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春秋,一曲春秋时代的血与火之歌》
第48节

作者: 楚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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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1-25 11:14:24

  第十七章在兴盛前,和女人有关的一场内乱
  一、迷恋
  就在晋国的内乱还潜藏在平静的生活的下面的时候,楚国的内乱已经光生生的彰显在明晃晃的阳光下了。
  在楚文王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弟弟子元就对息妫——来到楚国后,楚文王封她为文夫人——一往情深。那时候,他只能把闷热的爱情火焰深深的压抑在心底。后来,楚文王死后,他的年幼的儿子楚成王在支持他的那一派官员们的帮助下杀了他的哥哥熊囏,成了楚国的国王。子元顿感爱情的大门向他豁然洞开。他是先君的弟弟,是国王的叔叔,是楚国的令尹。总之,他是楚国的尊贵人物。他不断强调这一点,以此相信自己配得上优雅得像梦一样的文夫人。

  在这场他主动挑起的心理较量中,为了证明自己和对手文夫人的力量是对等的,他够资格得到她的爱,子元开始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他一面不把稚嫩的楚成王放在眼里,一面在王宫外边大兴土木修建馆舍,在此日日笙歌夜夜歌舞,向深宫中的文夫人炫耀自己对生活的无限热爱。他的喧闹使深宫的冷清显得更深沉了,在某一天,被单调的生活折磨得寂寞难耐的她肯定会出现在他面前,子元不无希望的想。

  喧闹的噪音确实遥遥传到了文夫人的耳边。郢城街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是修建房屋的没日没夜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是没日没夜嘈杂的乐音。尽管隔得老远,文夫人仍然听得出刺耳的音乐声里满是浮躁。
  当文夫人听说是令尹子元在荒唐的胡闹之后,眉头紧锁。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啦?当年,他的哥哥,也就是自己的丈夫身经百战,征服了那么多土地,使得朝贡的人络绎不绝,把楚国的朝堂变得跟街市似的。他身为令尹,难道没看见他哥哥那伟大的成就吗?竟然还在她身旁吹奏起软绵绵的靡靡之音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文夫人一面哀伤的思念着楚文王,一面派人把自己的不满和厌恶转达给子元。

  侍从传话的时候,子元一个劲拍着大腿,幡然悔悟似的反复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他沮丧的发现,自己和文夫人的距离嗖的拉得老远。他感到灰心丧气,觉得自己的阵地塌陷了老大一块。他要立即弥补自己的过错,挽救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他要为她而改变。
日期:2011-11-25 11:15:33

  二、为你而改变
  子元决定进攻郑国,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改变和真心。他征调了六百乘兵车,以斗伯比斗梧为前部,王孙游和王孙嘉为后部,亲自率领中军,穿过了原野、河流和丛林,向郑国杀去。
  事实上,楚国的这次出击对郑国来说,不算是突然袭击。自从和齐国结盟之后,叔詹就派了数量众多的间谍探听楚国的动静。在子元还未有到达郑国边境之前,叔詹和大臣们就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计谋。

  叔詹看透了子元的动机,他这是为了向文夫人献殷勤。因此,他必须取得胜利,否则就是在文夫人面前丢脸。他害怕失败,心理包袱太大,在行事上就会不自觉的表露出畏首畏尾过分小心的姿态来。
  叔詹一面向齐国派出了求救的快马,一面摆出了空城计。
  楚军前部到达荥阳城外的时候,发现荥阳城门大开。市民们像没有看见城外已经大军压境似的,像往常一样平静淡然的生活着。这种被人忽视的状态让斗伯比和斗梧蒙了。他们捉摸不透荥阳城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军咄咄逼人的威势被这种神秘的平静消解了,化为乌有。
  斗伯比没有贸然发起攻击,他派人向还未到达的子元汇报了自己遭遇的奇怪的情况。
  可是,当子元疑惑的到达荥阳城外的时候,却发现荥阳城里的郑军戈甲林立、严正以待的情形。
  子元没有发蒙,他明白,这种诡谲叵测的变化使他取胜已经毫无希望了。当夜,在犹疑中扎下营寨的他怎么也睡不安稳。那一整夜,他都在想怎么才能让这次撤退带着一种凯旋的味道。可是这也改变不了他无能的事实,他为自己不如哥哥感到羞耻。而当他觉得虚假的凯旋有可能会获得文夫人的好感,又觉得这个想法妙极了。他一想起自己昂首挺胸的回了国,文夫人那充满欣赏意味的深情目光,就激动得喉头发痒。他将和她在盛大的筵席上手握闪光的酒杯,为过去的痛苦和未来的快乐痛饮。子元被体内翻腾的欲望折磨得难以入睡。可是,理智却像闷雷一样,不时用低沉而有力的爆炸把他震回令人沮丧的清醒状态。而且,无论是在入睡前清醒的时候,还是入睡后魇住了的睡眠中,文夫人那鄙视的淡漠表情在他脑中执拗的不停的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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