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冲到大街上,拦住每个花枝乱颤天真烂漫笑逐颜开的姑娘,问她们究竟是要怎么做才能获得上帝如此这般的喜爱。我想亲自跟上帝对质,,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满大街都是幸福得瑟的小人,为什么就不能算我一个?我想把自己烂在家里发霉,又想冲到大街上砸酒瓶发泄,我想让自己失恋地诗情画意惊天动地普天同泣。
可是,我必须要拖着自己去上班,在嘈杂的人群中听领导和客户的训诫和抱怨。他们不会因为你失恋而对你手下留情。转账引导的强行开展使得客户的抱怨情绪空前高涨,保监会的规定是不允许我们停止现金业务,而我们被转账率的指标压着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客户坐在阿芝面前:
“我要交保费。”
“您好,我们现在都进行银行卡转账了。”
“我要交现金。”
“转账啊”
“我交现金。”
“转账啊”
“。。。。。。”
我就像干尸一样坐在柜面,一个满嘴金牙的客户开始在我面前不停地抱怨数落,耳边开始像飞机起飞一样轰鸣,对面的脸开始扭曲,我突然觉得喘不过气,一把摔了手里的键盘,对着客户大吼:你他妈地给我闭嘴!!大厅里瞬间死一般地沉寂,3秒之后便炸开了锅,客户开始暴跳如雷。Z一把拉过我进了茶水间:怎么回事?看着Z的表情,已经是蓄势待发状,就等我说完理由大发雷霆。我低着头用无比忏悔的声音说:我心情不好加上昨晚一夜没睡。说完等了两秒发现没动静,小心翼翼抬头观察不小心跟Z对了眼,我想她是内心挣扎了一阵死去活来才吐出一句:你先回家休息吧,你这个状态肯定不能接待客户。我点头默认。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阿芝和王可进来对我进行诚挚的问候顺便对刘真进行强烈的谴责。我飞快地换完衣服,拎起包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放心,姐生气蓬勃着呢!
走到公司大楼外,突然不知道要去哪。如果回家肯定会像当年上学时作业没做被老师逼回家做完再去时那样引起我妈的惊恐。我在大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行走,走过清净的小巷,走过繁华的街道,每个人的生活都那么有秩有序。笑声,鲜花,音乐,都像往常一样很有爱。是的,这个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失恋的人。
日期:2011-10-4 22:54:00
这段感情,虽然是那么狗血加乱七八糟,但是依然有让我留恋的地方。比如那个分明的侧脸,那个疼爱的拥抱,那个空旷的电影院,那个炽热的热吻都曾经那样恰到好处地撞击过我的心房。所以我才会舍不得,才会选择一再对他的冷落冰霜视而不见,就算事实那么显而易见地摆着我都不肯恍然大悟。我突然很恨他,是他招惹我在先,始乱终弃,这比被姑娘追求但始终说抱歉的男孩可恶多了。
但是,我依然多么想打电话给他,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不懂事随便瞎闹腾,请你原谅我。不管他会怎么嘲笑我,我都想去求他,如果他叫我滚,我想跪下来抱着他的腿求他不要甩我,我做牛做马都没有关系,只要让我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我就这样一路抽泣着走回了家,买菜的大婶停下来满脸愁容地注视着我走过,猪肉摊旁边的小狗也一脸忧郁地看着我。我抽泣着对它说:我失恋了。。。我就这样走回了家,走过一脸惊恐的我妈,走过躺在我卧室地板上的木吉他,倒在了我凌乱不堪的床上,死一般地沉沉睡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妈站在我床边,一脸惊恐地问:你姐夫走了,你哭什么?我转过头不想搭理她,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觉得我妈真可爱,而当我沉迷于这段孽缘时,竟这么冷落了她。我坐起身含情脉脉地对她说妈我好饿,我妈愣了一下说:自己去吃呗,难不成还要我端给你?然后愤愤地走了,靠!这么没有爱。我打开手机,发现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是阿芝和王可打的。我苦笑了一下,她们是想知道我是否健在人世吧。
下了出租车,我就走向金鹰门口,阿芝和王可早在那等着了。看见我生机勃勃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王可惊诧了半天:你丫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为了男人去死,我的人生还没那么有气节。”虽然这样说着,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做悲痛欲绝状。阿芝说:姐都失恋好几回了,有什么啊。我突然想,要不我们成立个失恋俱乐部吧,部歌就用咱俩声嘶力竭唱的那首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俱乐部的宗旨就是和广大剩女同胞们分享失恋的痛苦,提供自强不息报复男人的交流场所。王可一脸鄙视地说:你那俱乐部别再成了连环杀人案的发源地。
吃完饭,走在寒冷的街道上,我突然注意到我的失恋,没有酒吧,没有喝醉,没有哀嚎,没有黑眼圈,没有要死要活,只有欢乐的朋友和可爱的家人。心里升腾起妥帖的窝心,我回头想挽住她俩,突然看到王可指着金鹰刚摆起来的装饰:Happy Valentine’s day!两颗巨大的心升腾在高空向我宣示着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对爱的死去活来的情侣,而我只是他们的笑柄。
情人节要到了,而我失恋了。我在那一刻突然想起,刘真和他女友女朋友要过情人节了。
日期:2011-10-6 12:25:00
第二十一章天使与魔鬼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末班车后排,有种被世界遗弃的凄美感。
也已经深了,路边的商店都陆续地打了烊。走在路上冻得瑟瑟发抖,拐进回家的小道,正碰上张叔把门外的花盆搬进店里。看到我,张叔连忙招呼我进去坐坐,我迟疑了一下看见张记里很温暖的样子就进去了。
张叔一边憨笑着叫我坐下,一边进去端了一碗滚烫的元宵给我。
“来,捂捂手。”
我捧着元宵,一股暖流从掌心一直传到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吧嗒叭嗒往下掉。
一看我这架势,张叔慌了。一个劲儿地给我扯餐巾纸。
“小能怎么了?跟张叔说说,没准叔叔能帮上忙呢。”
意识到自己失态,我赶紧擦了眼泪故作轻松地说:“没事,跟朋友吵架委屈的。”
“嗨,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真不懂。”张叔笑着点了根烟。
我尝了一口元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张叔,怎么平时就见你一个人在店里啊?您家里人呢?”
张叔吐了口烟,眯起眼睛盯着角落里说:“老伴很早就去世咯。”
“那您孩子呢?”
“一个闺女,几年前嫁到湖南去了,过年过节回来。这次回来啊,小外孙也带回来咯,白白胖胖会叫外公了,就是满嘴的湖南话,蛮!”
说起小外孙,张叔又笑了,眼神里满是欢喜和疼爱,还有一丝无奈。
喝了碗热元宵,身上微微出了一层汗。我站起身要走,虽然离家就只有几步路,但张叔坚持打着手电筒把我送到楼下,他说姑娘都怕黑。
我在楼上看他打着手电披着军大衣的背影突然想起我爸。小时候晚上在田里拉屎,我爸就打着手电站在旁边,我说我怕黑硬是要拽着他的裤脚。
如果爸爸此刻在天上看到我,是不是也会难过心疼。他给了我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却没来得及教我如何保护自己不头破血流。
日期:2011-10-6 13:23:00
早晨一到公司,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极其地缥缈和暧昧,果然没过几分钟,我就毕恭毕敬地站在了Z的办公室里。
“觉睡好了?”Z看着文件不紧不慢地问,颇有暴风雨前的宁静意味。
“奥,恩。”我颤巍巍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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