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咨询时间快结束了,就对他说:“你把最后三次同女朋友分手的原因写下来,下次来时带给我。再者,你问问同你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当他们同女朋友发生类似吃肉这样的问题时是如何处理的,好吗?”
由于咨询时间是预定好的,他显然还有许多话没说完。
“夏老师,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感觉轻松多了。下周我一定准时来。谢谢了。”
心理咨询的奇妙之处就在于有时你什么都没说,只是认真地倾听对方的心声,却让对方感觉收获巨大,心情愉悦。这可能就是“登天的感觉”吧。
今天应当是很忙碌的,因为晚上还有一个“健聊”。
由于我的咨询模式不同于常规的心理咨询,是一种“健康聊天”。 我把自己的工作模式界定为“非工作状态”,就是在朋友的氛围中双方“健聊”,在没有预案、没有目标、没有作业的前提下随意聊天,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时间也不像常规心理咨询那么固定,地点也是随来访者心情,咖啡厅、饭店、茶馆都可以。只不过我是用专业知识审视对方的生活轨迹,加以适度修正,这种修正是通过我对生活的感知传递的,这种方式容易被接纳,效果也很好。
“健聊”的地点是对方确定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这个位于海淀区一个幽静角落的咖啡厅。
由于这个地方太难找了,所以对方比我先到,这在我的咨询经历中是不多见的,我是个很敬业的人,对咨询工作也很热爱。
对方是位中年男性,儒雅是突出感觉。可能是咨询工作做的时间长了,见的各类来访者也多了,学会了抓主要矛盾,见到来访者都会不自觉地概括出其突出特点。
我喜欢同儒雅之人打交道,时常会找到心灵碰撞的感觉。
但这次咨询却是个例外,心灵碰撞没产生,心灵龌龊却感觉到了。
来访者自称姓金,是位企业老总。他说近期老是心烦、失眠,想让我帮他找找原因。
这位金总还没说几句话,我就感觉“儒雅”这个标签贴错地方了。这是个语言平庸、思维凌乱、肢体语言丰富的人。
我试图让他讲讲近来的生活轨迹,想从中发现一些诱因。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一年我特别开心,什么事都顺的不行,有时我都感觉有贵人在帮忙,我真想跪下给贵人磕几个头,可不知道冲那个方向跪,真他妈的神,我想要的这一年都来了,房子、票子、女人……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也感觉不出他的心烦何在,便打断他的话说:
“对不起,金总,可能您的问题太超常了,我的能力恐怕难以给您恰当的帮助……”
还没等我说完,他大笑起来:
“你感觉我像有心理问题吗?我只是听说还有你们这个工作,感觉很神秘,就找到了你……”
我真的愤怒了,脸色发生了明显的改变。这一点他倒是很敏感,马上说:
“生气了?可真够不敬业的了,你要是我的属下,早就被我臭骂了,不过我对女的都怜香惜玉,哈哈,今天能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真是太痛快了,比什么都痛快,这些话我老早就想找个人说,可找不到人呀,这些人的嘴都是开口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出去了,现在的网络太吓人了……”
我严肃地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捅出去?”
“哈哈,我才不怕你,你知道我是谁呀?你知道我在那个单位呀?我不说你是我情人就算便宜你了……”
我真是气疯了,对于这种人我的语言苍白到了极点,我立马起身出逃。
出了包房的门,听他在喊:“你不要钱了?”
一路上我都气息难平,这种人还知道“怜香惜玉“这几个字,真是糟蹋了这个词。
听我的心理老师说过,在国内时常有一些不正当获利的群体需要他人分享他的“成果”,便会找到心理咨询师,因为他们感觉这个听众是最安全的,可我没想到会碰到个这么个龌龊之人,以后对来访者还真要做个鉴别,不能鱼目混珠。
但愿我的咨询对象永远都不是这类人。
日期:2013-07-12 09:47:47
三、同学
这一周都很忙,周二、周三上午上课,下午咨询,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同他人“健聊”,感觉很疲惫,有时也很迷茫。
回到租住房,小小还没有回来,我想起了那个让我焦虑的“手包”。
这个手包没人来领,张革的手机永远处于停机状态。
我上网查找了近半年来北京被刑事处罚的领导干部,想从照片的比对中查找到张革的蜘蛛马迹。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手包里面的东西肯定来路不正。可费了我半天功,也没查找到一丝同张革沾边的信息,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手机响了,是李松。他是我高中同学,想约我出来吃点饭。
我回国后曾同一些高中同学见过几次,这个李松是我不太想见的。这是个站不是松,坐不像钟,话却像风的人。用老百姓的话说是个“坐没坐像,站没站像的人”,他说的话你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空。
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同这类人好像永远也找不到沟通的交点,所以还是别见面的好。
“对不起,我在单位呢,有点事一时还真走不开。”我真的很庆幸手机现在没法查定位,否则真是连推辞都找不到了。
“你在单位呀?太好了,我就在你单位楼下呢,你下来一趟吧,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一下。”李松大声大气地说。
我的天呀,撒谎都没退路,这个世界真的是地球村,小的让人窒息。
没办法,再推有点不近人情了。“我得半个小时后才能有时间。你找个地方等我吧。”好在我住的地方离单位不远,用不了半个小时我就能到了。
“我们在环球酒店等你。”李松说。
“好吧。”
这个环球酒店比我住的二居室大不了多少,我真的不明白,叫什么名字不好呀,偏偏叫这么个不靠谱的店名。
我准时来到李松订的包房。只见李松和一个人相对而坐,俩人聊的热火朝天。
李松还是老样子,外形同范伟演的小品《卖拐》中的形象差不多,怎么看都像个厨师。
他们见我进来,李松忙站起来说:“夏冬雪,你看看这是谁?”
这是一个身材瘦高,目光炯炯,长发披肩的男人。有点像《非你莫属》栏目中的杜子健。
听李松说话的意思,这应当是我认识的人,可我把眼前这个形像复制到了我的记忆库存中,却没找到可以粘贴的地方。
“这是?”我带着疑问望着李松。
“这是王明轩呀,你不记得了?”
王明轩?怎么不记得呀,小小的个子,瘦弱的身材,沉闷的性格,可和眼前这个人根本对不上号呀。
“夏冬雪,你一点都没变,还和上学时一样。我变化大吧?”王明轩笑着说。
“变得成熟、睿智了。你不是在法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他学的是绘画专业。
“才回来,就想着看你了,不像你,回来好长时间也不同我们联系。”李松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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