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你应当来的地方,还是换个别的工作吧。”
静静谎称家境贫寒,出来打工是为了供弟弟读书,这个男人就把手机号留给了静静,说有困难可以找他。
有一天静静闲得无聊,就给这个男子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想回老家了,可弟弟的学费还差一些,问他能不能帮个忙。原本静静就是想解个闷儿,开个心,没想到这个男子急急忙忙就来了,给了静静五千元钱,并说现在手里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他再寄给静静。并告诫静静,女孩子要自重,着装要得体……
这类说教静静听得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静静竟然听进去了,拿了钱后,就乖乖地回学校读书去了。
读书对于静静来说真是件艰辛劳动,没二天,静静就挺不住了,又开始做平面模特,混迹酒吧了。但静静同这个男子还保持着联系,只不过把原来的手机号码换成了河北的,说在河北老家找了份工作,供弟弟读书是没问题的,这个河北号码就成了静静同这个人的“专线”……可二个月前,这个男子忽然就失踪了,手机打不通,别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静静开始到处乱找。
“这些情况都是静静告诉你的吗?”我问。
“有些是,有些是她妈妈问出来的,有的是她同学告诉我的。现在我也记不清哪些是静静说的了,反正我是愁死了。我就静静这么一个孩子,她可不能出什么差错,她要是出点差错,我也没法活了……”
我打断李国栋的话:
“我能见见静静吗?”我知道我的做法超越了心理咨询的常规,但我还是想见见静静,能帮她走出困境也是心理咨询的目的。
日期:2013-07-24 14:01:32
十三、失踪
同静静见面是在一个星期后,因为当时静静说她谁都不想见。
是静静主动找到了我。如果不是在约定的包房等到了静静,我真的认不出来这个女孩了。这是个洗净尘世浮华的女孩,清爽、洁净,同一个多月前我见到的那个浓妆“乱”抹的女孩判若两人。
“静静?”我多少有点怀疑,人的蜕变会是弹指一挥间吗?
“夏老师好!”声音没变,我感觉坐在我面前的是个全新的静静,看来人经历了生死选择之后回归本性是必然的。
静静同我聊了整整一下午。按照时间发展顺序整理如下。
一年前,如同李国栋知道的静静在酒吧碰到了一名男子,静静称他为“灰太狼”,因为他自称自己姓郎,在一家公司工作。因为“供弟弟上学”他们交往起来。
李国栋不知道的是静静按照“灰太狼”的要求回到学校不到一个月,静静与“灰太狼”就由“帮扶”关系变成了“情人”关系。静静说是她主动的,当时她真的没其它想法。只是在装可怜的“姐姐”时受到了这个成年男子的赞誉,这种赞誉是静静从没感受到的,她非常享受被人真心赞誉的感觉。同时,这个男子也是她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的类型,幽默、风趣、高雅、大气……
静静也接触过许多异性,但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二类:一类是围她屁股后面转的“跟屁虫”,这都是与她同龄及生活经历相同的人,静静对这一类人没任何兴趣,另一类就是想占她便宜的人,有同龄的,也有年长的,但都是些“李国栋”式的人,粗俗、吹嘘是他们的共性。静静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这类人对静静也没有吸引力。
而“灰太狼”却是她生活经历中的奇葩,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静静说从打她从“灰太狼”手中接过五千元钱,她的命运就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钱对于静静来说并不是紧俏之物,但这五千元对静静意义非凡,她专门为这五千元在银行开了户,存了五年死期。并渴望自己能够变成“红太狼”。
为了给“灰太狼”留下好印象,静静经常给他发短信,每次发短信都要象写作文一样,先打好草稿,再多看几遍,确认没有错别字,语句通顺才发过去,电话却很少打,静静唯恐哪句话说的不得体把“灰太狼”吓跑。
静静特别想同“灰太狼”见面,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是最恰当的,就试探着说她想给他送些家乡的土特产,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灰太狼”说第二天下午有时间。
静静赶忙在一个僻静、整洁的小旅馆定了个标间。找出了自己上学时穿的校服,到发廊把头发拉直、染黑,洗净了脸上的所有化妆品,等待着“灰太狼”的到来。
见到“灰太狼”的一瞬间,静静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气息不畅,身体摇摆。“灰太狼”见状,赶忙扶住静静,说了一句让静静更加晕厥的话:“你是静静吗?”
这是静静期待已久的话,自己“洗新革面”就是为了这一刻。静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头扎到“灰太狼”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从小到大,静静哭过无数次,可这次静静却对哭有了新有感觉,她觉得愉悦、幸福、踏实。这种感觉在历次哭的经历中是没有过的,她万分感激眼前这个人,是他让静静的哭都不同以往。静静紧紧地抱着“灰太狼”,生怕他会瞬间消失了。
就这样,静静变成了没有名份的“红太狼”,虽然这是静静的第一次,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就是做一辈子地下“红太狼”她都愿意。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灰太狼”给她租了房子,虽然这个房子的面积不及她家十分之一,但她却异常珍惜。每个月“灰太狼”还会给她一千元钱,让她寄到家里。为了能时常见到这个光芒万丈的“灰太狼”,静静还学会了做饭,收拾房间……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静静基本上是深居简出,自己的家都很少回,只是对家里说住到同学家了。这种远离尘世,简单、清晰的生活是静静从未触碰过的。她是在父母的叫骂声中长大的,这种宁静的日子很像电视剧中展示的生活,让静静很享受,很珍惜。有时也会感觉呆得太闷了,就到酒吧跳跳舞,但时间都不会太长,她不想让“灰太狼”知道,希望留在他记忆中的是那个清纯、简单的静静。
静静对“灰太狼”充满了敬意与爱慕。在她的眼里这是个神奇的王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就连看个电视剧他都能告诉静静这个电视剧是根据什么小说改编的,这个作者还有什么作品。比如《心术》的作者同《蜗居》的作者是一个人,这个人还写了《王贵与安娜》等。静静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蜗居》中的宋思明,自己就是郭海藻。
一天,“灰太狼”对她说他要到外地集中培训,因为这次属于特殊培训,同外界的所有联系都会中断,这期间让静静照顾好自己。
二个月的时间终于熬过去了,可“灰太狼”没有回来,静静便开始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均是石沉大海。又在等待中渡过了二个月,静静感觉自己要疯了,于是彻夜混迹于酒吧,李国栋这才知道静静不上学了,找我咨询就是那个时期的事。
静静说他不知道“灰太狼”的工作单位,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感觉他是有家庭的,是有工作单位的。因为他们在一起时会接到一些电话,从“灰太狼”的回话中静静感觉有时是他妻子打来的,有时应当是单位打来的,但静静从来就没问过,她怕问的过多“灰太狼”会反感,只要“灰太狼”能时常到她这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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