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手记(一个北漂男人和五个女人的悲情浪漫)》
第4节作者:
李兆庆 对剑波进行口罚的同时,他听见宣儿拉开门下楼的声音,宣儿的脚步声很重,那是纯粹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富有朝气和活力的脚步声。剑波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阻止她的过激行为时,但直到她的脚步顺着楼梯一路响下去,他也没站起来,一直保持着喝完水的状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她去吧。
他听到宣儿下楼的脚步声渐渐离去,这种声音总是给他留下颤抖、恐惧和不详的感觉。
防盗门被嘭地一声带上时,在沙发上做沉思状的剑波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电话再想起来时,剑波雷击般的浑身一颤,夸张般失口吼叫一声,站起来接电话。
“你好,哪位。”
“我不好!我已经下楼了,也不会再登你的门半步。剑波,就当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嘟……嘟……”
剑波想解释一下时,对方不等他说话,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剑波轻叹一声把话筒放好,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跑到卧室,推开北向的窗户,把头探到窗外。看见宣儿扭着身子从楼道里出来。她碎步交错,走的很快,单薄的身体后面拖着一个长长的,更加单薄的影子带着茫然和不安。等走到双惠苑小区大门口时,回头幽怨地瞪了剑波一眼,然后,手足舞蹈地拦了一辆停泊在八通地铁管庄站东南口的私家车,朝建国路上的中国传媒大学绝尘而去。
日期:2012-08-19 11:52:04
叁:
叶一飞在报社是剑波的顶头上司,她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公共场合称她为主任,私下里称她为叶姐。
剑波和叶一飞的故事,一开始就落入俗套,城市里每天都有类似的故事发生,男人遇到女人,从陌生到熟悉,然后男女两人相互拉起手来,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从物理变化转变成化学变化。河流般的故事最终的流向都跟一张床有关,当然了,他和叶一飞也不例外。
他到报社去应聘的原因之一是报社记者不坐班,可以领着工资到处乱跑。剑波刚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去报社应聘时,接待他的就是叶一飞。记得叶一飞见到剑波的第一眼,她的脸就红了,估计是患了赤面恐惧症。剑波有些慌乱。是的,当然,她是如此的美丽。他们先握握手,稍微犹豫一下,叶一飞象征性地提问了几个问题,剑波陈述了一下力争来报社上班的决心和理由。剑波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
按规定,他们要招收有几年工作经验的记者,可却破格录用了剑波,真有点匪夷所思。后来才获悉,是因为叶一飞看他是个人才,或者青春的帅气,才在社长面前据理力争,把他挽留下来。再说了,叶一飞也没看走眼,剑波也的确精明能干,人长得憨厚帅气,净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说话。往往一看叶一飞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这么精明能干的年轻人,作为一个女性不喜欢他,是没有理由的。
和叶一飞的关系好的如火如荼时,剑波在想,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慌乱有多少是与叶一飞的美貌有关呢?
报社里有几个资深女记者,她们特别喜欢叫剑波跟她们接受采访任务。他客气地谢绝了,他只是很专一地跟着叶一飞去跑。尽管他刚毕业没有工作经验,但做人的基本常识是懂得。该跟谁就跟谁,朝三暮四的话,会把自己推到“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尴尬境地。剑波也知道投桃报李,每次出去采访前,叶一飞都要教他把采访的提纲列好,告诉他该问哪些问题,遇到冷场时要采取什么方式应对。他采访后的书面稿子,总是第一个交给叶一飞“指正”。劳烦她逐字逐句地修改润色。
可以这么说,她把剑波从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引领到一个合格的记者上来。为答谢叶一飞的提携,他经常请她吃饭,但每次都是叶一飞抢着买单。心底实诚的剑波跟她争得几乎面红耳赤,她总是给他找台阶下,下次你请。可是到了下次,买单的依然是叶一飞。
叶一飞抢着买单是有理由的,剑波家在外地,一个人租房住,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也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是叶一飞心里一个秘不示人的小九九,那就是她多想和他在一起。
剑波刚进入报社工作后,总是尊称她叶主任。后来,随着关系的日渐加深,称谓由叶主任变成叶姐了。不是大姐(太老气),也不是姐姐(太暧昧),而是干脆一个姐字(既尊重又亲切)。
剑波之所以称她为姐,是因为有一次她在帮他改稿子时,顺口说了一句“姐告诉你”。
而不怎么说剑波精明呢,他一下子就知道叶一飞喜欢他称她为姐,而且他马上回应说“姐知识渊博,姐说得对”。从此,只要私下里的场合,他就称她为叶姐。
不可否认,叶一飞在单位里的一堆女人中,也称得上翘楚。身材挺拔,没有一米七也一米六九,卷发,大波浪,黑得晶莹,像乌鸦的翅羽。淡淡妆,显得妩媚。面孔白皙如雪,不知道是皮肤本身好,还是化妆品的作用。浅蓝色的眼影,淡淡的腮红,无处不透着成熟的女性风情。剑波看着她,就像一只误入歧途的彩蝶落在江南水墨画上,那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冲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里带着暖暖的暧昧。剑波也回应般地笑了笑,脸上挂着青春的落寞。
他们晚上经常在一起加班,对于稍微有点想象力的读者来说,接下来要发生点什么事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果然,有一天,叶一飞加夜班,他们的关系就超出了姐弟情谊,加班加到办公室的沙发上。这种加班除了感激叶一飞赏赐他工作的恩惠心理在作祟外,还和她美丽有关,剑波毫不犹豫地钻进她的阴谋里。
后来他们配合着结伴去采访时,他们常常半路开个房间也趁机加一会儿班。当然,剑波和叶一飞在一起的时候,情景十分荒诞:一个是人家婚姻中的过客,另外一个也是男人家庭之外的附属。他们加班时各怀鬼胎,她觉得对不起那个公务员,他觉得对不起宣儿。
“我们现在有一些相似之处,”剑波苦笑着说,“姐是别人的情人,我是一根别人的救命稻草,救了人家的命之后,就会被扔掉。你呢,永远也是秘密存在的,不可能出现在你的男人的现实生活当中。”
“其实,你的命运当然比我的命运要好的多,说到底,你不过是要经历一次看起来不大成功的恋爱,你即使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以后你可以选择的女人还很多,我的直觉告诉我,等你以后成熟了,很对女人会青睐你的,恋爱的时机也会很多的,而我,现在还算年轻漂亮,被一个已婚男人霸占着,但是几年后成昨日黄花了,估计降价处理都没人要。”
他在报社上班没多久,报社的好事者就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一听,脑袋都大了。要女朋友是要结婚的,为何结婚呢?再说,男人必须要结婚吗?结婚是要满足人的情欲和繁衍后代吗?情欲,天之所赐,是该废还是该张扬?繁衍后代,乃生命之天职,然而人之成为生命界的天地时,繁衍后代是不是可以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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