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光斜射,室内温暖,个人慵懒坐于室中,任阳光照于身上,甚是舒服。
罗威一直听着,觉近日以来所见所闻实非自己所想,当下世事并非那样安宁,只是平日并未听闻,而自己所想的太平治世,不知是否真的能如所愿。这时忍不住说道:“有内忧才致外患,别管哪个门派,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互不同心,自惹祸端。我听说全真百多年前也是如此被欺负。”潘永利拍了下大腿道:“小罗威说的极是。”罗福叹道:“你我兄弟一场,能在此乃上辈缘分,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感只是如此下去,不知哪日祸端又返全真……”各个感叹一阵,便散了。
隔一日,罗威去终南山上习练,路过半山大树,尚清子果在等待。尚清子带罗威入洞后,便急道:“罗兄弟前日你说的岳飞之事大不对头,那岳飞手下猛将如云,只八大锤便无人可敌,已经打到朱仙镇,即使皇帝老儿连下金牌,岳家军自可独复中原。”原来尚清子多少年没似前日那样畅谈过,却总辩不过罗威,想了一晚,想了个罗威的破绽准备驳倒。罗威笑道:“尚大哥说的只怕是野史了。南宋中兴四将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岳飞,岳飞只是其中一将,其军在诸军中人数也最少,所处之地是万里长江中段的鄂州,不过是偏隅一地。岳家军虽勇,可只是诸军之一。当时在中原的金军、刘豫伪军,实力还是远远超过单独一岳家军的,无各军配合,岳家军自无力独复中原。”尚清子知这次又是辩不过了,又道:“唉,你说岳飞当时不能不死吗?”罗威沉思道:“岳飞数次负气请辞,又干预立储,已是大忌,然个人性格固是一方面,可武功越高,本越受忌惮,在有宋尤为明显。当时大势是弱宋以稳于偏安,主战自被打压。不过如不是岳飞部将王贵、王俊出卖,岳飞也不会如此悲惨。”这话却说到了尚清子的心事,想想自己当年踌躇满志,也是长叹一声。忽想起前日之计,便开始面授口诀,指点吐纳之要,罗威依样学之。原来这全真真经大法,自是惊世骇俗的九极真经。这真经却有个好处,初学时只觉入门甚浅,不过是些静思吐纳之功,因此常人便可习之。只有日积功底,常年修炼。到得一定程度,真气凝聚,才能破关而入,修得其真谛。一层难似一层,到得三层之后还需阴气弥补,以有所进。因此似这般初学极致内功,罗威倒未觉察异样。每日习之。
罗威见尚清子每日粗茶淡饭,便每到上山之时,从家里带些瓜果点心送与尚清子,尚清子多年未曾品尝,自是非常欢喜。每次不舍得一次吃完,倒留些慢慢咀嚼,每次拿出瓜果点心时,罗威的小样子便呈现面前。有一日罗威见爹爹不在家,便偷带了壶爹爹平日最喜欢喝的老酒上山,到得洞外,便高兴取出,叫道:“尚大哥看看这是什么,我爹爹平日最喜欢的老酒。”尚清子一见,神情忽变,几次踌躇,终将酒壶扔下深山,苦着脸对罗威道:“罗兄弟,不是你老兄不喜欢喝,实在是我立过誓,永不喝这杯中之物啦。”罗威虽知其中必有缘故,可见尚清子神情,也不便再追问。尚清子对罗威道:“不知者不怪,不说这些伤心事啦。我这套静心法你练了十余天了,有何感觉?”罗威道:“尚大哥,兄弟愚钝,每日回家后也不敢中断,练了后只觉有股气息在体内运转,可是总也纵不起。”尚清子心内大乐,终难掩盖,笑吟吟的对罗威道:“兄弟别急,这非几日之功,自有练成那一天。”
日期:2012-12-10 21:12:52
第四回有福同享
