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33节作者:
嵩阳云树 日期:2013-06-17 07:52:24
正文【70】
虞卿对此提出异议:“相国此时主张和谈,是基于对我军无必胜把握之判断,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您认为和谈的主动权掌握在谁手里呢?”
楼昌想了想,不得不承认秦国掌握了大部分的发言权。
虞卿道:“我们不凡换个角度,站在秦人的立场上看问题,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劳师远征,是要重创我军呢,还是想和我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呢?”
赵王白眼一翻道:“这不废话么。”
虞卿道:“由此可以说明二个问题:一,廉老将全线收缩,力主守势,是适得其宜的;二,大王如果有意谋和的话,采取曲线救国的方略比直接与秦媾和,效果要好得多。”
赵王道:“如何曲线救国法?”
虞卿道:“发重使,赍珍宝,前往联络楚、魏两国。楚王眼浅,魏王昏庸,必定贪图宝物而接纳我国的使臣。一旦此事促成,秦王必疑心天下诸侯联合起来对付秦国,这是他最为惧怕的事。如此,和谈才有把握。”
楼昌道:“虞上卿之策略理论上似乎可行,问题在于,秦国有恩于楚国是一,军事挟制魏国是二,况且眼下受攻击受损害的是赵国而不是楚、魏,他们会甘冒得罪强秦之危险而与无利可图的赵国结盟吗?万一此计不成,反倒惹恼了秦人,由此断送两国和谈的任何渠道,如何得了?”
一时计议不定,各自坚持各自的主张。赵王一忽儿偏向楼昌,一忽儿又觉得虞卿的观点颇在理,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赵禹见此情形,上前道:“目前,敌我僵持丹河,秦军并无必胜之把握,我军亦无丝毫怯态,总之是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微臣恳请大王能在人力物力上,予廉老将以坚决地支持,我军婴城自守,秦军劳师远征,如此耗以时日,情势必朝有利于我方的方面发展。到时秦军师老坚城,我军以逸待劳,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赵王道:“寡人刚说过了,近年收成不好,国家用度紧张,仅庞大的军费一项,已捉襟见肘,何况耗以时日?寡人恐敌人未倒,我们先倒下了。”
赵禹道:“这种情况不只是赵国,秦国方面也存在。”
楼昌道:“秦有关中平原、蜀中平原和汉中平原这三大粮仓,比不得我国四面受敌。大王圣虑英明,不可不防啊。”
建信君不失时机地插话道:“要是昏朽的廉老将顶不住,敌人万一得势跨过丹河,那可就是兵临邯郸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赵豹在心里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赵王似乎从赵豹忽阴忽晴地脸上读懂了他的心思,别过脸问行人郑朱道:“郑爱卿意下以为何如?”(行人:管朝觐聘问等外交事务的官员)
郑朱道:“微臣与秦相范雎有旧,当年范雎落魄江湖时,微臣多有接济,想来他断不致于这点旧情都不讲吧。”
赵禹正待开口,赵王制止道:“吾意已决,赵爱卿不必多言。入秦议和一事,那就有劳郑爱卿了。”
日期:2013-06-18 08:11:11
正文【71】
第33回 郑朱入秦范雎暗喜 楚魏上当赵王失计
却说王龁虽取得游仙山一役的胜利,但惨败箭头村,勉强打了个平手。然而比这更为严峻的形势是,无论秦人如何出招,廉颇就是坚壁不出,不与争锋。就算秦人有本事手沾唾沫,点着廉氏族谱的名字,挨个将廉氏祖宗骂一遍,比鬼还精的廉颇就是不生气,饭照常吃,觉照常睡,实在闲着无聊,就吆三喝六地去打猎。如此日复一日,王龁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秦王问范雎:“数十万大军旷日持久地停滞在空旷地带,进不得,又无险可据,这不是件令人放心的事,敌人若乘我军骑虎难下之机发动攻击,如之奈何?”
国正监蠃池道:“还有件事不可不虑,眼看隆冬将至,我军粮草运输越发困难,赵国若成功策动楚、魏,袭扰我军漫长的后防线,势将陷我军于险境。”
会议室的气氛相当凝重。
范雎道:“廉颇老狐狸到底见过世面,他认定了坚壁清野,谁也拿他没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大军暂撤至空仓岭一线,徐图良策。”
蠃池道:“这照样无助于粮草问题的解决。”
范雎道:“大人的意思是全线撤兵?”
蠃池道:“孤军涉险偏又进退维谷,这是犯兵家大忌的,与全军覆没相较,全线撤兵不乏为上策。”
秦王道:“劳师远征却无功而返,且不说秦国的颜面,单是动了军心,伤了士气,如何收拾?”
范雎道:“必不得已,动兵警告一下楚、魏,让他们老实点,然后根据情势再作定夺。”
正商议间,忽报赵国使臣郑朱求见。范雎闻言一愣,待回过味来,拿眼瞧秦王,却见秦王抚须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蠃池忙问其故。秦王道:“两国交兵,赵王却与这时节派重臣来吾国,除了议和,还能有什么事呢?”
蠃池道:“大王果真要议和?”
秦王反问道:“你说呢?”
范雎道:“大王不过是借风使帆罢了。”
这就叫正中下怀。
范雎于是以最隆重的礼仪来迎接郑朱,并待以最奢华的酒宴。原本故人,范雎遂亲热地拉着郑朱的手,一同去见秦王。从王宫出来,满面春风的郑朱,又与范雎并排坐在华丽的驷驾马车上。卫兵前头显赫地开道,他与范雎亲密无间地闲聊,不时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引得路人住足观看,赞叹不已,羡慕不已。
“听说他们是好朋友。”
“人生能得这样的朋友真是幸事。”
使臣郑朱,沉醉在路人镀金的目光里。晚宴又是下了血本的纸醉金迷。郑朱首席,范雎殷勤劝酒。
“请。”
“请。”
郑朱一杯下肚,遂想:吾此行,终于不负使命矣。范雎则喝干了杯中的酒,斜了一眼郑朱,想到:郑朱啊郑朱,终于入吾套中矣。
晚宴在东倒西歪的烛光中宣告圆满结束,各国的飞马艰难地熬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各自肩负各自的秘密使命,飞奔向各自的首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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