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富强见我吐过之后,还站在原地发呆,忙过来说:“走啊,人家车还等着呢,吐傻了吧你。”
陶正阳一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关切的往这边看着。
回到车里,司机说:“这回快了,我加快一点速度,你要实在不舒服,就把车窗都打开。”
两个男生不停的道谢。
车终于到了商学院大门口,陶正阳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沈云舒现在好些了吗?”
“下车就好了。”我对他礼貌的点点头。
“哦,那你们去吧。”
孙富强对司机道过谢,对陶正阳说:“再见,头儿。”
然后我们两个进了商学院的大门。
日期:2011-05-25 14:46:56
见到王建新时,我和孙富强都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才恰当。
三年没见的王建新,只有仔细辨认才能依稀看出一点过去那个活泼顽皮,孩子气十足的美少年的影子。
王建新站在一米七五左右的孙富强面前,显得人高马大。我这种较小文弱的女生,真的需仰视才可以看得真切。
对视片刻,生疏的气氛因为他明朗热情的笑容而淡化。
他依旧睫毛浓密,笑容纯净。露着两颗虎牙微笑的面容,一下子把我们拉回到了三年前家乡文化馆的画展大厅里。
再仔仔细细打量王建新,只不过是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
“嘿,如果走在大街上,你不打招呼,我们也不敢认,但细看还是以前那样儿。”孙富强愉快的感慨着,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是啊,你变化太大了啊。”我由衷的惊叹着。
“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说着,王建新又仔细地看了看我们。
“喂,你们也不是三年前的样子了啊,我们都长大了!”
“哈哈哈……”
我们三个人说笑着,向校园走去。
两个男生走在前面,我和他们拉开两步左右的距离,跟在后面。
趁这个时候,我大致打量了一下商学院的校园;大学里的布局,设施,外部环境,几乎大同小异。不同的是,商学院要比我们学校要大一些,楼群比较分散,而且大多都呈现半旧的青灰色。一些深褐色的粗壮老树,盘根错节,在路径旁边挺立着。
看样子,商学院的历史比较悠久,尽管外部环境在隆冬季节的萧瑟中显得有点落寞,但那种浓郁的文化底蕴与人文气息,给人以庄严厚重之感。
无论是不断从身边经过的儒雅学子,还是一栋栋楼前树立的高大名人雕像,亦或是一座假山,一处运动场地,无不在昭示着这座学院的博大精深。
走在前面的王建新,穿一件咖啡色夹克,同样颜色的裤子,普通的黑色条绒棉鞋。身板挺直,脚步轻健。孙富强穿着平时那套深蓝色衣裤,与王建新一样的棉鞋,两个人边走边热烈的聊着。
我今天特意穿了那条墨绿色裤子,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因为那条说不清面料的裤子,比较厚实一些。原打算今天去工大的,昨天晚上,我就把洗好的裤子压在枕头下面了。现在裤线笔直,配上棕色平跟皮鞋,看上去颜色搭配的有点怪异土气。
管它呢,我双手插在米色呢子外罩的口袋里,由于晕车的感觉正在逐渐消失,心情也开始好转。
“你要先带我们去哪里啊?”我快走两步,赶上了他们。
听我这样问,王建新侧过脸,顽皮一笑:“当然是先去食堂吃饭啊,民以食为天嘛。我知道你们早起水米没打牙就往这儿赶了,现在我要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饭啊。”
日期:2011-05-26 15:01:34
“今天是元旦,食堂九点开饭,估计还会多做几样好菜呢。”王建新兴致勃勃地说。
有时遇见熟悉的男生或女生,愉快地打个招呼:“吃了?”
“吃了。”
“人多吗?”
“不少。”
“建新来客人了?”
“嗯,我老乡来了。”
他开心的微笑,语气中透着由衷的喜悦,神情里带着按捺不住的张扬,就像他身边的我和孙富强,是他多么尊贵的客人一样。
这不能不让我们感动,我想,两个学文的,平时自命才情不凡,倒不如人家这位学商业会计的老乡,质朴,有人情味儿。
如果不是王建新连续三次分别给我和孙富强写信,力邀我们来商学院看看,恐怕也不会有今天这样他乡见老乡的场合。
想到这儿,我不由自主的看了孙富强一眼,我想,他这个触景易生情、遇事多感慨的才子,此时一定也会有同感吧。
果然,孙富强眯着眼睛,笑着对王建新说:“我们本应该早来拜访你,商学院有你这样的仁兄,实乃家乡的荣耀,我们的骄傲啊!”
“你太过奖了,哈哈。你们能来,我是真高兴啊。借用你们学文的一句话,我这是佳节见老乡,以解思乡之情啊。”
“哈哈”
说着话我们到了食堂。
进了食堂,我豁然发现,商学院的人肯定比我们学校多。
宽敞的餐厅里,好多大大的圆型餐桌旁边,坐着许多正在吃饭的人,食堂二十几个窗口前,都排着几十人的长队,等待买饭。还有一些人,不断从外面陆续进来,自觉的排在队尾。
食堂里的气氛热闹又井然,给人的印象特像有秩序的自由市场,又像积极踊跃时的课堂,静中有闹,闹中有度,各尽其职,各取所需。
无论是正在吃饭的,买饭的,卖饭的,等待买饭的,还是正在洗刷餐具的,吃完饭往外走的,或是正在进来的,大家都神情专注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嘈杂的说话声,洗刷餐具的流水声,偶尔的笑声,咳嗽声,盆盘碗碟,勺子筷子相碰的声音,以及在这个时间,食堂里发出的一切声响,都交织成一片听不清具体内容的声音浪潮。
这种宏大的场面太真实具体,以至于真实具体的都有些抽象起来,给人感觉有点像梦境。
弥散在整个食堂的饭菜香味儿,给了这个场面真实、流动的印证。
梦中的饭菜,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香气。
我跟着两个男生站在离门不太远的第二个窗口的队尾,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热闹有序的食堂。
“你们食堂真大啊!人可真多呀!”我对王建新说。
“这还不是最多的时候呢,今天过节,肯定有人出去玩了,没来打饭。”他自豪的说。
我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在食堂里游移,门外又进来一伙男生,大约有四五个人,其中一个穿着黄色立领制服棉袄的高个子男生,手里拿着两个罗在一起的,淡绿色小瓷盆。由于不慎,突然将盆掉在了地上,饭盆磕在水泥地上乒乓的声响,引来了附近一些人惊讶的目光。
他急忙弯腰去捡,他身边一个稍矮一点的,穿米色夹克的男生帮他捡起了另一个小盆。然后两个人直接到洗碗槽的水龙头底下冲洗,边洗那个穿黄色棉袄的男生边说:“没摔漏,掉两块漆而已。”
由于他就在离我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他说话的声音,我听得十分清晰,不是因为他声音有多大,而是我太熟悉那个声音了。
程宇,我的心狂跳了几下,随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往他那边看了两眼。
果然是程宇。尽管我是在三年以前,在他家里,那次仅仅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我也绝不会忘记。
他的样子,他的声音,太像他哥哥程驰了。那是我心里永不淡忘的音容笑貌,是我自少女到青春,心底唯一的男生。
看见程宇,马上想起了程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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