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贞神情狼狈,急忙躲闪:“你这大嫂怎么不讲道理,我好好与你说话,为何这样无礼!”
那美妇呸了一口说道:“你杀我丈夫,亡我家庭,还要我对你以礼相待吗?哼!只要我还有三寸气在,我必报此仇!”
杨教贞见无法问出什么,只好不再问她。
再看其他人,只见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妇』,裆下湿湿的一片,显然是已被吓得尿了裤子,便将她单独叫到一旁询问。
最后终于弄明白,原来他们是石门大侠单慧田一家,单慧田在本战中已被打死。他们也是受蒙蔽的武林世家,对旭日教的情况知之甚少。
杨教贞不禁心生怜悯,对他们说:“你们误入歧途,情有可原,但愿你们从今脱离魔教,远离是非,平安生活去吧。”
单家男女们莫明地望着他,不相信就此放过他们。
杨教贞摆摆手,说:“你们走吧。崖下还有三个你们的同伴被我击伤,你们救上他们一起走吧。”
单家男女躬身谢过不杀之恩,抬起几具尸体,迅速离去。
王弼急得满脸通红:“杨贤侄,你……”
他本想阻拦,但想到自己都是人家所救,最终没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单家人匆匆离去。
杨教贞对王弼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也是可怜之人,我们就不必再为难他们了。好在主犯已经伏诛,我们可用魔教贼使的首级,为王大哥祭灵。”
王弼点头道:“贤侄说的有理,容我先安葬了犬子吧。”
不久,大家在崖上凿出一个浅坑,赵静从茅屋内取出个一尺见方的精致木匣,里面铺垫好绸缎内衬,然后将王希林的首级恭敬地放入匣内,拉着儿子王明阳拜了几拜,便端正地放入坑中。
大家一齐找来一些石块堆积在木匣周围,不一会儿,就做成了一个小小的坟墓。
王弼流着泪劈开一块门板,做成一块墓碑,用剑在上面刻下“爱子王希林之墓”几个大字,立在坟前。
赵静默默地取出宝剑,砍下白须老贼的人头,供祭在坟前香案之上,然后与儿子一起跪在坟前哭泣。
大家将王希林的后事办完之后,都心情沉郁。
杨教贞对王弼说:“王叔叔,这里无法再住了,陈伯伯已经去了武当山,你们也随我一起去那里避难吧。”
王弼凄惶地望了望崖上的几间茅屋,眼含泪水,心情沉重地说:“天下之大,竟再也找不到一块平静的安身之地了,我们也只有去武当山入盟了。”
众人离开贺兰山,向武当山进发。
安明对大家说:“我受武林盟委派联络群豪,这里事情已了,我还要再去别处联系,就此告别,我们后会有期!”
大家互道珍重之后,安明便离了大队独自走了。
杨敎贞等人一直奔东南而行,打算从陕南穿越秦岭、太行山余脉进入河南,再奔湖北。
这次人员较多,路上倒不寂寞。
杨教贞、伍超豪、赵奇志等年龄相仿,年轻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尤其那王签丽小姐,对杨教贞佩服得五体投地,没事儿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唧唧喳喳说个没完。
那四五岁的王明阳更是对事事充满好奇,一会儿跟王签丽共乘一匹马,一会儿又跟杨教贞共乘一匹,小孩子心无遮拦,早已忘记了丧父的忧伤。
只有那赵静一直沉没寡言,默默承受着丧夫之痛,偶尔王签丽与她搭讪几句,安慰安慰,但她心中的苦楚谁又能够分担呢。
日期:2015-05-28 10:53:55
17、不归路
石门单家人众逃下山崖之后,在附近山脚找了块地方,将单慧田等几个被杀的亲人进行了安葬。
一家人哭天抢地,痛哭失声,本来团团圆圆的一家人,转眼间当家的就撒手人寰了,叫他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单夫人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悲愤之情难以自抑。
单家也算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一跺脚四周乱颤的势力,单夫人作为内当家,花开富贵,儿女成群,平日里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尊贵,何曾为生计和安全问题操过心。
如今,单慧田一死,千斤的重担突然落到她一个不闻世事的女人身上,叫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住呢!今后该怎么办?后辈们都在眼巴巴地看着她,但她已经急火攻心,叫悲痛和仇恨冲昏了头脑,早已慌了手脚,没了主张,哪里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在这远离家乡的荒山野岭,一家人耷拉着脑袋,散乱地坐在单慧田的坟墓旁,心情沉重,消沉而绝望。
到底该怎么办呢?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家,单家的脸面就丢尽了。而且那旭日教还会继续不断地找上门来,指使他们冒了生命危险去干这干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在这动荡诡异的江湖之上,危险密布,身处江湖,不由自主。在比他们更巨大的势力面前,他们就像那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不知道何时被巨浪吞没。
想到将来,人们都不寒而栗。
“我看跟着魔教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叫我们去冒死拼杀,不如我们也投奔武林盟吧,好歹求个安生。”
一个儿子小声嘟哝了一句。
“什么?”
单夫人杏眼圆睁。
“别忘了,你爹就是叫武林盟的人给杀了,武林盟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你竟敢认贼作父!”
单夫人一发怒,人们便都住了嘴。
良久,一个少女抽泣着,胆怯地说:“娘,咱们回家去吧,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啦,呜呜……”
“不行,我们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他们杀了我们的人,叫我们蒙受了奇耻大辱,我们与他们仇深似海,必须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尤其那个使铁枪的小子,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方解我心头之恨。”
单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单夫人沉思片刻,最后一咬牙,“嗤!”地扯下了一块袍角,咬破中指,在袍角上写下了一封血书,然后,从挂在马鞍桥上的一个笼子里取出一只信鸽,将血书塞进一个竹筒里,封好口绑在鸽子腿上,郑重地将鸽子放向空中。
望着远去的信鸽,她双手合十,不住地向苍天祷告。
她在利用特殊的渠道,向旭日教求援。
众人默默地看着她,他们的命运已经交给了苍天,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遭遇到什么。
一天以后,信鸽终于飞回来了,他们收到了回信。
单夫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这下好了,我们报仇的机会来了。神教的高手不久就到,我们要在仇人去武当山的必经之路设伏,一定要将这些人生擒活捉,我非要挨个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他们迅速向信中指定的集合地点赶去。
在一个荒野中的破庙前,他们终于见到了來援的魔教高手,是四名神色暴悋的中年大汉。
单夫人连忙陪小心,上前见礼。
魔教高手态度倨傲,冷冷地看着单家人众。
“其他人都在庙外等候,这位夫人进来商议事情!”其中一个汉子说完,四个人便转身进了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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