的楼下。我见他一个人在风里,尽管穿的多,但还是不时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因为夜里的S市还是很冷的,特别是我们郊区这妖风。我走过去,踮起脚尖拍了拍苏童的肩膀,说:“喂,苏童,我原来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梁启超。”“梁启超?戊戌变法那个?有什么关联吗?安妮,我发现你说话跳跃性真大。”苏童摸了摸他的头,一脸的茫然。
哎,我错了,我总是犯这样的错误。我忘了苏童是一个会说标准的普通话,舒服的英文,但是就是不会说我们大西南方言的沿海长大的孩子。我又隐隐想起了他,他总是爱和我说各种千奇百怪的笑话,用家乡的方言和我一起在背后调侃老师,我们总是对于方言里的各种笑料心领神会。可是对于苏童,我们无法默契。
苏童见我突然不说话,好像在想什么。苏童问:“安妮,你怎么了?还有那个梁启超又怎么了?”
我本来是不想回答,一个再好笑的笑话,说清楚了,也会黯然失色。可是和苏童认识也有一年了,我知道以他的习惯他一定会刨根问底的了。于是我耐心道:“梁启超,和我们方言里“凉起操”谐音。意思就是说要风度不要温度。你看看你自己,大冷天的在外面怎么不多穿点?”
苏童的眼神黯淡了一点,路灯下面看起来,像是浑浊的玛瑙。他牵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安妮,你看,我穿的少吗?”唉,我都不知道怎么顺着苏童营造出来的煽情而二逼的氛围说下去,难不成我要说:“哦,书桓!”或者“尔康,你是风儿我是沙。”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场了,我仰起头来说:“不少不少,还真厚。”苏童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转而说:“对了安妮,苏昕搬走了,你搬回学校的宿舍住好不好?就住苏欣原来的宿舍。”这件事情以前苏童和我说了好几次,他总是想着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住不安全。以前我老以我处不好室友关系为由搪塞,而且那时候苏童还不能干涉我太多,于是这个事情就耽搁了下来。现在我是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苏欣宿舍里的妹子和我早就打成一片,这个不能存在处不好关系的问题。
“苏童,好哇你,马上就想接管我了不是?不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宿舍的某妹子,现在只是在曲线救国假装和我好。苏童,你……你……你好……。”我一边说还假装一边抚着胸口。我满意极了我当时的表现,我觉得86年版的林黛云最后的那几句台词说的都没我好。我正在沉溺于自己可以逐鹿金马奖的表演时,苏童打断了我的自哀自怜:“安妮,听说这里的公寓要涨价了呢,比学校的宿舍还要贵几百块呢。”
“啊……”一听是这样,我马上收回自己刚刚的表演状态,说:“搬啊,这个必须搬。苏公子的吩咐怎么能不听呢。我考虑不周不是,哎,就我这点智商哪能和苏公子每秒数以万计计算的大脑媲美呢,你那肯定是经过了各种考虑才建议我搬的不是。再说了,学校宿舍多好哇,那和谐的环境多么有利于我这朵祖国未来的花朵茁壮地成长啊,多么有利于我这只美丽的白鸽在纯净地蓝天下翱翔啊,你说是吧。”
苏童这才笑了,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哎,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明天我来帮你搬。”
“那好。”
日期:2013-07-31 13:54:48
【你是我的姐妹】
第二天下午点的时候,苏童就来到我的楼下,准备帮我搬东西。我让他上楼来帮帮忙。看着我正纠结于到底是舍弃沐浴露还是舍弃香皂,苏童笑笑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的。”把你的重要证件,你自己的衣服,和你喜欢的物件打好包就行了。”
我回过头来看他说:“苏童,你说这个蓝色的盆好还是红色的好,我只能带一个走,哪个好呢?”
苏童说:“这样,安妮你先按照我说的做好不好,剩下的不太重要的大件物品我待会来帮你搬?”我看看乱七八糟的一大片,不得不承认苏童的办法更为可行、
“你的证件什么的,比如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都要清理清楚。我平时叫你把这些放在一个抽屉里妳照做了吗?”
“知道的知道的。我好了,其他的你待会帮我收拾好,尽量全部,什么牙刷洗面奶都要记得。”
“好了,我们走吧。”
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我对苏童说:“她们怎么没有来欢迎我。”她们指的是苏昕的前室友,我未来的室友,当然啦,她们早已是是我的同学和朋友。苏童笑了笑,说:“或许她们正在忙吧。安妮,你上去肯定要收拾一下子,也要适应一下宿舍。我就先去忙啦。”
“你不帮我搬东西啦?”
“这个我知道的。”
我很放心苏童,只有我做事丢三落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可不会犯这种毛病。于是就很放心地去了寝室。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看见门上挂了一个寝室门牌,上面也有我的头像和我的名字呢。仔细一听,屋里有姑娘正在联系普通话呢。哎,最近我们要考试普通话,都要二级甲等才算过,我听见涂珏在念:
“我常想读书能(人)是世间幸福能(人),因为他除了拥有现实的世界之外,还拥有另一个更为浩瀚也更为丰富的世界。现实的世界是能能(人人)都有的,而后一个世界却为读书能(人)所独有……”
我差点给笑喷了,涂珏是南方人,普通话简直是一个标新立异,活活就是个笑话库。由于方言影响,她们是“r”和“l”不分,全部发成“l”,而且又受S市方言影响,前后鼻音不分,所以她说“人”的时候,听起来就和“len(二声)”一个样。再一听,听见刘婉君正在打电话还是怎么的,只听她说:“亲爱的,你想不想我?”我悄悄做了一个鬼脸,知道这丫肯定在和男友通话。这时我悄悄推开门,进去一看,咦,每个床上都挂着床幔,意思是说每个床位都有人啦,这怎么回事。我正在疑惑,坐在床上看电影的卿于兰看见了我,说:“你来啦。”
我还没说话,她们仨都聚在我身边。婉君说:“哎呀,安妮,你看看,你看看妳多幸福。苏童早就计划让你搬回来啦。你这里他都托我们收拾好了,日用品也买好了。简直就是拎包入住啊。啊哟哟,可是累坏了我们这小胳膊小腿儿啊。”
我瞥了她一眼,眼睛一翻说:“苏童没少给你们好处吧。”
“那是。”于兰说,接着又连忙改口说:“不不不,那哪能啊。”
“就是就是,咱们什么关系是不,哪能收什么好处是不?”涂珏接着说。
我心想着苏童肯定又给她们什么好处啦,但是也不拆穿,看看什么都搞好的床和书桌,还真的是拎包入住,这不,连网线都给我拉好了。拉开床幔,看见床上的被单什么的都是新的,而且都是我喜欢的样式。床角还有一个我最喜欢的泰迪熊的玩偶。我摇摇头说:“这个苏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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