如此数月倏忽而过,罗威见并非尚清子所说的“如有空来此”,而是每次上山都必被带入石洞学习,而尚清子则每天都有空,逢罗威不上山之日便心内痒痒,直盼罗威到来,自感觉有空来此并未说错。罗威倒不在意,只觉每次均要尚清子一路携领,虽已敢目视四周,毕竟总劳尚清子引领。一日见尚大哥又在树上等候,便道:“大哥,我现下也随你学了几次,便试试自己如何能到你那仙洞吧。”不等尚清子说话,便想冲进树林疾走。尚清子轻飘飘跳到罗威面前,只说:“不妥不妥,你学得太浅,尚不能穿林而行。”以为罗威看穿了自己所教自非穿林之术,心内忐忑。罗威却道:“那便请大哥明示,我虽不能穿林之法。但总有一到大哥所住之处的路吧,如大哥不愿指引,我只无话可说。”这倒难倒了尚清子,一忽叹气,一忽偷窥罗威神色,道:“我每次带你过去,岂不更为方便?难不成是其他臭道士教你来探路的吧。”罗威向未见尚清子如此,一惊道:“大哥休误会,我年幼无知你别见怪。我只是平日见大哥次次等候,十分辛苦。心内惭愧自身修习怠慢,总也纵不起身,次次让大哥带我过去。如无意冒犯之处,还请大哥多担待。”说罢便想回身上终南山,修习健体之法,以免尚大哥误会。那尚清子本已心动,见罗威如此说道,又要上终南山,知道自己话重了。转瞬之间思来想去,心知罗威本年尚幼,这数次又无话不说,自己修习多年,终认得一知己,怎肯就此放过。便身形一变,又已绕到罗威身前,道:“你说的我肯定是知道的了,我自认你为弟弟,肯定看不错的了。我这些年,不如意事总是来去不停,所以干脆自己找个好场所,不再想那烦心之事,自找个地方清净罢了。”罗威也觉话有过分,和尚大哥如此情感说的客气反而不好,便道:“尚大哥,以后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你便携我去你那石洞吧。”
尚清子本是性情中人,见罗威不再客气,心内更是不安。瞧了罗威半晌,一拍树干心道:罢了罢了,我又不是错了一回,这次错了又如何。面容一笑,对罗威道:“这样吧,你随我来,不可出声。”到底不放心,先自四下张望一遍,见山上山下,树前树后,只有这一老一小二人,心内自笑:终是长了一回记性,偏又是对这个心底纯洁、不知世事的少年。带过罗威,先攀上树,低声对罗威道,“你仔细看好这棵树,再看其他。”罗威细看之下,果见离大树几丈之远,另有一棵大树相仿,再远几丈,又是一棵相同大树。尚清子笑嘻嘻道:“你便顺着这相同树木,走下去便能到我那石洞了。”罗威细看果是如此。想了一下不自觉学起尚清子平日习惯,搔了搔头,道:“我又不能上树而行,如到林中,恐是不远便迷路了。”尚清子恨道:“就知你这小兄弟什么事情非要纠缠到底,弄个明白不可。”说罢右手伸到罗威腋下,轻轻一提,二人便从树上落下,尚清子拉着罗威,走过大树,未行几步,便见杂草之中,有几块石头自非天然生成,显是人工摆成一“上”字形,尚清子轻语道:“那上字的指向看好了,顺着走便是。”
日期:2012-12-11 14:31:02
罗威一点便明,不待尚清子再说,便顺着“上”字指向前行,果见指向一棵同样大树。绕过大树,前行数步,又见三块石头摆成的“上”字。罗威回头对尚清子笑道:“尚大哥好费功夫。”尚清子摇了摇头,却并不再说。罗威又前行数丈,虽见石块指向,也能辨明大树,可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行进困难。尚清子跟进身边,道:“这本无路,多年又未走过,林中荆棘遍布,又有蛇虫,你自知便罢,不用再前行啦。”罗威愧道:“我本不想劳累大哥次次携我去你那石洞,本以为必有小路可去,谁知却如此难行。”尚清子本觉罗威一旬只来三日,每日又相会只有一个时辰,自已心焦,见罗威不再坚持,便又兴冲冲地带罗威上树而行。继续谈史论经、修炼内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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