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春秋,一曲春秋时代的血与火之歌》
第50节作者:
楚西鹄 日期:2011-11-26 10:55:03
四、一个私生子的故事(一)
楚成王任命斗谷於菟为令尹。
除了超乎寻常的治国才华,斗谷於菟成为楚国的令尹,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而且,这种宿命的根源要追溯到很多年前,那时候,斗谷於菟的父亲斗伯比都还未有出生。在斗谷於菟的爷爷斗若熬年轻的时候,娶了郧子的女儿为妻。斗若熬的身体一直不好,在郧女生了斗伯比之后没几年,他就死了。失去了丈夫的悲伤的郧女带着儿子斗伯比回到了娘家。郧女欣喜的发现儿子斗伯比表现出了和他那个年龄不相称的对陌生坏境的适应能力。实际上,是郧子的女儿那亮晶晶黑乎乎的眼睛和团团滚滚的活泼样儿使她和表哥斗伯比之间那生疏和害羞的屏障在转瞬间垮塌了。
这对表兄妹在父母对他们毫无禁忌的岁月中逐渐长大。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的嬉闹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他们那发生了巨大改变的身体在对方的触摸中的反应越来越无法把握。每一次有心无意的触碰,都会使身体不由自主的绷得紧紧的,感受也越来越奇怪。随着对彼此身体的好奇程度的深入,在两人都激动得快要膨胀得爆裂的一个夜晚,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斗伯比费尽了全部气力,最后终于浑身是汗的进入了表妹的神秘地带。
在女儿的肚子变得明显大起来之后,郧子夫人才猛然惊觉自己在过去的岁月中犯了多大的错。虽然一切都显得太迟,她还是割断了斗伯比和女儿的联系。她把女儿锁在宫中后,面对熟悉的人关切的询问,深感耻辱的她撒了谎,说女儿生了重病。十个月后,一个胖嘟嘟的小子无可阻挡的出生了。郧子夫人把婴儿裹得严严实实的交给侍从,让他丢到野外去,越远越好。她想瞒过丈夫,掩饰住女儿出的大丑。
侍从把婴儿扔到了梦泽。
儿子犯了大错,郧女无法再面对哥哥。她要带着儿子回楚国。郧子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使妹妹有了那么坚决的去意。他费尽口舌挽留妹妹,而她却只是像少女时代犯错的那样,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固执的摇头。
斗伯比带着内疚、羞惭和眷恋交织的复杂情绪和母亲回了楚国。
郧子对家里突然出现的一连串变化感到迷惘。虽然夫人在努力想让生活保持以往那种平常状态,但他还是感觉得到她在有意的对他隐瞒着什么。不过,郧子像所有粗心大意的男人一样,认为不过是女人的琐碎脾气引起的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他没有心思深入的追问夫人。相反,他对诸如游猎之类的男人的乐趣更关心。
当郧子觉得自己也许会被无聊而琐碎的家事缠绕的时候,他就要出去游猎一番,在荒野的自由空气中保持男人的本色。
郧子和他的猎手们出了城,直接去了梦泽。那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往他们都会从梦泽满载而归。
很显然,这次游猎也会有不错的收获。他们刚进入梦泽,就发现一只老虎蹲伏在前方不远处的沼泽边缘的水草从中,等着为他们的游猎开个好头。
郧子下令猎手们远远的瞄准、射杀。老虎看见了这群兴奋而凶狠的人,而且猎手们也在慢慢向它靠拢,可是它却无动于衷,一点逃跑的意思都没有。
猎手们以一种随时拔腿而逃的小心渐渐逼近老虎。他们已经离老虎很近了。那距离近得甚至都不用瞄准,也足以射杀任何一只跳跃闪躲的动物。可是现在他们射出去的数量众多的箭就是射不中眼前这只平静得像石头一样的老虎。箭仿佛一到它身前就拐了弯,偏向了其他地方。
有眼尖的猎手看见在老虎的怀里,有婴孩在紧紧的含着它的白嫩的丨乳丨头。
郧子和猎手们满是敬畏之情。郧子得出了的结论:那个受到老虎庇护的人类婴儿是传说中的神。
日期:2011-11-26 10:55:58
四、一个私生子的故事(二)
郧子带着他的猎手们悄悄离开了。他要把自己的奇遇告诉夫人。惊奇的郧夫人不由自主的回答说那婴儿就是她扔的,并把弃婴的缘由告诉了丈夫
郧子想起了一个远古时代的传说故事,他仿佛看见姜嫄踩了巨人脚印之后怀了孕,把周代祖先姬弃扔到寒冰上,弃被巨鸟温暖的情形。今天的遭遇简直和那个神奇的传说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只是保护婴儿的不是巨鸟,而是老虎。
这种传说故事的神奇重现使得郧子提前看见了婴儿的不同凡响的命运。抱着只有回归人类、婴儿的传奇人生才会得到实现的信念的郧子召集数量众多的士兵,再次去了一趟梦泽,把婴儿救了回来。
婴儿的奇特遭遇使伦理在无形中带给这对表兄妹的耻辱烟消云散。郧子把婴儿和他的母亲送到了楚国。这对表兄妹团聚了。他们在郧子的安排下结了婚,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斗谷於菟刚刚到能听懂简单的故事的年龄,斗伯比就把他身世的故事说给他听。随着年龄的增长,斗谷於菟在那个来自婴儿时代的故事的反复暗示下,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和所有人不一样。在斗伯比的耐心教育下,斗谷於菟显出了超乎寻常的聪明劲。在他还是年轻人的时候,他的才能和智慧就已经众所周知了,尤其是他在政治和治理国家方面显示出的才华,使得人们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担当起令尹的重任。而且,斗氏家族在楚国的强大势力也为斗谷於菟的仕途提供了非同寻常的便利。
子元死后,楚成王要老成持重政治经验丰富的斗廉接任令尹之职。斗廉拿出老年人的固执,拒绝了楚成王的任命。他极力推荐同一宗族的斗谷於菟做自己的替代者。“斗谷於菟比我强一万倍,”斗廉瞪着眼说,老脸上挂着一副恨不得把心掏给楚成王的神情。
令楚成王没有料到的是,官员们这时候竟然全都抱着和斗廉相同的意见,向他保证说只有斗谷於菟才是令尹的最佳人选。他是楚国的管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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